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伺机而动
京都陈家。
陈玄君这半个月来过的很压抑。
确切来说,因为那一朵气运莲的毁坏,他化身为蛟的契机又被延后了。
好在那个跟了他十五年的老道士“忍痛割爱”拿出了一片道门气运槐叶,刚好弥补了他丢失的气运。
而他付出的代价也很简单,让红鱼陪老道士“下了一晚上棋”。
如何下的,他心中自然清楚。
对陈玄君而言,除命格气运之外,这世界上任何的东西都是可以割舍的。
他当初千辛万苦找到了还是小乞儿的红鱼,不正是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
亲近的棋子,不亲近的棋子,说到底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只要听话,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就如此刻,宽敞的房间内,老道士蹲坐在蒲团上为他推演那方才泄露出的凰阴之气。
距离上次凰阴之气的出现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陈玄君很期待,期待身怀凰阴之气的主人被他找到。
天下气运分九斗,真龙真凰各占两斗。
不管对方的命格气运有没有圆满,他都愿意去等。
等到可以将对方彻底“吞掉”的那天,别说邪蟒化蛟了,就是成为真龙也够了呀。
所以他期待的同时又显得异常激动。
他站在落地窗前,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地上的烟头丢了一地,有些甚至还未熄灭。
“有结果了吗?”陈玄君掐灭手里只抽了半截的香烟,重新点了根道:“可千万别告诉我这一次对方身边又有高人坐镇。”
老道士捧着龟壳呵呵笑道:“最近体内湿气重,这一身老骨头又开始疼了。”
“哎,人老了就是麻烦,总想让人帮着按按。”
老道士话中有话道:“前几天红鱼按的很不错,可惜就按了一晚,效果甚微呐。”
陈玄君眼露轻蔑,背对老道士的嘴角向上扬起道:“一晚不够,那就多按一晚。”
“说吧,具体方位在哪?”
得到陈玄君暗中回应的老道士心满意足,随手从一旁的木桌上抽出京都地图道:“西南方向。”
“你在耍我?”陈玄君蓦然回头,眸内寒光掠起。
老道士慌忙站起道:“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西南方向,喏,大风山这一块。”老道士找来油笔在地图上圈画道:“大风山是京都风水绝佳的好地,能在这一块居住的人大多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
“前后不过十户人家,查起来容易的很。”
“对了,陆家不就在大风山脚下吗?”老道士念念有词道:“陆藏那孙子没几年活头了,指不定就是他找到了身怀凰阴之气的人。”
陈玄君细问道:“此话怎讲?”
老道士捏着地图笑道:“随口一说,毕竟住在那块的就属陆家势力最大。”
陈玄君给老道士丢了根烟,当即掏出手机拨通电话道:“大风山,三天之内,我要详细资料。”
挂了电话,陈玄君食指轻轻敲击道:“红鱼,你亲自带人去查下陆家,今晚都有谁去了陆家。”
房间侧卧内,红鱼缓缓走出道:“陆知夏举办生日宴,去的客人起码有数百位。”
“一个一个的查。”陈玄君眼眸冷冽道:“哪怕是掘地三尺,刨了对方祖坟,你也要帮我查的清清楚楚。”
红鱼乖巧道:“那我现在就去。”
老道士在红鱼出现后,炙热的眼神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想着前几日芙蓉帐中的销-魂,他喉结滚动道:“早去早回,还等着你按背呢。”
红鱼痴痴一笑,扭着妖娆身段转身离去。
走至门口,她突然转身,伸出白皙食指放入嘴中,对老道士做了个吐气的动作。
“妖精。”老道士使劲吞着口水,红光满面。
陈玄君似未看到两人明目张胆的暧昧,从老道士手中抢过地图道:“吩咐你的三件事,你搞定了两件。”
“这第三件,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做?”
老道士面带苦色道:“气运莲帮你恢复了,身怀凰阴之气的人也差不多能有个大概了。可你要我帮你对付灵溪,这个……”
陈玄君讥讽道:“蒋老头,你怎么说也是道门掌教的师弟啊。哪怕叛出了道门,那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你就这么惧怕昆仑?惧怕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老道士讪笑道:“你也说了,我是道门的叛徒。如今随着你孤家寡人,你要我拿什么与昆仑斗?”
“再则,那丫头不是一般的小虾米,不是任人拿捏的。”
“先不说她身后站着昆仑那群老怪物,就单说她自己,不到二十岁成为华夏最年轻的天灵师。”
“这样的人,你说她是初出茅庐?”
