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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你这个时候去也请不到人,先回去问问寒吧!他拿得定主意。”
到了【寒轩】池中寒却不在,这倒叫我惊讶了。
“王爷上哪去了?”见我惊讶,绯雪代我去问人,守在【寒轩】的两丫鬟赶紧回禀:“奴婢不知。”
也是,池中寒上哪怎会告诉她们?
“无言在不在?”我问绯雪,绯雪静下来一听,才摇摇首,“他不在。”
他们这些贴身护卫之间,估计也有另一套气息追寻,她刚才静了一小会,追寻不到,说明冷无言并不在,至少没在【寒轩】
“难道是出府了?”我自喃,想著这个时候他们能去哪里?
当晚,池中寒回来得很晚,我也忙了一天,所以他回来的时候,我靠著榻处睡得有些迷糊,觉得有人将我抱起来,往房里去。
温暖的怀抱,我迷迷糊糊地半睁著眼,“嗯……你回来了?”声音都竟是充满著困意。
“嗯。”听到男人那低低沉沉的声音,好似催眠曲,听得我更困了。
“……桌上……留了晚膳……”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梦话,还是现实,迷糊中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我是在吵闹中醒来,起床之後发现平时习惯的屏风位置不一样了,我迷糊著半睁著,无力地唤了声:“绯雪。”
下一刻绯雪已到我面前,“王妃娘娘,该沐浴更衣了。”
一愣,“沐浴?”一大早的,沐浴做何?
正想著,绯雪已引我到一偏房,睡眼朦胧地睡衣,下了水池才觉得不太对劲──这水池好像不是[鸳鸯玉]石所砌,这里不是王府!
至少,不是【寒轩】。
从满是花瓣的水池起身,我随便擦乾之後,把里衣套上,边唤著:“绯雪?这里不是【寒轩】,怎麽回事?”
一拐出屏风,房里不止有绯雪,还有几个婢女,并不眼生,就是那几个得到特许,能在【寒轩】服侍的几人,都乖巧少言,个个年纪尚小却做成稳重。
“你们快行动,时辰不早了。”绯雪一声令下,几人捧衣的捧衣,端盆的端盆,拿花的拿花,忙而有序。
擦脸漱口,挑牙抹耳……
我被按排站在钢镜前,任她们忙活,却有些莫名,急问:“怎麽回事?”
绯雪一边给我著衣,一边忙著解释,“王妃娘娘您忘了,今日是大婚之日,自然是要做准备的。”
哦……我还真忘了。
睡迷糊了,估计。
即便如此,可是……“这里是哪里?”我明明记得睡著之前,是在【寒轩】的寝室偏房的,一觉醒来,怎会到这陌生房间来了?
“衣服,把那件拿过来……王妃娘娘,一会绯雪再告诉您好吗?”绯雪似乎很忙,一边指使别人做活,一边为我穿著那繁缛的大红衣。
垂首,这衣也太……累赘了。
皱了皱眉头,“那件就不用了,这件也不用了。”我把身上一件陪衬衣除去,下巴指著一丫鬟拿过来的衣,拒绝。
“可是……”绯雪为难了。
不管她,我拿起边上的外衣往身上套,大方而简洁,这才满意些,“你帮我把腰带拿来戴上吧!”我朝绯雪笑了笑,她自知一时也没法改变我的心意,只好无奈地去拿那透金丝的金黄宽腰带,好生为我系上。
照了照铜镜,白底领折、绣凤金丝透图、大红底衫……腰间一条金丝透黄金宽腰带;三千青丝自然垂落……
“王妃娘娘,您先坐著,绯雪为您梳发。”见我发愣,绯雪赶紧出言,把我按坐凳子上,她开始给我梳发、戴玉冠。
当她弄好之时,不知往我脸抹了什麽,我跳起来,瞪她,“你给我抹了什麽?”一边质问一边用手背擦拭自己的脸,好不自在。
绯雪被我整得也无奈了,“王妃娘娘,绯雪给您上些胭粉。”
“胭粉?不用了。”我断然拒绝。
“那,绯雪给您修一下眉。”绯雪让步。
“修眉?不修。”我还是拒绝,我又不是女人,上什麽胭粉,修什麽眉?不是我不配合她,实在是她所提的事太过……匪夷所思了。
一个大男人的,抹什麽胭粉,修什麽眉?
