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食不知味地吃了一顿饭。
    季连城也是味同嚼蜡。
    只有木木天真烂漫，不识愁滋味，吃得香甜无比。
    饭后，张阿姨把餐桌收拾了，又给几人把切好的水果端上来。
    白西月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提出告辞：“木木，妈妈要走了哦。”
    季连城正拿了车厘子喂木木，闻言抬头看她。
    她道：“我还是要回医院一趟。”
    不管这话是说给木木听的，还是真的要回医院，总之，季连城心里更不舒服了。
    张阿姨也有些不知所措：“啊，这就走啊，白医生，你再坐会儿吧。”
    白西月已经起身去拿自己的包：“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她说完朝着木木挥手：“木木拜拜。”
    木木之前就做好了她要离开的准备，这会儿也不闹，乖乖跟她摆手：“妈妈拜拜。”
    季连城起身：“我送你。”
    白西月也没推辞，两人到了门外，白西月上车前，季连城开口：“谢谢你的花。”
    白西月笑笑：“客气了，也没有送你别的礼物。”
    季连城看着她，道：“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白西月垂下眸子：“那，我走了。”
    她欲转身，季连城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回头看他。
    他眸子漆黑，带着和木木如出一辙的澄澈。这一瞬，他卸下身上所有的气势和威严，只想做一个普通的男人，哀求的话很难说出口，但为了她，他愿意试一试。
    他说：“别走，留下来，好不好？”
    两人之前有了约定，他所谓的留下来是什么意思，白西月是明白的。
    她摇摇头：“今天又不是周二。”
    季连城知道她误会了，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西月挣开他的手，道：“说到这个，我再重申一下，之前我们说过，在为彼此解决需求期间，身体不能出轨，你还记得吧？”
    季连城点头：“记得。”
    白西月问：“你能做到吗？”
    季连城一脸疑惑，不懂她为什么有这样的问题：“能。”
    他身边本来也只有她一个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白西月点点头：“那，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管谁食言，这份口头约定就作废了。”
    她越是冷静自持地提这件事，季连城越是失落。
    这说明白西月是真的纯粹把他当工具人，不掺杂感情在里面。
    但他能说什么？
    她说完要走，季连城只好道：“你慢点开。”
    白西月漫无目的地开车行驶在滨海大道上，车子右侧就是海岸线，无边无际的大海在夜色里蔓延至远方，没有尽头。
    她开始质疑，所谓的互相解决需求，所谓的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所谓的知足常乐，到底是她自甘堕落了，还是在自欺欺人。
    说到底，她还是没有办法去做一个洒脱的人。
    总是听人家说，在爱情里，先爱上的那个就输了。她岂止是输了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丢盔弃甲，狼狈不堪。甚至在自以为潇洒地离开了几年之后，再靠近他，还是会输得一败涂地。
    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优秀的男人也数不胜数，可独独这么一个季连城，勾着她的心，牵着她的魂，叫她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她在外面游荡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家，王女士跟审犯人似的看她：“你现在和木木爸爸走得挺近啊。”
    白西月身心疲惫，懒懒道：“妈，快收了你的神通吧，没有的事，你就别瞎寻思了。”
    王女士跟着她往里走：“怎么是瞎寻思？谁家离了婚还给过生日？你把木木送到回来就完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我跟你说，你俩要真有心复合，我也不说什么，毕竟他是木木亲爸。可如果你俩没那个意思，趁早，保持距离！”
    “妈，”白西月无奈地叫她：“要能复合，当初就不会离婚了。我累了，洗洗睡了，您也早点休息。”
    临睡之前，白西月接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