老道士垂头丧气规劝道:“玄君,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对付灵溪,只能找机会,不能硬来。”
“我能一眼看透她用昆仑分运术坏你气运莲,反之,我要是动手,她也能立刻察觉我的身份。”
“帮你报仇的事我一直都放在心里,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老道士走至落地窗前,手中攥着三枚古币道:“灵溪那边暂时动不了,不过她那个徒弟还是可以动动的嘛。”
“恩?”陈玄君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个动法?”
老道士舔着嘴唇阴森森道:“我手里有一只苗疆噬心蛊虫,你想办法给那小子服下。”
“中了噬心蛊,任她灵溪手段非凡,找不到雌蛊,三个月之内,那小子必死无疑。”
陈玄君皱眉道:“要是被她找到了雌蛊呢?”
老道士戏虐道:“雌蛊哪有那么好找啊,我手上这只雄蛊饲养了整整十年。”
“知道怎么饲养的吗?”
老道士自顾说道:“以毒蛇,蜈蚣,蟾蜍,蝎子,壁虎,这五种毒物喂养。”
“每天早中晚各一顿。”
“取女子月事血一碗,每天一次浸泡,一次三个小时。”
“直到那些血彻底凝固,变黑,被蛊虫当做食物吃光,方能让它休息。”
“别说给人服下了,就是让它咬你一口,你也小命难保。”
老道士自信道:“你不是早看那小子不爽了吗?让他服下,慢慢折磨他,同样折腾灵溪,岂不比咬他一口来得舒坦?”
陈玄君兴奋道:“有这个好东西,你不早点拿出来?”
老道士心疼道:“你不懂,蛊虫饲养极看重年份。十年以下的蛊虫毒素达不到现在的效果,就像是鲤鱼跃龙门,跃过去了才有化龙的机会,跃不过去,撑死还是一条俗鱼。”
陈玄君瞅着老道士肉疼的模样满意道:“别蔫头巴脑的了,为我出力,我何时亏待过你?”
“你想红鱼多陪你几天,一个星期够吗?”
“还有翰林苑那边的别墅,想要就去选一套。”
“至于如何给那杂种下噬心蛊,我还得好好考虑一下。”
陈玄君拉上窗帘轻松道:“对了,我听说你那个师侄下山了呀,叫什么莫争?”
老道士听着陈玄君给他许下的重利美滋滋道:“莫争的主意你就别打了,老酒鬼视若亲儿子的宝贝疙瘩,你要是动了他,老酒鬼发起疯来能把你积累下的气运全部毁掉。”
“鱼死网破,他的脾气是绝对做的出来的。”
陈玄君不以为意道:“天象命格?”
“怎么?你还真在打莫争的主意?”老道士堆满笑容的老脸瞬间垮了下来,紧张道:“那小子是道门的未来,和灵溪一样,你没事少动心思。”
“我虽然叛出了道门,但那是因为师傅当年做事不公,将道门掌教之位传给了老酒鬼。”
“你要我对付道门,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老道士甩袖怒道:“一码归一码,我和老酒鬼有恩怨,还牵连不到小辈。”
“我怪师傅不公,也不会成为道门的千古罪人。”
陈玄君哭笑不得道:“我何时要你对付道门了?我只是在想,莫争下山一定也是为了气运之争。”
“你这不是废话?”老道士翻着白眼道:“你不在乎财富,一心想成为华夏大地金字塔顶端的人物。想手握大权,睥睨天下。”
“道门不同,道门是为了守住历代先祖建立的基业。”
“气运之争百年一循环,道门气运衰竭,就靠莫争这小子了。”
陈玄君淡笑道:“有空联络一下,大家的目的都一样,指不定还能成为朋友呢。”
老道士不留情面道:“我帮你,是赌心中那口气。”
“师傅说我挑不起大梁,无法胜任道门掌教之位。我就偏要将你推上金字塔顶端,让他九泉之下看清楚,我哪都比老酒鬼强。”
“至于莫争就算了,你利用不到的。”
“哪怕他年纪小,不懂世事。可他身后毕竟站着整个道门和我那个酒鬼师兄。”
“反倒是……”老道士似想了什么,将陈玄君先前丢给他的那根烟叼在嘴里轻声道:“运宗少宗主白南弦也下山了,这个人你倒可以拉拢一下。”
陈玄君眼眸闪烁道:“还将西梵曲,助入南熏弦。”
“文嗖嗖的恶心人。”老道士满脸嫌弃道:“白南弦命格被他父亲封印,我看不透到底是什么命格。但运宗和道门一样,气运之争从未落下。”
陈玄君晃动脖子,骨节作响道:“叶家去了一位玄门掌教弟子,我陈家也确实该动动关系了。”
“再晚些,这些大势力的站位怕就没我陈家的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