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徒弟亲儿子
陈玄君连夸带骂,先声夺人。
看似要与蒋岳中秋后算账,实则语气缓和,妥协之意不言而喻。
他一手捧着杯盏,一手垂放膝盖骨上,右腿轻轻抖动道:“老熟人一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的宝贝徒弟戚宴在陈家做客,我打算拿他换回红鱼体内的气运红莲。”
“你要是同意,我马上吩咐天狗放人,绝不伤他半根毫毛。”
“反之,你若是心存其它想法,我也可以试着听听。”
“毕竟相互合作十几年,好聚好散情谊犹在,你觉得呢?”
陈玄君不苟言笑的说着,平静无波,眼眸沉寂。
他伸手指了指对面沙发,示意蒋岳中坐下详谈。
老道士不为所动,嬉皮笑脸的转移话题道:“今晚联手围攻我的三个人有点意思,一人擅于布阵,身法高明。藏匿阵中悄无声息,乱我耳目。”
“另外两人剑法卓越,一攻一防,合作无间,神出鬼没。”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布阵者应该来自岐门。”
“武力十一层的修为,不弱啦,起码是个副门主。”
“而那两位御剑者,剑招怪异,气息邪冷,不像是真正的剑宗传承。”
“倒,倒像是魔剑殿里那群噬血成狂的垃圾败类。”
蒋岳中双手环抱胸前,饶有兴趣道:“聊聊呗,怎么说服这三人为你所用的?”
“你这些年背着我布局落子,我心里一清二楚。”
“可这三个家伙显然不是普通的小鱼小虾,你没道理能请动他们。”
陈玄君反问道:“我说了你才愿意坐下来谈判?”
蒋岳中懒洋洋道:“熟人归熟人,我更喜欢看到你的诚意。”
陈四爷思索片刻,傲然回道:“无利不起早,起早三分利。”
“先说岐门那个疯婆子吧,我手里有一本残破的阵法图集,她看上了,自然要帮我做点事。”
“要求不高,暗中护我三年,今年是第一年。
“魔剑殿的两位老古董以活人精血修炼,武力境界停滞十二层多年,难以突破。”
“所以他们不再追求长生不死,反其道寻觅神兵利器提升实力。”
“很巧,华夏十大名剑被我无意间捡到两把。”
“一把惊蛰剑,据说是剑宗镇山之宝,藏春雷之威,非同凡响。”
“一把藏魂剑,自幽冥门流出,蕴先天之灵,摄魂夺魄。”
“我又不用剑,拿它们收买两个老不死刚刚好。”
“可惜啊,比起你这位天下第七,我找来的这群高手到底是差了一星半点。”
陈玄君遗憾满满,长长吐了口气。
蒋岳中抬手反驳道:“已经很厉害了,如果是同境界交手,我今晚必死无疑。”
“即便如此,我也没能伤到他们。”
“能在我手里全身而退的人不多,有他们三个保护你,你的安全不成问题。”
陈玄君晒然笑道:“现在可以谈了?”
老神棍轻走几步,坐于沙发,指着昏迷不醒中的红鱼说道:“九朵气运红莲足以将你打回原形,让你这么多年的努力悉数尽毁。”
“戚宴是我徒弟,我确实很看重他。可要说拿他充当筹码与我交易,这似乎不太够呀。”
“我不贪心,却也不是任人打发的叫花子。”
蒋岳中翘起二郎腿道:“加一点,诚意给足了,咱们才有继续聊下去的可能。”
陈玄君脸色发黑,一语点破道:“身怀武骨的妖孽少年,有望登顶华夏武道巅峰,这样的筹码还不够?”
蒋岳中不屑撇嘴道:“他是他,我是我。是徒弟,又不是亲儿子。”
“拿戚宴的命断你后路,我摆明着大赚特赚。”
“再说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是否能登顶武道巅峰充满变数。”
“华夏从不缺绝世天才,缺的是气运命数。”
“如此浅显的道理你不明白?”
老道士嗤之以鼻道:“就好比我拿外人的性命威胁你,你陈四爷会束手就擒?”
陈玄君陷入沉默,久久无声。
蒋岳中打着哈欠道:“天底下能解红鱼体内的道门秘术者只有两人,一人是我,一人是道门掌教太虚子。”
“咱俩谈不拢,你大可去道门试试。”
“以我那混蛋师兄的贪婪性格,保教你有去无回。”
“或许他还会感谢我,恩,是我给他送了份大礼。”
陈玄君忍无可忍,气急败坏道:“你有道门秘术,我有山野奇毒。”
“一个星期内,若不及时服下解药,红鱼药石无医神仙难救。”
蒋岳中表情无辜道:“与我何关?红鱼死了,我大不了重新找一个辅佐者。”
“天下命格分三十六种,又不是只有你们两个。”
“真龙已出,独占两斗气运呢。我去从旁协助,倒也省心省力。”
陈玄君冷笑道:“真龙有紫薇扶持,轮得到你?看得上你?”
蒋岳中争锋相对道:“总比跟着你这条不听话的小泥鳅强。”
说罢,他决然起身道:“我的时间很宝贵,你没诚意,就没谈下去的必要了。”
“哦,对了,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你的气运红莲还在红鱼体内,她要是死了,你一样会完蛋。”
陈玄君双眼欲裂,心神大乱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钱,你不缺。人,红鱼被你教唆叛出陈家。”
“我能给的,你十有八九不在乎。”
“既是如此,何必逼我鱼死网破?”
陈玄君锋芒毕露道:“你有未掀的神秘底牌,我一样有所保留。”
“真到不死不休的局面,你不一定能赢我。”
蒋岳中走到红鱼面前,屈指轻弹,直落眉心:“四爷,我要的不多,关于昆仑的那个卧底,交由我掌-控。”
“你要是同意,气运红莲我明早派人送到陈家。”
“不同意,山高水远,就此别过。”
“当然,红鱼体内的毒你得解了。”
……
茶楼大门口,抽了半包烟的天狗时不时的扭头朝楼梯口望去。
忧心忡忡,神色焦急。
一个多小时了,蒋岳中还没下来。
他倒不是担心陈玄君的安全,而是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急需向蒋岳中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