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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总您——啊——”
谄媚的话音被骤然的尖锐惊叫声打断,席知恒拉住缰绳,在周永昌仍喋喋不休讲话时,一脚踹在马屁股上。
这一脚来得太快,周永昌还没反应过来,法娜已经扬起前蹄,以迅不掩耳之势往前跑了十几米。颠得毫无准备又有胆怯心里的他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一身灰头土脸,颇是狼狈。
卫琬跟在席知恒身边,瞧着总裁的那故意一脚,低头憋笑了许久,才整理表情看向不远处处于迷茫中的胖胖男人。
她配合席知恒做戏,面有担忧,马蹄的速度却没有分毫增加,“周经理,您没事儿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闻言,席知恒清清淡淡地瞥过卫琬,那意思卫琬懂了,示意她继续。
这周永昌实在太能说了,她在一旁都听得耳朵生茧,恨不得拿棉花堵得严严实实。
卫琬轻轻一咳,语调拿捏到位:“周经理严不严重啊,这摔下来不是小事,伤着骨头怎么办,我让工作人员来带您去歇着。”
周永昌顾不得摔疼的屁股,立马站起来,“没事没事,头次骑马谁不会摔几次,下回就注意了。”
心里纳闷明明工作人员都强调过法娜性格温柔,情绪波动不大,这哪里情绪不大了?
周永昌拍了拍昂贵西装上的灰尘,抬脸对上席知恒的目光时又是那副无比恭维的模样,“让您见笑了。”
仿佛刚才那一脚不是他踹的,席知恒神情冷静凝定,“卫琬,送周经理去后院休息。”
卫琬颔首,“周经理,不要勉强自己,身体最重要。我这就带您过去。”
一听席知恒要支开自己,周永昌挺直身子,两步走到法娜身边,作势踩着马镫要上马。
“不不不,小问题,没那么严重。”
卫琬挑眉,这人死缠烂打功力挺强,就是不走。
“不能破坏席总的兴致,再说这摔一次很好啊,”周永昌短腿踩脚蹬上马失败好几次,又一次试着上马,“就像骑自行车,第一次哪有不摔倒的。”
“既然如此,那随周经理的心意。”
席知恒本就身形高大,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睨着周永昌,压迫感极强。
他的俊脸无波无澜,从喉管里压出的话却让周永昌脚酸腿软,“比赛一场,来么?”
“……”
周永昌这下子是话都说不出来,脸颊那虚假的讨好笑容凝滞,思绪几经反转才想好说些什么。
他一只脚搭在马镫上,抿唇做最后的挣扎。
倏地法娜长啸一声,径直从他身边奔跑而出,将他整个人掀倒在地,他又吃了一鼻子灰。
下一秒,不知哪个方向传来一道女人的呐喊声:“让开——都给我让开——”
脆若银铃的声音由远及近,席知恒几乎是一刹那就听出这声线的拥有者,凉寒的目光也在霎时变得凌厉,紧盯着由远及近的人影。
“是景总监!”卫琬也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被这一幕吓得胆寒不已。
茹景要掉不掉地挂在马身上,整个人因姿势的缘故不方便借力,她不好将自己的重心调整回来,就那么被马一颠一颠地载着走。
“席总……”卫琬还想说什么,声音骤然卡在咽喉处。
眨眼的时间内,席知恒策马从她身边蹿了出去,仅留下一个恍惚的侧影,与他身上残余的一股子紧绷气息。
席知恒策马游刃有余,速度很快,习习热风从他脸上刮过,他的视线笔直而专注,不因任何外物而波动,就那样直勾勾的定在她身上。
茹景自然也感受到如芒在背的视线,但现实不容她分心去想是谁在看她,只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有人,她没多想就大声嚷着让开,避免伤及无辜。
不过,怎么对面还有一匹马兴奋地朝她奔来?见了鬼了。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维克托更是宛如打了鸡血般,速度颠得她都快吐了,脑子都快要被颠成脑震荡。
她一时失神,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目光木然地扫了眼四周,不期而然撞入一双熟悉的深眸里,激得她心起涟漪。
“别发愣,有力气就抓紧缰绳,看准机会松手。”
席知恒沉着冷静的声音里有种无形的让人心安的力量,让茹景笃定她可以完完全全相信他。
她眨了眨眼睛,示意理解。
席知恒更不多废话,狠狠拍打身下的马屁股,沿着茹景即将坠落的方向过去,将茹景的马逼停同时,伸出臂弯揽住她的腰肢,将人夹在自己的臂弯与马之间。
待他身下的马安定下来,他及时将茹景捞起来坐在他身前,火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源源不断的体温传递到她身体里。
茹景僵直了身体,神经末梢感知着他灼热的体温。
室外三十多度的天,她穿的是贴身的骑马服,席知恒穿的则是万年不变的衬衫西裤,两人均热出了一身汗,气息不稳。
她更是喘息得厉害,一方面是热的,另一方面是男人身上无法忽略的温度烫着她的神经,她不由得心跳加速,脉搏轰鸣,不争气地红了脸。
幸好男人瞧不见她发热泛红的面颊。
茹景不自在地往前挪了寸许距离,视线找寻着维克托,无语地发现维克多自打被逼停甩下她后,下一刻争分夺秒地又奔了出去,却在遇上另一匹相对而来的马时停下,然后极其亲昵地去蹭对方的脖子和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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