绯雪也不与我争,上下打量著我,不算满意,但也未有皱眉表示不满,“这样也罢。”然後把我按回凳子上,“你们二人过来给王妃娘娘修一下指甲!你和你,把袜和靴子拿来……”
看在她们都这麽忙禄的份上,我尽量配合,不是万不得已都不要提出抗议。一通来下,足足弄了两个时辰,又累又饿。
绯雪望了望屋外,“迎亲的队伍也快到了吧?”她比我还急。
不由得,我朝她笑了笑,“我说绯雪啊!你不必如此著急,你过来喝杯茶吧。”我把一边的杯子,满了茶递给她,她瞥我一眼。
“现在哪是喝茶的时候?”然後又转身向一边排排站的几位姑娘,“你们说,还有什麽未准备好的?”
第186章:迎亲之时,你我双手相牵
一帮姑娘估计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都茫然地摇首。看罢,绯雪微垂著眸,自喃道:“……大概,也就这样?”
我却笑了,“绯雪啊,你忘了一样。”我提醒。
一听,绯雪赶紧转过身来,急问:“是什麽?”
指指自己的肚子,“你忘了给我食物。”平时这个时候,她都给我准备第二顿了。
“啊!”绯雪这才忆起来,朝一边的丫鬟使唤,“你去把王妃娘娘的膳食取来。”那丫鬟赶紧提著裙摆急急忙忙小跑出去。
我接著说,“还有苹果和长命锁。”
苹果是代表平平安安;长命锁是长命百岁……
“啊!”这下子,绯雪与那几位姑娘都惊醒了,满屋子找那些必要东西,我却笑呵呵地慢慢食用丫鬟端来的膳食。
我表面是平静,内心自然也不紧张,但却不似表面那般平静,倒不如说澎湃得都难以自抑了。
今日,要成婚了。我与……那个男人。
午时,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由远而近,绯雪搀著我出了屋,我才发现这里不仅不是【寒轩】,根本就不是王府。
“这儿是哪?”我问身边的绯雪,她倒是急了一上午,额间都渗了些香汗,那w美的模样平添几分妩媚。
听了我的话,绯雪抬起眼,“回王妃娘娘,这儿是城南尾的【凤府】,昨个儿夜里,王爷亲自送您过来,您当时睡得正香,王爷不忍吵醒你。”
“哦……”凤府?是谁想出来的?
“一会我们坐喜轿去吗?到门外我要怎麽做?”我不禁要问了,觉得这绯雪平时老练惯了,可这种事她不免也是头一回。
“一般天潢贵胄是不会出来迎亲的,可是……”她犹豫一下,“咱们王爷做事向来乖张,一会是坐马车还是坐喜轿绯雪也不得而知了。”
原来如此……
“哎呀,绯雪姑娘,王妃娘娘……还有喜帕!”不知是哪位姑娘风风火火追出来,都快到大门了,看到那火红的布帕,我脸一黑。
“不用。”头也不回就垮出大门。
“哇!新娘子出来了!”
“好美的新娘子!咦?竟然不盖喜帕!?”
“天啊,那不是新娘子!是……新娘子?”
“是男的!”
“怎麽可能?你们眼花了,长得那麽美必定是新娘子!”
“可不是,当今皇上赐婚,哪能是男的?你们真爱胡说!”
“王妃娘娘啊!那是王妃娘娘啊……”
我在一浪高於一浪的喧哗声中,看到骑在俊马上面,那俊美不凡的红衣男子,金冠玉面,好个倾国倾城的男子!
