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青应了一声，身法再提，划出一道长长的残影，人却已至风清扬身旁。
    长剑一转，又是一式基础剑招，直来直去，速度极快，如闪电一般划过。
    其力道更是极大，空气似乎都留下了痕迹，泛起丝丝涟漪。
    而且东方青的剑刃直指风清扬的胡须。
    这养了几十年的白须，太显眼了。
    还一直被风清扬捋来捋去，东方青很想给他剪了。
    风清扬一惊，他没想到东方青的速度还能再快，脚下轻点，整个人急速拉开距离。
    其手捏剑指，当空一划。
    一道凌厉的剑气陡然迸发。
    如同银河倒挂，势不可挡。
    东方青手中长剑，竟然直接被荡开。
    “咦，这就是独孤九剑的破剑式？”
    东方青惊疑，完全无法理解其中蕴含的道理，自己的速度、功力、力道，都不差，可偏偏被破开了，以一种完全不讲道理的方式。
    仿佛就是天敌克制。
    “不错！”
    风清扬快速移动的身体猛然一滞，而后不退反进，手捏剑指，气劲迸发，对着东方青再次一划。
    那一刻，东方青只感觉到一股锋芒毕露，如芒在背的感觉。
    似乎若是躲不过，或是破不开，他必然会受伤。
    可风清扬手中却没有长剑，只是剑指。
    “难道是奇经八脉的效果，亦或是一种特殊的心境？”东方青疑惑，反应却不慢。
    “嗖……”
    他脚下轻点，身躯直接化作一道残影，避其锋芒，而后如同极速的燕子折返，长剑一扬，直奔风清扬。
    然而，也没见风清扬如何出手，只是剑指轻点，强大的气劲迸发，便再一次荡开了自己的攻势。
    “我就不信，独孤九剑就这么不讲理！”
    心中念头一闪而过，东方青葵花真气爆发，身影连闪，若不是其身后还带着丝丝残影，大概会被人认成是瞬移。
    风清扬速度同样提升，手捏剑指，颇有一种以不变应万变的气势。
    任由东方青一阵狂攻。
    短短盏茶时间，二人额头之上，都流露出丝丝汗水。
    一个速度无敌，不拘泥于招式，直来直去。
    一个以独孤九剑为本，以攻代守，有万般变化。
    来来回回，便是百招已过。
    二人虽未受伤，但那凌厉锋芒的剑气、剑光，在四周留下了数百道剑痕。
    “嘭！”
    直至最后，二人内力一碰即开，双双落于三丈之外。
    “天下间竟然有如此高绝的身法，当真不可思议！”
    风清扬深吸了一口气，长长一叹。
    速度快到极致，任何招式都已无用。
    若不是他有独孤九剑以攻代守，配合特殊心境，怕是早已被长剑所伤。
    “天下间能有如此精妙的剑法，同样不可思议！”
    东方青收剑而立，若有所悟，但其体内却是一阵空虚。
    二人虽然看似风清云淡，但消耗着实不小。
    尤其是东方青，他以葵花真气所爆发的速度对敌，每一击都消耗大量的真气。
    也幸好葵花神功已经圆满，内息生生不息，虽然不足以消耗，但却让他更为持久。
    而风清扬，以精妙剑法对敌，颇有一种四两拨千斤之功，消耗大减。
    但到底是身躯老迈，二人如此差距，竟然打了一个平手。
    甚至，东方青觉得，一直如此战斗下去，很有可能是他把风清扬生生耗死。
    年纪如此之大，一旦真气消耗过度，必然会受到重创，甚至是死亡。
    毕竟，东方青才区区二十五岁，正值巅峰时期，又天生神力，哪怕内没有真气，也堪比一般的三流高手。
    “可惜，你的性子并不适合此剑法！”风清扬感叹。
    东方青才二十五岁，便已经达到其他人一辈子都很难达到的地步。
    如此天资，简直是恐怖。
    只是，独孤九剑并不是杀戮剑法，若要划分，应该属于隐士剑法。
    需要心性洒脱，不在意得失，有着笑傲江湖心境之人，才可练成。
    不然，就算是强行修行，也是事倍功半，无法得其神髓。
    就如风清扬一般，隐居二十多年，独孤九剑才如此出神入化。
