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去哪里搜寻？”
    白溪问着会和的老李，老李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难不成是交公粮了？
    老李萎靡不振的说道：“去昨天的老地方。”
    “有什么说法？”
    白溪跟上问道。
    “昨天不是占卜了一下吗？我跟队长说了，她也同意我们原地待命。”
    老李一本正经的说道，看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但是，白溪一想到昨天那个占卜的女巫……怎么都觉得不靠谱啊。
    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昨天少女那慌张的样子还是历历在目的。
    难道老李看不出？
    白溪看了一眼老李，顿时明白了。
    这家伙故意找理由摸鱼！
    而白溪则有些纠结，能摸鱼他当然也想摸鱼，但是他现在更感兴趣的还是那些隐秘。
    “放心吧，这么多守夜人一起在寻找，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老李拍着白溪说道，两人又从昨天的地铁口进入了下城区。
    随后两人开始无聊的等待。
    老李半眯着眼睛看着通道内来来往往的人，由于光线很昏暗，白溪怀疑他这个样子到底看不看得清，还是真的在休息？
    白溪则仔细的观察着，视线不会停留太久，但是关键的信息都能够掌握。
    无敌姐妹会的人只会以少女，母亲和老妪的形象出现，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何，但是经验是不会出错的。
    白溪只要看到形迹可疑，并且符合这三种设定的人就行了。
    但是，下城区的每一个人他都觉得形迹可疑……
    也许只有管辖下城区的守夜人，才有经验能够分辨出来？
    一连几天，白溪跟着老李摸鱼，守夜人也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果然，多他们两个不多，少他们两个也不少。
    老李深得摸鱼的经验。
    “耐心一点，占卜的结果不是要我们耐心的等待吗？”
    老李开口说道，但是白溪已经明白他真正的想法了……
    ……
    小虫低着头走在通道里，四周人群的目光让他把头越埋越低，根本不敢去对视。
    嘴角的鲜血不停的往外滴落，小虫含了一口，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只是让他更加愤恨。
    他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少了一只。
    只有一只鞋子让他很不方便，但是却不敢停下来。
    虽然此时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区域。
    如果周围不是熟悉的‘邻居’的话，说不定他最后一只鞋子也被抢走了。
    就在刚才，他在通道里正常走着，突然旁边窜出来一群强盗，他们和小虫差不多大，但是人数多。
    他们将小虫扑倒，然后疯狂的扯着他脚上的鞋子。
    小虫被压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双脚乱踹，最终因为有其他人赶来，他保住了一只鞋子，左脚的那一只则被那群人抢走了。
    混乱中他还被揍了几拳，嘴角都被打破了，满是鲜血。
    他不认识那群家伙，但是这种事情，在下城区司空见惯。
    大家都没有鞋子，凭什么你敢穿鞋子？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
    他本来也是想将鞋子转手卖掉的……但他真的很想试一下穿鞋子生活是什么感觉，是不是脚踩在地上就不会那么冰凉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最后一只鞋子。
    还记得一年前，他祈求别人帮忙买了一个小蛋糕，他想带给妈妈给她过生日，但是回来的路上，就被人抢走了……
    但下城区就是这样。
    周围的‘邻居’最终没有选择抢走他的鞋子。
    估计是看到只剩下一只的，不知道多少人懊悔，早知道前两天就抢走了。
    反正也是要被抢，为什么不给自己人抢走呢？
    但现在只剩下一只鞋子，也卖不了什么钱了。
    小虫战战兢兢的回到家里，家里没有门，只是用破布做了一个帘子。
    他们至少比直接躺在通道旁边的人要好，有一个几平米的空间。
    “妈妈。”
    “小虫，你回来了。”
    小虫的妈妈面黄肌瘦，头发都失去了光泽，显得没有生命力，死气沉沉，还有不少黑垢。
    但是小虫并未嫌弃，露出了笑容扑了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
    母亲看着他被打开的嘴角，敏锐的看了一下他的双脚，立马就懂了。
    “哎。”
    她叹了口气，让小虫赶紧坐在地上，她连忙用不太干净的水帮小虫清洗。
    同时她嘴里念叨了起来：“让你去把鞋子卖掉，你就是不听。”
    小虫没有说话，只是咬着自己的嘴唇。
    “你这孩子……哎。”
    看着倔强的小虫，母亲终究是不忍心多说。
    很快，嘴角被清洗了一遍，虽然依旧有血迹，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算清理好了。
    “在家休息一下吧。”
    她对着小虫说道。
    小虫点了点头，但是眼睛一直看着外面，明天的食物还没有着落呢。
    就在这时，破布做的门帘外突然灯光昏暗了下来，有人影靠近，遮住了本就不明白的灯光。
    “兰姐，我们来了。”
    伴随着一个声音，破布被扒拉开，几个妇女出现在外面。
    她们看着小虫，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
    小虫认得她们，但他一直都讨厌这些人，她们总是来忽悠自己的母亲。
    虽然他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但直觉告诉他，这些人是坏人，不像给他买鞋子的那个人善良。
    小虫仇视着她们，每次她们都要来家里要东西。
    “你们又来了。”
    就连小虫的母亲都如此说道，但是却没有抗拒的动作。
    “兰姐，这次我们可不是来要你上供的。”
    几个妇女微笑着说道。
    “这次是大好事，你很快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了，只要你跟我们走，奉献自己最后的力量，小虫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听到这话，小虫的母亲明显心动了起来。
    “不要东西？”
    “不要，我们只要你就行了。”
    几个妇女盯着小虫的母亲，神情有些诡异。
    “你们不会在骗我吧？”
    小虫的母亲有些犹豫。
    “我们怎么会骗你呢？加入我们的人都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只有信奉、融入，你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
    几个妇女不停的说。
    小虫看到这样子，被诡异的气氛吓得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
    他也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不要哭。”
    小虫的母亲蹲了下来安慰他，但是神情却一直在变换。
    “你马上就能过上好日子了，有新衣服穿，每天都可以穿鞋子，吃不完的食物……”
    “妈妈出去一下就回……”
    “不！”
    小虫死死的抱住自己的母亲，眼泪变得越来越多，仿佛要汇聚成河流。
    小虫的母亲一个狠心，推开了抱着自己的小虫。
    “妈妈！”
    小虫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声音撕心裂肺。
    几个妇女看到后，反而露出了笑容，带着小虫的母亲就快步离开。
    小虫的母亲背对着小虫，步履很坚定，但是眼里满是泪水。
    “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期盼的呢？”
    “小虫，妈妈唯一能做的，就是奉献自己，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姐妹们应该不是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