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很好奇。为什么上一届的亚军车队，会不知道要支付小队通行费。”比起林白玉的生活经验，智脑的逻辑运算出现了悖论。
    “你是说退赛的3顺位车队。”吴尘笑道。
    “是。主人作为第一次参赛的新手，都知道支付99币的小队通行费，为什么老玩家却不知道。”智脑对比的是吴尘。
    “那要看是谁在收费。”吴尘语透深意。
    “难到这位给主人出具小票的‘收费员’，也就是设下陷阱的‘捕食者’，并不出自破碎兄弟会？”智脑将新条件带入，逻辑悖论迎刃而解。
    “手套箱里的小票，会告诉我们答案。”吴尘提醒智脑。
    “明白了，主人。”智脑对这张数码纸小票的分析，从未停止。
    数码纸，也叫电子纸（e-paper）。是一种超薄、超轻的显示屏：“像纸一样薄、柔软、可擦写的显示器”。出自几乎所有的科幻近未来世界。在破碎之城更是常见。尤其海港区随处张贴的小广告，大多都是既便宜购买又方便张贴的数码纸。因为大街小巷凡是固定的全息屏，都是名花有主的付费广告位，广告商需要高价租用，才能使用投屏。唯有数码纸小广告，不需要支付高昂的广告位租金。即贴即用，被人撕去也不可惜，因此屡禁不止，沿用至今。正应了那句存在既是真理。
    智脑也是匪夷所思：“难道说通往中际的螺旋大道真和乡村公路一样，是个人都能拦路收费？”
    “敢在破碎兄弟会眼皮子底下拦路收费，显然不是一般人。”吴尘笑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难不成此路真是那个人开？”智脑又施展算力。
    “不知道啊。”吴尘下意识看了眼ae86前窗左上角的副屏。奥特瓦爬行者一路紧追不舍，奈何庞大的车身，即便有巨型变种怪兽驱动，也无法与吴尘的共生体车队相比。被逐渐拉开距离。
    “嗯？”眼看被甩的连尾灯都看不见，报仇心切的26顺位玩家竟驱使奥特瓦巨兽用触手口器，向半空喷出无数幼卵。
    幼卵在半空中破壳，变成一只只小小的奥特瓦兽。宛如一场乌贼雨，向0326ert袭来。
    “主人小心，它们能吞噬能量。”智脑急忙报警。
    “澜姐。”吴尘当机立断。
    “收到。”隐战模式下，车顶雷达立刻射出音波炮。将来袭幼兽震碎成一团血雾。
    一击不成，奥特瓦巨兽又喷出幼卵无数。
    再被音波炮击碎。
    “没完没了是吧。”等幼卵第三次来袭，吴尘决定反击：“蛇莲娜。”
    “主人？”蛇莲娜随时等待着吴尘的召唤。
    “你吃过最大的生物是什么？”
    “杰夫。”蛇莲娜记忆犹新。
    “地铁外星人杰夫（jeff）。一只600英尺，怒吃地铁的大虫。平时头顶一朵小花，据说是诱敌的触角。误食了蛇莲娜，反被蛇莲娜吞噬。”智脑第一时间找到剧情出处。
    “好极了。”吴尘欣然点头：“随我来。”
    “乐意效劳，我的主人。”蛇莲娜冲着镜头，舔了舔性感的红唇。
    国际孤星公路卡车追随ae86，掉头向奥特瓦爬行者扑去。
    因为实时赛况所有玩家都能观看。所以奥特瓦爬行者的主人，26顺位玩家也第一时间看到了来者不善的吴尘。
    “主人，请您谨慎行事。”智脑艾伊飞快进行损益估算：“24小时耐力赛况一直在线上直播，而且还设有面向所有玩家的公开投注。主人现在的赔率和排位相当。如果以暴力手段迫使26顺位玩家车队退赛，展现出超然的实力，投注额会急剧拉高。造成所谓的‘黑天鹅’事件。”
    黑天鹅事件（black swan incidents）指事先难以预测并会引起连锁负面反应甚至颠覆性的，非常规事件。
    智脑的意思很简单，别被人当枪使。
    吴尘心领神会：“我们表现的越强势，玩家下注越疯狂。无论耐力赛最终获胜与否，都会无端得罪另一方。”
    “是这样。一般而言，胜率越高，赔率越低。”智脑将赔率依次排列：“参考以往的胜率，作为首次参赛的主人，是暂列前10的车队中赔率最高的。赔率一旦设定，完赛前就不会更改。如果主人表现的太过强势，吸引玩家大量下注，如果不能获胜，赔了很多钱的玩家势必不满。如果获胜，赔了很多钱的庄家也会不满。关键是主人并没有下注自己！完全是损人不利己。”
    “明白了。”吴尘并没有放慢车速。
    完全不知道吴尘底细的第26顺位玩家，还是抢先发动了攻击。
    一声闷响，口水飞溅。奥特瓦巨兽触手形口器喷出的不是幼卵，而是锋利的长牙！
    智脑很快计算出精准落点。指引ae86和国际孤星躲避。
    拼比算力，智脑艾伊绝非对面玩家携带的智能设备可比拟。因为是怪兽卡车的缘故，第26顺位玩家几乎拆除了所有的机械和电子设备，仅凭便携式的智能终端，不仅耗时更长，精确度更差着数量级。
    数次大面积的牙刺雨，都被吴尘轻松躲避。第26顺位玩家于是放弃攻击。而是全力驱动奥特瓦爬行者，誓要将吴尘连人带车，碾成肉泥。
    “艾伊，玩家会在城中死亡吗？”这是吴尘想知道了。
    “会。和深入剧情碎片的探险类似，也可以提档找回。主人放心吧。”智脑又说道：“需要注意的是，提档代价也会随次数累积。”
    “所以，对玩家而言，每次死亡回档，都是上一次的10倍。”
    “是的，主人。”
    “能查出对面玩家回档几次了吗？”
    “主人，没有兄弟会数据。”官方保密数据，智脑也无能为力。
    “那就留他一命。”吴尘深踩电门，ae86如一道黑色闪电，直冲奥特瓦爬行者而去。
    城中一直关注赛况尤其是海港区的玩家议论纷纷。看不出小小的ae86如何能与巨大无比的奥特瓦爬行者抗衡。
    旅者营地也不乏观众。
    智脑艾伊精心打造的防火墙，能完全屏蔽掉一般玩家的窥探。而赛会无人机的能力显然也一般，所有只有少数人知晓，吴尘这台ae86是强大的塞伯坦源能术士。
    “百里，是吴尘。”伙伴频道内响起玩家夫妻的惊呼。
    “是他。”百里衍立刻切换成全景：“作为经常参赛的知名车队，第26顺位玩家不应该是这个水准。”
    “我也觉得很奇怪，第26顺位玩家明显带着私人恩怨。”将前后赛况飞快看完，玩家夫妻也觉得反常。
    “会不会是敌对玩家？”百里衍想到一种可能。
    “难道是被吴尘终止收割的不法之徒？”对吴尘的冒险，玩家夫妻也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