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回:纸条上的秘密
关于刘云联和他整个科考队的故事,我打小不知道缠着我爷爷给我讲了多少遍。
每一次听这个故事,我都会一直问那个牛血石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也曾经幻想过自己有一天也可以找到那闪着红光的牛血石。
不过,说实在的,我是真真儿做梦都没想过会在这样一个时间,在这样一个地点里,见到传说中的牛血石。
我看着眼前的牛血石正发着呆,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啪嗒啪嗒……”的响声。
我转头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群鬼面飞蛾,正成群结队的朝我这边飞过来。
那群飞蛾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在我面前转了一圈之后,径直飞到不远处的阴影里。
不一会儿,那原本被黑暗所笼罩的角落便亮了起来。
而随着那个地方一点点的亮起,一张巨大的人脸缓缓出现在我的面前。
只见那张人脸足足有两米五六那么高,横眉立目,青面獠牙,活脱脱就是一个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
我看着那突然冒出来的巨大人脸,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叫道:“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我心中虽然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脚底下还是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
慌乱中,我一不小心后脚跟碰到了一块碎石,碎石滚动发出了一连串“啪啦、啪啦”的声响。
这声音本不算大,但在此时听来却是奇响无比。
或许是听到了那碎石滚落的声响,那张好似恶魔一般的巨脸开始变的扭曲变形。
下一秒,那张巨脸竟然一下子消散开来,此时我才发现,原本那张巨脸尽然是由那些鬼面飞蛾所组成的。
而它们原本落着的地方,竟然是一棵枯树。
“树……?”
我看着眼前的这棵枯树,脑子里面不由得想到了从那个叫陆定春的最里面抠出来的那张纸条。
想到这里,我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纸条,那张纸条的材质很是特殊,虽然在地下河中漂了那么久,我整条裤子都被河水浸湿,可是它却完好无损,甚至连一点水珠都没有。
我心生奇怪,可此时显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我将那张纸条放在眼前,上面赫然还是写着那两个字“树”和“火”。
我看着纸条上面的字,然后又看了看眼前的这棵树,心中暗道:“难道这家伙的意思是用火将这棵树给点了?”
我将纸条叠好,重新放在了口袋里,然后朝前走了进步,来到那棵树的跟前,用手摸了摸,顿时一股黏糊糊的液体沾了我一手。
我将那黏糊糊的液体凑到了自己鼻子跟前,一股淡淡的香气钻进了我的鼻腔。
“或许……”我心中暗想道:“或许是这些液体吸引来了那些鬼面飞蛾吧?这是要想烧了这棵树……我该到哪儿去弄火源哪?”
我一边想一边在四周转着圈,不知不觉间,我溜达到了那口黑漆木棺材跟前。
我侧目看着棺材中躺着的那具干尸,苦笑了两声后自言自语道:“陆老兄啊……陆老兄……既然你给我指了一条命道儿,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哪?你说说你要是在身上留个打火机……是不是我就省事儿了?”
我说到这儿的时候,心头猛然一动,一个想法一瞬间在我的脑海中闪了出来,“会不会是他留了打火机,而是我没有找到?”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一个翻身跳进了那口黑漆木大棺材里,将半泡在水里的陆定春整个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在他的身上摸了一个遍。
果然,在他的上衣最里面的兜里头,摸出来了一个火折子。
火折子被放在了一个并不算大的铁盒子里面,外面还包了一层油纸,所以即便是在水里泡了半天,里面的火折子也并没有沾到几滴水。
我看着手中的火折子,笑着说道:“还是陆兄弟你想得周到……如果我能从这儿出去,或者我能搞明白眼前一切的话,我一定多烧一些纸钱给你……放心兄弟我一向说到做到!”
话音未落,我整个人身子一跃便跳出了那口黑漆木大棺材。
紧跟着,我快步走到了那棵树的跟前,将火折子的头轻轻一拔,猛吹了几下之后,一缕淡淡的火光缓缓燃起。
用火点木头,自然不是什么费劲的事儿,我拽过了枯木上面的一根树枝,将手中的火折子递了上去。
说也奇怪,那树枝遇到火折子之后,竟然“轰”的一声着了起来。
不仅如此,那火势奇快无比,还没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眼前的这棵树竟然整个都烧了起来,巨大的热浪扑面而来,我情不自禁的退后了两步,伸出一只挡在自己的面前,以免火势过大烧到自己。
火光冲天,将原本阴暗的地下世界照了一个通亮,无数躲在暗处的蝙蝠纷纷从岩缝中飞了出来,四处乱撞,有几只甚至还不慎跌落在火里,再挣扎了几下之后,变成了一堆焦炭。
我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倒不是怕自己吸入过多的烟,而是那原本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液体,在遇见了火之后,竟然变成了一股让人难以接受的恶臭,那味道就好像是用锅在同一时间炖了十几瓶王致和臭豆腐一样,让人闻上一口,胃里面就开始玩儿命的翻江倒海。
或许是那枯树树身上满是那种黏糊糊液体的缘故,这棵枯树烧的极快,没有多一会儿的工夫,一棵三四人环抱的大树竟然被烧了一个精光,只留下了一个一米多高的树心矗立在那里。
该烧的基本都烧完了,火势也开始一点点的减小,时间不大,便只能看见那棵枯树再冒着烟,却不见明火了。
我说的虽然多,但这一切的速度却实在太快了,就好像是咱们小时候过年放的呲花一样,刚看着亮,还没来得及兴奋,就结束了。
这棵树烧起来基本就是这个意思,“刷啦”一下,就已然只剩下了一棵黑黢黢的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