    说起来，东方青算是一位红尘客，身体完好时，喜爱招蜂引蝶，流浪花丛的浪荡客。
    如今虽然自宫，其心反而更加执着，正所谓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正符合东方青此刻的心境。
    执着于成仙，修复身躯。
    所做所为，尽皆是为了成仙而努力！
    “此剑法太过繁复，变化无穷，的确不适合我，我之剑道，只喜欢直来直去！”
    “一剑出，敌便亡！”
    东方青回应。
    或许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完全无法去领悟剑法的精髓，更希望他的剑法，如同现代的枪械一般，直接、迅速。
    管你是谁，一枪崩出，你就死了，如此而已。
    或许任何一个现代人，都会如此。
    这是现代人的思想，以最简便的方式，达成最想要的目的。
    而剑法，一招一式，往往有许多变化，尤其是独孤九剑，看似九剑，其实每一剑都有上万种变化，简直骇人。
    这不是游戏，花费点技能点，便能学会技能，用的时候按一个技能键，便能解决的问题。
    招式是活的，需要随时变化。
    没有那种心性，很难发挥出剑法之中的灵性。
    告别了风清扬，东方青展开身法，神出鬼没一般来到华山派驻地。
    大猫小猫两三只的华山派，还真没人能够发现他的存在。
    “要不要去把令狐冲杀了？这样就不用冒充花魁了？”
    想到这里，东方青竟然有些意动。
    他是一个男人，生死之危下，当花魁扮女人也就算了，无所谓，能活着就好。
    可如今他的武功堪称天下第一，为何还要为了命运，让自己委屈。
    莫名的，东方青身上生出了一丝杀机。
    “警告！警告！请宿主勿要扰乱命运。”
    “警告！警告！请宿主勿要扰乱命运。”
    听着脑海中的提示，东方青眉头一皱，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而下方，正跟小师妹闹着玩的令狐冲，陡然打了个寒颤……。
    “大师兄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有点冷……”
    ……
    华山城，日月神教所属的群玉宛中，东方青盘膝而坐，意识沉入脑海。
    “系统！我为何不能扰乱命运？”
    “叮！扰乱命运必遭天道所弃，会陷入莫名危机之中。”
    “竟然会回答我的问题？”
    东方青瞳孔一亮，他没想到系统竟然真的会回答他。
    他可是有太多问题想要询问了。
    虽然这回答十分格式，就像是一道没有意识的程序运转，所产生的信息一般。
    但至少不会两眼一抹黑。
    “难道是因为触及系统警告，才会有解答？”想到这里，东方青连忙再次询问：“何为天道？”
    他觉得以后若是还有疑问，或许可以拿着长剑，找主角好好唠唠。
    “叮！中低等世界，天道即众生，众生之念汇聚，如同无数水滴汇成江河，即为天道。”
    “何为反派大boss系统？”
    “叮！正派者利国利民利众生，反派者损人利己，系统以宿主为根，承载宿主天命，从天地众生中截取机缘，损天地众生反哺宿主，是以为反派大boss系统。”
    原来如此！
    东方青瞬间明白了，还真是如他猜想的一般，系统就是他与天地交涉的桥梁，东方不败的命格，也是他存活的依仗。
    完成天道的任务，系统便能从天地获取机缘与他。
    一旦扰乱天命，被天道所弃，没了东方不败的命格，必然会遭受各种危机。
    甚至吃饭喝水都有可能呛死，或许会成为最倒霉的倒霉蛋。
    而有了系统，他就像是一个演员，配合着天道演戏，便有工资可拿。
    “哎……没想到穿越了还是一个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