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却爱的无法自拔
“你老婆这几天恢复得怎么样?”李凯文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他头也不抬地问傅擎深。
傅擎深将安年的情况如实说了,说完,想了想,最后又加了一句:“她还是不愿意跟我说话,情绪起伏很大……”
李凯文抬头,挑眉看了傅擎深一眼,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笑道:“傅少,你还是以前那个傅擎深么?”
傅擎深沉着眼眸看他。
李凯文不开玩笑了,他站起来往外走:“你太太的情况我基本了解了,我先去跟她聊聊,再安排几项检查。”
“擎深,说句实在的,心理方面的疾病,主要在于心结。你得弄明白她郁结的原因所在,对症才能下药。”
“只不过,药物治疗什么的也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这种病,最重要的就是心态问题,你要让安年拥有重生的力量。”
“你有空多鼓励她,让她看到希望,给足她安全感。”
傅擎深认真地听着。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安年卧室门口。
她的卧室里还有两个女佣一左一右地站着,安年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外面的阳光暖暖地洒下来,她刚和陆景思打完一通电话,那头的人对她言语间也多是鼓励,叫她振作起来之类的。
但安年却提不起多大兴趣,她很累,是身心俱疲。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摆在她面前的一切都是灰暗的,她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情,所有事情似乎都是不好的事情。
一丁点小动静她都能联想到一大堆事情,无论什么,都是悲剧。
身后有人来了,脚步声轻轻的,安年眯了眯眼,她能感觉到傅擎深从身后弯腰下来,他的手覆在了安年放在椅子扶手的手上。
“安年,跟我聊聊好么?”
两个女佣识趣离开。
安年用一双不辨神情的眼眸盯着傅擎深。
傅擎深道:“你病了……”
安年眼眸缓缓转动,她盯着他,她心里潜意识的也觉得自己似乎病了。
她眼圈儿红了点。
傅擎深更紧地握着她的手,他幽暗深邃的眸底映着女孩的身影。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我一直陪着你,我们白头到老好不好?”
安年嘴角绽开一抹破碎的笑,她信么?她不信,现在的她疑心病重到傅擎深这番话可以让她联想到一连串的阴谋诡计。
若非眼前的人是自己曾深爱过的,她会下意识以为他又想出什么法子要折磨她了。
好在……
午夜梦回,在所有的理智被黑暗吞噬之前,她总能听到傅擎深在她耳边一遍遍地重复着三个字:“我爱你。”
可笑吧?
她爱他的时候他不爱,她不爱他了,累到无力去爱了,他却爱得无法自拔……
安年想解脱。
现在的她,整个人就像是被吊在一根绳索上,往上是火海,往下便是深渊……
她被吊在中间。
她想沉入深渊,不再管这些是是非非,可傅擎深却连她这点愿望也不满足。
傅擎深声音是格外的温柔轻软的:“年年……”
安年身躯猛然一怔,她晦暗平静的眼眸一瞬像是被人投进去一颗石子。
里面所有的平静都被搅碎。
她整个人不可自控地颤抖起来,随后,泪水滚落。
傅擎深看着她绝望痛苦的模样,自己的心也被揪成了一团。
他紧紧抱住了她。
“年年,别怕。我陪着你。”
安年逐渐平静下来。
她答应了傅擎深接受治疗。
但同样的,傅擎深也答应了她一个要求。
从此,她的来去不再被他掌控。
这一次,安年很是配合。
片刻之后,李凯文出来了。
安年吃过药之后沉沉睡下。
傅擎深紧张地看着李凯文。
李凯文得出结论:“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
傅擎深一颗心跌到了谷底。
“根据你给我的资料,我查到她大概四年前,曾服用过少量治疗抑郁症的药物,她或许知道自己生病了。”
“只不过她很坚强,一边服用药物治疗,一边努力自愈,而且按照发药周期,时间很短。但是我觉得很奇怪……”
傅擎深神态严肃:“你说。”
“这样,擎深,你弄清楚当年她是怎么恢复的,抱有一个什么样的心态,以何信念强撑着。”
傅擎深郑重地点了点头。
夜晚。
吃过晚饭,傅擎深便带着安年回房。
他伺候她洗漱,最后看着她安稳地躺了下来,傅擎深伸手去关灯的时候,安年眼角一瞥,看到傅擎深手上又带上了伤口,她红唇轻抿了一下。
现在,她的一日三餐都是傅擎深在做。
傅擎深留下一盏睡眠灯,他将安年搂在怀里,他们以夫妻间最恩爱的方式同床共枕。
但两个人的心,却千疮百孔,再也无法安好如初。
安年是睡不着的。
傅擎深便陪着她。
他向来不是个擅长聊天的人,能找的话题也少,安年病了之后他才开始试着去了解她,进入她的领域。
也是在安年病了之后,那个向来惜字如金的男人,他渐渐,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就是这样安静的夜晚,他们躺在一张床上,肌肤相贴,呼吸交织。
傅擎深这才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近了,又近了。
他跟她聊着天,但安年多半不说话。
傅擎深心底酸涩不已,他嘴角掀起苦笑。
臂弯里的女人忽然抬眸,她轻轻问了傅擎深一句:“傅擎深,我会好起来么?”
这是她主动问话。
傅擎深激动到无法镇定,他唇瓣颤抖着落在她眉心:“会,会的!”
“那我……也想好起来。”
傅擎深连连点头:“会好起来,你会好起来的。”
他语无伦次地重复这一句。
安年轻轻开口:“傅擎深,你别这样小心翼翼的对我,你越是这样,我对你防备心越重。”
傅擎深喉头哽咽了一下,他红着眼点头:“好,好!”
他立刻给李凯文发去信息。
李凯文发来回信:“你得像以前一样,顶多安抚她的情绪别让她受到刺激,但你用过于小心的方式对她,只会让她对自己产生质疑!”
安年肯跟他说话了,她的情况在改善。
吃过了药,安年顶不住困倦,眼皮垂落下来,她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样,但此刻还是强撑着意识跟傅擎深开口:“其实,我三年前,还没跟你结婚的时候,情况比现在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