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纯白下的黑暗
“只有这么多了,不吃就给我!”
白溪终于开口,伸手要将面包夺回去。
瘦弱邻居看出了白溪的决心,死死的将半块面包保住。
“你不给我们吃的,我们会饿死的!”
“这一层楼就你的职业最好,为什么不多帮助一下我们呢?”
他眼神充满了戾气的看着白溪。
但是对比了一下两人的身形,他并没有选择动手。
看到白溪不做回答,依旧冷酷无情,他终于放弃了。
他直接将仅剩的半块面包再撕成两半,并且将稍大的半块直接塞进嘴里!
只剩下骨头的面庞,此时的口齿却张开得巨大!
仿佛在嚼的不是面包,而是人肉!
随后他更是直接一股脑的往喉咙里咽,整个脖子仿佛都粗了一圈!
与此同时,他一直用怨恨的目光看着白溪,仿佛他自己要饿死,完全都是因为白溪不给吃的一样。
这目光让白溪选择了直接关门。
但是瘦弱邻居却拦住了,他直接伸出手臂卡在门上。
瘦得只剩下骨头的胳膊此时仿佛拥有巨大的力量,让白溪无法关上。
白溪口袋里的手握住了手术刀。
瘦弱邻居直接跪了下来,但他并不是求白溪的,而是将掉落在地上的面包碎屑给捏了起来。
也不在乎是否黏着灰尘,直接丢进了嘴里。
直到一点面包碎屑也不剩,他才站了起来。
他眼神贪婪的看着另外一半面包,但还是塞进了怀里。
“白大哥,痛苦与饥饿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他舔了下嘴唇上的面包屑,如此问着白溪。
内心还以为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白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痛苦与饥饿曾经离他很远,但是没想到,睡一觉就这么近了。
白溪看着他那没有光彩的神色突然亮了起来。
“如果有什么能让你摆脱痛苦和饥饿,你愿意信奉吗?”
他如此问着白溪,但是面对他的只是紧闭着的大门。
白溪关上门,背靠着铁门抬起头看着不再纯白的天花板。
仔细一看,天花板的纯白中已经带着很多黑色的斑点。
就像是这个世界,这个‘平安城’。
阳光依旧耀眼,天空蓝得甚至有些刺目。
但是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甚至是照射得到,但不仔细看却看不到的纯白中,黑点已经存在了。
在崩坏的世界、艰难的生存环境下,什么东西都冒出来了。
白溪不知道瘦弱的邻居一家信奉着什么,也不想知道。
他背靠着墙,隐隐可以听到对面的铁门打开,发出生锈的‘咔嚓’声。
“爸,妈,我们有吃的了!”
……
第二天,白溪如同程序一般完成了早起要做的一切,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昨晚上一直在想着该怎么应对那个老妪,甚至是她的同伙。
为此他甚至准备了不少计划,还分了很多步骤。
他直接掠过中间的电梯,它不知道停在了哪一楼,白溪只知道屏幕上的灯都没亮。
也许只在刚建好的时候,它才经常使用过。
只有白溪的父辈甚至爷爷那一辈,才能够多次临幸它。
这时,靠近楼梯口的这家门也打开。
从里面探出来了一个头来,是一个妇女。
白溪只知道她姓王,年龄不大,大概三十多岁。
但是看起来却像是四五十岁,脸上的皮肤干裂,还尽显老态。
王大姐好心的朝着白溪说道:“你也不能总是这样,最终只会害了你自己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看着白溪对面那一家。
谁也不想跟他们家住在一层楼,但是没办法,只能躲得远远的。
“我知道。”
白溪点了点头,朝着她笑了一下。
王大姐见状只是摇了摇头,看着白溪下楼。
这时,瘦弱小伙那一家的门打开,吓得王大姐立马把头缩了回去,然后关上了门,并且直接反锁。
白溪非常熟悉楼道,踩上去连还剩下几个阶梯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他速度很快就下到了大厅,旧地毯的臭味被外面的风吹得直入鼻孔。
加快脚步走了出去,然后顺手将玻璃门关上。
稍微抬起头,冷风就直接刮在脸上,仿佛刀片一般在削着他的皮肤。
白溪立马低下头,朝着地铁口去,然后再次去到c区。
没过多久,白溪再次来到了‘淘金街’。
只是他进去转了一个来回,都没有看到昨天那个老妪。
白溪也不在意,对方肯定不是普通人,只要对方不想,白溪就见不到。
因此,接下来几天白溪每天都会过来转一转。
医院的诊室甚至还没请人过去修。
显然多他一个医生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白溪就可以任意做着自己的事情。
按照他的理解,院方肯定是想把他开除的,但是又因为涉及到执法队不敢动手。
所以才默许他这种行为。
白溪这几天一直在各种商铺里转悠,但是基本上都没有什么用。
就连提示功能都很嫌弃,认为这些东西甚至都不如废品!
显然,真正的神秘物品,根本不可能到普通人手中。
不然城内早就乱套了。
稍微有点提示的,也只是某些遗漏的,却也不可能真正有什么。
白溪也对这些没什么用还价格无比高昂的东西没兴趣了。
“不能说都是骗子,但基本没两样……”
能够淘到什么神秘物品的碎片,都是烧高香了!
在弄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性质后,白溪也是告别了口干舌燥的痣老板。
这段时间白溪每天来,让痣老板都怀疑白溪是在折磨自己。
事实上,白溪自己都不想来了,这里就相当于是另一种版本的商业街。
至少执法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即使城内真的有遗漏的东西,也不可能放到这里卖。
最多……就像是那个老妪一样,有其他的目的。
“也不知道自己引蛇出洞的方法凑效了没有。”
白溪内心的直觉告诉他,老妪那群人还在盯着他,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动手。
不然的话,她完全没必要再次出现在白溪的面前。
因此白溪每天都来到这里,就是故意要引对方出现。
走在这条路上,他无时无刻都保持着警惕。
而这一次,白溪故意走得很晚。
前几天他都在天还很亮的时候就离开了,这次则已经到了夜晚。
白溪抬起头,看着明亮的星空和那弯弯的月亮,身影在月光下拉得越来越长,直到拖入了一个无人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