一身火红,不似新婚大红袍那般累赘,与我倒是一至的,都从中抽出几件,省了麻烦;唯一不同的是,大红衣上,我的是金线绣凤,他的是金丝绣麒麟;我玉冠,而他头带金冠。
见到我,那大红衣金冠玉面美男子,动作优美地跃下头挂大红花的俊马,一路向我走来。
似乎,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唏嘘与吵闹声瞬间停止;似乎,那或赞美或惊w的惊叫声也停止。这个世界,瞬间只有彼此。
来到我跟前,牵起我的手,朝我美w一笑,那阵阵的抽气声似乎只是我的错觉。
“我牵到你的手了。”他笑著看我。
我也回以笑容,“我没盖喜帕。”
“拖儿很美──”他说,“今日大方一回,让天下人都见识你的花容月貌,叫下天下人都妒忌去。”
“噗……”我被他逗笑了,该是天下人妒忌我才对吧?
“新郎送新娘上花轿──”那拖著尾音的高声叫,把我们都惊醒,我瞥了一眼前方的大花轿子,脸色马上就变了。
扯扯新郎官──池中寒的衣,“我不坐花轿,我们一起骑马。”抬首朝他露出个自认为很甜美的笑容。
池中寒眼角都是笑意,答应得很乾脆,“好啊。”可一边的领花队红娘与红郎赶紧过来阻止,“王爷,王妃娘娘!这、这不符合礼法,使不得呀!”
我同池中寒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那红娘与红郎,他说:“本王何时在意过那些繁文缛节?”
我乐了,朝那惊恐的二人调皮一笑,“是啊,他连男人都敢娶来当王妃,还有什麽合不合礼法?”
池中寒在一阵尖叫声中,抱著我跃上俊马,他那一张绝美的桃花眼带著明显的喜悦,孤傲而尊贵地扫一眼围观看好戏的平民百姓,忽然爽朗一笑之後,豪气宣布:“本王今日娶得王妃,大喜!所有到王府门外祝贺的,不管是达官贵人、平民子弟,还是流浪乞丐,均可得到由王府派送的红包!”
坐在马背上,侧仰首看著这难得一次如此豪爽的男人,我不禁喜上眉梢。
如今,当著天下人的面,我是他的,而他……亦是我的。
俊马快步而行,身後是群众的高呼──
在池中寒的怀里,我笑道:“你这样一闹,王府门外得排好长的队伍。”这男人明明不喜这种麻烦之事,今日为何搞得如此……繁琐?
“与民同庆。”池中寒驾著马,慢跑著,配合身後的车马人队。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概是因为:王爷娶王妃,并且王爷亲自迎亲;大概是因为:王爷与王妃都同身为男子;大概是因为:这位王妃不坐喜轿,不盖喜帕;大概是因为:两个同样大红喜袍的男子,坐骑在带著喜花的俊马上……
不管哪一个原因,今日的整座都城,都以看著我们。
“我要名扬天下了。”望望路边被军官拦著的百姓挤来挤去,我侧首望著男人带著俏皮说道。
驾著马,还是一副悠然自得模样的池中寒,笑道:“为夫早已名扬天下,身为王妃,你怎能落下?”
“原来你早有预谋,拉我下水。”我洋装微怒,却换来他轻笑两声,“可不是。”这男人,今日很高兴。
看著他眼角处,完全不掩饰的笑意,我知道。花了很长时间才回到王府门口,而站在门口迎接我们的人,让我生生顿在那儿反应不过来。
第187章: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夫对拜
池中寒搂著我跳下马,见我愣著不免催促,“走啊。”
来到门处,已把围观的人都隔离在门外,排著的队伍果然非常的长;而站而门处一直瞪著我们的竟然是──“阿爹?还有……爷爷?您怎麽也在?”他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吗?
是了,阿爹说爷爷不叫江郎中,姓红,是想当年红极一时的[神医],红浩江。又叫[一朵红]。
红浩江笑得非常和蔼,“吾之乖孙儿大婚,怎能不来?”
“这样啊?那……阿爹,你为何现在才出现?为什麽刚好与爷爷一道?”
