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凯尔面色愁苦地看着眼前的茶杯。
    如果他没判断错误的话，他们前往法国的交通方式将会是——
    “门钥匙，你以前体验过的。”邓布利多的心情很是愉悦。
    好吧，他们也只能用门钥匙出行了。
    幻影移行又太过耗费魔力，邓布利多就算是人柱力也不可能拖着凯尔一个幻影移行就直接从苏格兰高地飞到阿尔卑斯山脉里。
    不对，完整的九尾人柱力说不定可以。
    但是魔法界没有尾兽，所以只能采取门钥匙的方式。
    在落地之后，凯尔拉着邓布利多走在崎岖的山道上，在穿过了一面屏障之后，那座熟悉的城堡展现在了他们两人面前。
    和上次凯尔来时不同，这次等候在城堡门口迎接他的，除了阿尔弗雷德老爷子之外，还有一位有着一头黑色秀发的俏丽少女。
    “欢迎您的到来，尊敬的邓布利多。”
    阿尔弗雷德微微躬身，随后转向邓布利多身旁的小魔王。
    “欢迎回家，凯尔少爷。”
    凯尔本想和邓布利多介绍一下这位一直以来对他颇为照顾的管家侠，没想到邓布利多比他先开口。
    “上午好，阿尔弗雷德。”
    他们认识？
    好吧，这一点都不奇怪。
    据阿尔弗雷德老爷子所说，在二十世纪初的时候，他的父亲就作为一名忠诚的圣徒跟随在格林德沃身边了。
    在他长大后，他十分荣幸地从他父亲手中接过了格林德沃家族管家这一职位，一直忠心耿耿地为格林德沃家族服务至今。
    这么长的时间跨度，邓布利多认识阿尔弗雷德是合情合理的。
    凯尔把目光投向了从刚刚就一直站在管家侠身旁打量他的黑发少女。
    让凯尔感到好奇的是黑发少女的面孔，是一副完完全全的东方人面孔，看上去温文尔雅、端庄秀丽，像天朝古代皇宫里面的公主。
    察觉到了凯尔的目光，少女一双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的秋水眸子朝凯尔看了过来。
    她对着凯尔微微一笑，凯尔只觉得心脏好像瞬间漏了一拍。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阿尔弗雷德主动为他介绍道：“这是我的孙女，凯瑟琳·奥古斯特，目前是布斯巴顿魔法学校七年级生，这次她来是为了陪我这个孤寡老人过圣诞节。”
    凯瑟琳双手拎起体侧的裙摆，以一个极为优雅的姿态朝凯尔行了个屈膝礼。
    这份忽如其来的正式让凯尔有些不适应，不过好在他之前跟着阿尔弗雷德恶补过一段时间的贵族礼仪，也算应对得体。
    在简单地打过招呼之后，管家侠引领几人进到城堡里。
    客厅里，格林德沃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负手而立，目光眺望着远处的皑皑雪山，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邓布利多的到来完全不能给他的内心带来一丝波澜。
    如果不是旁边的桌子上摆了一杯已经完全凉透的红茶，而且站久了腿酸导致身体有点轻微晃动，凯尔就信了。
    他家老爹估计在客厅里面等了挺久的吧。
    说不定私底下还偷偷地为这一刻排练过好久，甚至连开口对邓布利多说的第一句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下来的。
    “你来了。”格林德沃语气平静，缓缓地转过身来。
    不过当他对上凯尔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时，感觉自己被看穿的格林德沃差点就破功了。
    格林德沃不着痕迹地扫了凯尔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威胁的意味。
    秒懂的凯尔在和他打了个招呼之后立马就溜之大吉了。
    客厅里只剩下了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两人。
    邓布利多看着凯尔逐渐远去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他越来越像当初的你了。”
    双手抱臂的格林德沃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不过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表明了他现在的心情。
    “盖尔，我们需要谈谈。”邓布利多收回了目光。
    “我不认为有什么好谈的。”格林德沃冷哼了一声，“他是我的儿子，他注定要走上这条路。”
    “他也是我的儿子！”
    格林德沃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膀，“那又如何？你看他和谁更亲近一点？”
    看着一脸无赖模样的格林德沃，邓布利多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到现在都有一点搞不明白，明明是他先来的，为什么凯尔只是和格林德沃在一起生活了两个月，父子俩的关系就好得如同穿同一条裤子。
    难道是血脉浓度的缘故？
    可恶啊！
    看着脸瞬间就黑下来的邓布利多，格林德沃得意地笑了笑。
    “儿子继承他父亲未完成的伟大理想，有什么错误？”
    “关于这一点，我们讨论过很多次了，盖尔……”
    格林德沃竖起了手掌，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
    “阿不思，你不会又要搬出你那套，无论他是平庸还是非凡，只要他过得幸福就行的说辞吧？”
    格林德沃发出了一声讽刺的冷笑，“你觉得格林德沃这个姓氏真的是那么好背负的吗？”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小会，没有说话。
    “凯尔继承了我们两人的魔法天赋，而且他还拥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心性，他的光芒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遮掩得住的。”
    格林德沃踏上前一步，逼视着自己的老情人。
    “除非你把他关进纽蒙迦德里，不然就算没有我的引导，那帮圣徒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主动地找上他……”
    凯尔的外貌欺骗不了人，他和年轻时的格林德沃完全可以说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或许能忽悠得了没见过初代目魔王风采的人，但绝对瞒不过那帮狂热信仰的圣徒。
    不同于伏地魔扑街后瞬间沦为过街老鼠的食死徒们，在格林德沃倒台之后，他的追随者们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清算和追究。
    无论当初格林德沃犯下了多么令人发指的罪行，无论魔法界的人看待格林德沃和他的追随者们是以一种怎样的目光——
    当初聚集在格林德沃身边的圣徒们，绝大部分都是为了自由，为了真理，为了爱，而去战斗的。
    基于这三种信念所聚集起来的力量是极为强大的。
    这也是为什么各国的魔法部最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放弃秋后算账，任由那些圣徒再次潜藏起来。
    如果哪一天，魔法界里出现了一位流淌着格林德沃血脉，而且天赋还媲美甚至超越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巫师，那么……
    在认真地看了一眼格林德沃脸上坚定的神情之后，邓布利多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改变格林德沃的想法了。
    他只能主动地退让一步。
    ——
    小南正式登场了！
    就是老管家的孙女凯瑟琳！
    至于为什么她会是小南……
    呃，答案明天再揭晓。
    睡觉了，狗命重要，诸君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