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半小时到你上班的地方，我在雨里等了那么久，你就一直在躲着我？”
    夏晴很是心虚，她确实一早就看到了季言的车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在许一承面前和季言表现得那样亲密。
    哪怕他们两个人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可她还是不希望……
    “是！我没有要求你来接我，你也没必要出现在我工作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
    季言冷冷笑了一下，他握住夏晴的手腕将人连拉带扯地往楼上拉。
    “我就那么见不得人？连接你下个班都不行？”
    “夏晴，在你眼里，我究竟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就这么让你拿不出手吗？”
    怪只怪她从一开始就没见过季言这副恶劣至极的模样。
    以至于现在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之后，她依然觉得自己在做梦……
    她咬牙忍着，拉扯间包包掉在了客厅里，她被跌跌撞撞地拉上楼梯。
    她踩着台阶还在反抗，脸上都是屈辱的泪水。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我最敬重的哥哥……亲人……我没想过要让你跟我之间变成现在这样。可你不放过我！你放过我好吗？季言，我不想再这样，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她累了。
    好累。
    季言无止境的索取。
    自己口口声声的“哥哥。”
    当了她二十七年哥哥……
    和季言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季言冷笑，他毫不留情地踹开卧室门将夏晴拽了进去。
    “强词夺理！倒打一耙？夏晴，一开始是你自己要纠结的，对不对？我从来都没有对你有过非分之想！”
    “是你自己不拿我当人，也不拿你自己当人，我们变成现在这样，是你自己造成的，可现在你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我一个人头上？”
    “我不冤吗？”粗重带着戾气的呼吸喷洒在夏晴耳边。
    夏晴瑟缩着身子，眼底都是恐惧。
    他说得没错。
    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啊……
    夏晴轻喘着，她被季言拖到了浴室。
    花洒里温热的水流急急冲刷下来。
    砸在身上的水分明是热的，可她却觉得寒意四起。
    季言动手扯她身上紧贴的布料。
    湿漉漉的黑发海藻般贴在脸颊上，夏晴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臂。
    透过水流，她看到了季言脸上的表情——
    痛苦，纠结，无比的复杂。
    那一瞬，她脑海中忽然闪过许一承脸上温柔的笑……
    那个人从来都没有那样对自己笑过除了安年……
    为什么？
    泪水争先恐后地滚落。
    他为什么不能喜欢自己？
    这一场博弈，终究让两个人都累得筋疲力尽。
    湿热的衣服散落一地。
    热水蒸的夏晴脸蛋儿红扑扑的，她无力动弹，身上裹着浴袍安静地躺在季言怀里。
    那样乖顺安静的模样是从未有过的。
    季言抱着她出了浴室，他脸上所有的燥郁褪去，独留满目温柔，他珍视地盯着怀里的女孩儿。
    小心翼翼将她放到了床上，他伸出手一次次抚摸她的眉眼，被吻肿的红唇……
    夏晴第二天没能去上班，她甚至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只能感觉到季言随时随地都在身边。
    吃喝他喂着，洗漱他伺候着。
    偶尔睁开眼，她能看到季言眸底坦荡明亮的占有感。
    季言看着床上装睡的女孩儿。
    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该有多好？
    如果能一辈子都喜欢他多好？
    好想，将她占有！
    让她心里眼里都只有自己。
    只可惜，她眼里心里都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压在身上的重量根本没有离开。
    夏晴睫毛轻颤，泪水已经将其打湿。
    季言重重吐出一口气。
    这辈子都没有这样挫败过。
    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要守护她一辈子的打算，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她喝醉了，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夏晴自暴自弃的想要找个人将自己交出去。
    他不会发疯，不会变成这样……
    他们之间的这层窗户纸不会被撕开，她是夏晴，他是哥哥。
    可……
    覆水难收。
    季言不后悔！
    哪怕他们现在变成了这样，他依旧不后悔，如果再重来一次，他还会选择当初那样的做法，尽情将她撕裂！
    “小晴，跟我在一起，真的让你这样痛苦吗？”
    被子里的身躯微微僵硬。
    季言吻着她的眉心：“我虽然当了你二十七年的哥哥，可这二十七年里，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把你当成过自己的亲生妹妹。”
    “我永远都记得我跟你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以前我甚至幻想过我和你或许会有未来，我想过鼓足勇气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你……”
    “千千万万个可能性，想过被你拒绝，想过你因为我对你图谋不轨的心思疏远我不理我。想过我们会有美好的未来，想过我会倾尽所能让你幸福，可唯独没有想过……我们会有这样的一天。”
    夏晴睫毛颤动，她紧闭的眼睛忽然间睁开，眸底一片水光。
    她咬牙：“我恨你，我恨你！”
    季言将自己的手覆上去，尽管他早已经麻木，可还是无法直视夏晴满是恨意的目光。
    “夏晴……如果我现在请你，请你给我一个对你好，给你一个未来的机会，你愿意吗？”
    “哪怕是千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会牢牢抓紧……绝不松开你的手。”
    “你……愿意么？”季言喉咙干涩，他艰难地说着这些话。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又怎么会让自己变成一个恶人，卑微到骨子里？
    夏晴几乎想也不想，她瞪着季言，咬牙切齿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辈子我喜欢谁，也绝对不会喜欢你！”
    “你的这些做法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一个傻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一颗心早已经千疮百孔。
    得到过了，这个滋味儿已经尝过了。
    他无怨无悔。
    季言直起了身子，他转身走了，在回来的时候，他手里端着一杯水。
    他轻轻将夏晴扶起来，将那杯水递到了她唇边。
    夏晴抿紧唇瓣：“滚！”
    季言沉默着，强势将杯子怼到她唇边。
    “喝吧，你把这杯水喝了，我和你之间也会有个圆满的结尾。”
    季言的话没头没尾，夏晴累得很，想要将他摆脱，便只能一口气将那杯水喝了。
    不过片刻，夏晴便昏昏沉沉的，她想要睡觉……
    眼皮沉重的，再也抬不起来，她想要说什么，唇瓣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