阿爹神色不太自然,双眼左顾右盼,就是不怎麽敢看我,“阿爹……是担心你紧张,所以该出现时才出现。”说得多伟大。
用睁角瞥他,“阿爹,你该不会自己过於紧张,所以才迟迟未出现,顺便寻到爷爷硬要跟著爷爷一道才磨到这个时候吧?”
阿爹的脸大红,大声地嚷著:“谁、谁说的?我那是担忧你爷爷不认得路,才好心带他一程!”
“哦,是吗?”我完全不相信。
“岳父大人,还有……老爷子,这儿好像不是说话叙旧的地方吧?”身为新郎官,池中寒终於开口提醒。
“啊啊!对了对了,得先拜堂!神……老爷子!怎麽办?要拜堂了!”阿爹马上就急起来,手舞足蹈,比我们当事人还要紧张。
我与池中寒对视,都无奈。
红浩江笑呵呵地拉拽著紧张过头,不知要如何是好的阿爹,往宅里去,这时红娘与红郎终於可以高呼──“新娘迎进府!从此恩恩爱爱,百头偕老──”
从宅门走到大堂的路还挺远,而满庭都是人,随处可见都是我认得的,自然也有我不认得的,他们脸上都是笑容,有祝福,有看好戏。
池中寒牵著我的手,俯看我:“是这样走过去,还是让为夫抱你?”他眼里,全是笑意,话中半调侃。
明明是感动,可我还是忍不住瞪他一眼,“你不走我走了。”说著反拉他的手,率先往前走。
听闻身後那轻笑声,是幸福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婚礼似乎跟寻常百姓的好相近,高朋满座、呼声高起。当鞭炮响起之後,奏乐开始。
高堂上坐著阿爹与身为乾爷爷的红浩江,而我与池中寒站在堂下。
正迷茫著,喜礼生高呼诵唱:“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然後我们二人被人推了推,靠近著面前堂外。
礼生又诵唱:“一拜天地──”闻著声的同时,有人搀著我向堂外鞠躬,我偷偷瞄同时鞠躬的池中寒,正巧撞上他也同偷瞄我,我微愣。
二人直起身,转身面向堂内,上座的阿爹与爷爷,而阿爹身边正站著笑得喜滋滋的哟哟,她正朝我挤眼,那模样俏皮可爱。
礼生趁机诵道:“二拜高堂──”
这一声响,不知为何,眼忽然一酸,觉得有水珠就要涌出来……十八年了,阿爹一个人将小小的我抚养成人,他从小想著培养我长大之後能考取功名,然後娶个娇妻,生儿育女,而他老人家便可以享於儿孙满堂──
可我,背著他离了家,还爱上一个男人,如今还厚著脸皮与这男人成婚,他老人家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却从不告我知……
“拖儿?”
听到池中寒带著疑问的声音,我才发现自己还鞠著腰,而他已直起身,正担忧地看我。
满眼湿润,我看著他,而他一见我这模样,那俊美的脸上一急:“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看他那模样就要终止婚礼似的。
一急,拉著他,朝礼生哽咽道:“请再诵一次。”说完拉了拉身边的男人,不管他同意与否,我“扑通”一声跪在地。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可我不管。
池中寒没有犹豫,见我的模样大概也猜出我的心思,跟著也跪了下来,这倒让我震惊不小,我只是打算自己跪,因为上堂是我的阿爹。他身为堂堂的寒王,而阿爹与红浩江也不过是一介平民,哪有王爷跪平民的道理?
可是,他却毫不犹豫地跪下了。
明明,於礼不合;明明,男儿膝下有黄金。
礼生也都吓住了,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被池中寒一瞪才语声不稳:“二拜高堂─”
池中寒牵著我的手,撑在地上,我们双双朝上座之人叩拜。
阿爹,小拖感谢您带拖儿来到这个世上!感谢您不辞辛苦将我养育成人!感谢您成全我的任性……
在上座的阿爹,都跨出步,伸著一双手,“起来,快起来!跪什麽跪,这傻孩子……”他的声音也哽咽著,是喜是忧也只有他最为清楚了。
池中寒拉了我站起来,二人这时才面对面,他盯著我,很认真地盯著我,好似他所看到的,全部只有我一人。
“夫、夫夫对拜──”
那礼生终於聪明一回,因为拜完之後,我是含笑的,而池中寒是笑眯眯,那礼生偷偷松了口气,才喊:“送入洞……”
“不可以拜堂!”
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伴著内力传来,生生阻止礼生最後的一句,也撩起一阵风,吹得满堂烛火乱飞。
“有刺客──”外头的护卫军而高呼起来,外头已乱成一团,而堂也乱了,大家纷纷看戏的看戏,害怕四处窜的四处逃窜。
“小拖,完了,他追来了!”阿爹不知何时已闪到我身边,那不是担忧的目光,而是一脸的看好戏。
一愣,“什麽追来了?谁追来了?”我疑问。
“你的成成呗,还有谁?”阿爹倒是悠然自在。
成……成?
只觉身边一阵寒气逼起,我刚抬首看身边的池中寒,却见一把闪著寒光的剑直逼而来,目标──池中寒?!
而持剑的是──武成?
怎麽会是他?他为什麽会来?为何要来破坏婚礼?为何要刺杀池中寒?
阿爹拽著我闪躲到一边,语气里满是兴奋:“小拖这事你就别管啦!让他们争斗去吧!”
第188章:原来迎月的目标竟然不是我?
“可……”看著二人出招快狠准,我心惊胆战,“阿爹,真的不用去阻止吗?这样……会不会出人命?”
我的紧张是多馀的,因为阿爹完全不紧张不说,还兴奋地在那儿手舞足蹈,不停地喝彩……
“阿爹……”看著这嫌不够乱的阿爹,我黑了脸。
见我拉下脸,阿爹这才稍稍收敛起兴奋,可那双眼闪著光,半分都收不起来,我无声地叹口气,对於我这阿爹已到了完全无语的地步。
扯扯看好戏的他,“阿爹,你为何会认识武成?”难道我们小时候真的是旧识?为什麽我不记得他?那梦里细小的片段,哪一部分是真哪一部分是假?
被我一问,阿爹这才停止摩拳擦掌的举动,那不带岁月痕迹,还十分俊逸不凡的脸微愣,“原来,小拖还未忆起成成?”
阿爹也唤他……成成。
敛了眉,“阿爹,这是怎麽一回事?”阿爹都记得的人,为何我记不住?还是,那个时候我太小?
既然如此,武成当初是怎麽认出我的?为何又不表明身份?
好看的凤眼闪过一丝为难,阿爹又开始躲闪我的问题,“小拖啊,有些事,总得自己想起来才有意义。”
“是啊,有些事,不是自己想起来,真的没什麽意义。”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们二人。
我寻声望去,见到的是那阴美的迎月,而他一惯总带著那森森笑容的脸上,此刻冰冷带著犀利,看的不是我,而──阿爹?
“阿爹?你怎麽了?”见身边的阿爹脸色惨白,使劲地往後退,我不免担心了起来,从来未见阿爹这模样过。
迎月寒著一张脸逼近阿爹,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庭中打斗的二人身上,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你、你你……怎麽会在这里?”好不容易,惨白著一张脸的阿爹这才挤出一句话来,抖著手指著朝他逼近的人。
迎月的脸色很不好看,就似池中寒盛怒时,极力忍著的模样,额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你要躲我到什麽时候?”迎月张口,那极怒的口气,带著不可察觉的受伤,就好似被谁负了的多情人,爱里带恨。
这……怎麽回事?
阿爹一甩手,“胡说!谁躲你了?小子,我、我警告你,别再缠著我了!”阿爹难得一次,口气如此僵硬。
听罢,迎月的脸色就更难看了,“警告?如果当初不是你先惹上我,我如今岂会到处寻你?当初我也警告过你,你却一意孤行,不然哪会有如今的我?这是你自找的,也是命中注定。”那是指责的口吻。
这……阿爹当初对这迎月做了什麽?
“我、我我……我当初只是一心救人,没有任何杂念,你这人怎麽就这麽死心眼呢?再说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还不放下。”
“十一年。”迎月忽然说。
“什麽?”很显然,阿爹一时没反应过来。
“自那之後,我寻了你十一年!这十一年里,我只见过你两次!每次都让你逃掉……若不是这次碰巧让我遇上你的儿子,他与你长得十分相似,我也不会一眼就认出,也不会顺藤摸瓜来到这里寻你!你还要让我寻你多少个十一年?!”
说到最後,迎月都改用吼得了,吼得阿爹脖子一缩一缩。
这……原来,这迎月那般待我,是因为阿爹的原故?好吧,我被利用了,虽然我不生气。
“你、你你……我又没让你寻。我说过了,我当初只是一心救人,没有任何杂念,对你我也只当是万千病患中的一人,你是个聪明人,我的意思你该懂的,你何苦再追寻一个对你无任何感想的人?你就是再缠著我,结果也是不会改变的。”阿爹对迎月避如蛇蝎。
我倒是很好奇了,当年是什麽事让这同样绝美的迎月缠了阿爹十一年之久?这又是怎样一个人,能让一向什麽事都无所谓的阿爹紧张得避如蛇蝎?
“你们……是什麽关系?”终於,我出声打断了二人的对持。
迎月还是不看我,一双眼一刻都不离开阿爹,阿爹却是好生为难地把视线投向我,一脸求救,“小拖啊,你帮帮阿爹吧,这人、这人简直莫名其妙!当年我也不过看他身中剧毒,好心救他一把,这人竟然事後翻脸!”
阿爹说得倒是很委屈了,可我偷看迎月的脸都黑透了,这……
“迎老板,这是怎麽一情况?”问阿爹必定不会说实话的,还是问迎月吧,看他也不像恩将仇报之人,而且他寻阿爹十一年,哪是‘恩将仇报’这麽简单?
迎月这才把视线自阿爹身上移开,对上我,“若王爷也躲你十一年,你会怎样?”他的回答,精辟简要。
而我,深深地震住了。
阿爹跳脚了,“你你误导人!这根本就是两回事!我与你什麽关系也没有……”
“真的没有吗?当时我宁死也不愿给你救,可你非要多此一举,是你主动惹上我,如今你还想撇得一乾二净?想都别想!”
迎月生气的口气,与池中寒十分相似。
见对方完全没有放弃的打算,阿爹也快抓狂了,指著我:“我儿子都成婚了,你也该放弃这种荒谬的做法,好好找个娇妻生儿育女了吧?怎的就是缠著我这一老头子不放呢?”
一听阿爹要他找人生儿育女,迎月的脸瞬间黑如锅底;听到最後,他却有些木然,接了话:“你一点都不老,我们不过只相差十岁。”
“……”阿爹开始无语了,瞪著眼前的人也不知说什麽好,“总之,你别再缠著我了。”阿爹转身就想走。
一把扯住阿爹,“你又想逃!我不会再让你躲我。”说著就把人往怀里一带,当著我的面……吻、吻住了?
我震惊得赶紧咬住自己的手,怕自己惊叫起来……这、这怎麽回事?不会是,我想的一样吧?
这阴美冷w的迎月……看上我阿爹了?
第189章:婚礼上的混乱越闹越大
被人锁住,阿爹拼命的挣扎,最後嘴是被松开了,可身体还是被禁锢在迎月的怀中,推不开搂他的人,也动弹不得。
这倒是奇了,这天下间,能禁得住阿爹的人,可不多──这迎月竟然是高手!我真是一丝都未察觉到。
“你、你混蛋!放开!快放开我!”阿爹被吻得气急败坏,举著一双手使劲地捶打著搂著他不放的迎月。
“不放!放了你又准备逃走了,是不是?”迎月毫不畏惧地迎视阿爹。阿爹的那拳头力道可不小,可迎月不躲不闪,生生挨了好几下,嘴角就有血丝渗了出来,这时阿爹才僵著停住了手。
“你找死是不是?”不知怎的,连差不多有一丈外的我,都能感觉得到阿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虽然如他人一般清凌,却是凌厉的。那双眼,透著杀气,由清褐色变成了深墨色……
迎月坚如磐石,“死都不放!”
“阿爹不要……”等我明白过来,阿爹不是开玩笑,想阻止之时,为时已晚,只见那迎月被打出两丈之外,当场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而阿爹眼里,一闪而过的愧疚,我看得很清楚。
“阿爹……”我轻唤著。
听到我的声音,阿爹那双带了墨色的眼,恢复了过来,扫一眼两丈外那趴地上蠕动要起来的人,阿爹朝我歉意一笑,纵身一跃而起,在高高的横墙上灵活地几跃便不见了踪影。
回首望去,迎月已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个纵身跟著阿爹的方向飞跃而去……身影明明有些踉跄不稳。
这时大家才发现跃出去的两道身影,等大家惊奇望过去时,早已不见了踪影,而院中打斗的二人,已也已慢慢分出了胜负。
却没人先停下来。
整个庭院被破坏得一片狼藉,那两道如闪电一般飞速的身影,都毫不留情地朝对方展开猛烈的攻击……
连我都只看到两道影子而已,更别说围观中的多数都是无任何武功底子的平民,他们也只是在好奇转眼间,那美丽大方的庭院随著闪光在毁灭罢了。
阿爹不肯告诉我,武成与我之间的事,而武成如今是因何而来,我自然也不得而知,当务之急,只能是想办法阻止那拼个你死我活的二人……
“无言!”我唤,瞬间,冷无影便闪到我身边,恭敬地等候我的吩咐,我看看他,“有何办法阻止那二人?”我指半空中两道电击。
冷无言是习武之人,也是个高手,他有些为难地望向庭院,“恐怕很难。”他说,“王爷的功力到了何种境界属下未知;而那盟主显然也不是一般人……不过王妃娘娘请放心,照目前来看,此人不是王爷的对手。”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更沈了,就是这样我才担心。
池中寒还是‘安平真’身份时,武成只不过吻了我就被他一掌打出好几丈,吐著血才艰难地爬起来;如今这武成竟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破坏婚礼,他身为堂堂的王爷,面子也不好放,不弄死那武成他定不会罢休的。
拍著手背,我急得汗都冒出来了。
转了两圈,远远发现庭院有口活井,脑子一亮,我冲冷无言问:“无言,你有没有办法让井水喷几丈高?
冷无言微愣,“尽全力,应该可以。”他也不是很有把握。
“那好。”我笑了,“那边有口井,你想办法把整口井的水都对著那二人喷。”
这下,冷无言为难了,“这……王爷他……”
瞟他一眼,“你是想事後我找王爷跟你算帐呢,还是想……”我的话未全说完,冷无言便懂了,默默转身走向那口井。
“绯雪,帮我拿把好一点的伞来。”我笑眯眯地开口。
“是。”只听闻绯雪那清伶好听的声音,等再见她人时,已多了把伞。
眼望冷无言对著一口井发功,我忍不住就笑了,绯雪倒是为他抱不平,“王妃娘娘,无言可是在听您吩咐做事。”而我却在这儿笑他……後面这话她用神眼指责。
我努力掩嘴不笑。
“轰……纾 币簧似雷鸣响,地动屋摇,所有躲在廊里柱後的人都未反应过来,只见‘哗啦啦’下起了暴雨,把被破坏的庭院都冲洗了一遍。
而那两道闪光终於熄火,只见两道人影随著‘大雨’缓缓落下,我打著雨伞来到被冲湿得还是一副优雅模样的池中寒身边。望向对面如落汤鸡的武成,他的脸色不太好,不知是不是吃了池中寒的亏。
“你为何要破坏我们的婚礼?”这话,是我问的,池中寒不肯让我靠太近,估计是怕把我也染湿了。
看到我,武成的脸上先是一惊喜,听到我的问话,他却又沈下了脸,看了我好半响才缓缓开口:“为什麽……要与他人成婚?”
那是悲伤带著指责的口吻。
垂了眼,“因为我怀了他的怀子。”再次抬眼,“而且,我爱他。”
听到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