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楚伊,你只叫我觉得恶心
“现在想来,你只叫我恶心。”,男人冰冷绝情的话语回荡在走廊。
恶心……
楚伊身子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诛心之言不过如此!
她的满腔热烈,被他踩在脚下践踏!
楚伊只觉得此刻比刚刚在房间内被人侵犯时更加绝望!
她好像从未真正的认识过这个男人!
她喉咙哽咽着,提手抹掉眼角的泪,声音决绝而坚定,“宗砚俢,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赤着脚朝电梯走去。
眼泪不争气地奔涌而下,她透过电梯镜面看着镜面里男人挺拔的侧影,心口酸涩发堵。
宗砚俢,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她收敛了一切锋芒和尖刺,这五年做他本分的妻子。
如今被人陷害,他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她恶心!
他从不觉得这里是不是或许有隐情存在!
五年的时间,她的真心当真喂了狗!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梯门朝两侧拉扯。
厢内暖黄的光倾泻而出,楚伊一抬眼便看到站在电梯内的人。
一身白色西服套装的林洛莲,当真美得出淤泥而不染!
而她此刻狼狈地围着酒店浴巾,赤着脚,头发松松散散披在身后,肩头及手腕青紫一片,眼睛通红。
多么鲜明的对比!
呵……
最落魄的模样被这个女人看到,她心里应该乐疯了吧!
林洛莲感受到长廊内压抑紧张的氛围,再看到楚伊落魄的样子,心中狂喜差点压不住眼底蹿出的笑意。
急忙敛眸换上一副忧愁模样,“楚伊你这是怎么了?”
她的手即将抚住楚伊的肩,楚伊朝侧面闪躲,错开她的触碰。
“我怎么了,难道你不清楚?”
楚伊只是为了让宗砚俢喜欢,才保持着不争不抢淡然温柔的样子,可她精明着呢。
冷静下来分析这件事便能猜出七七八八。
能处心积虑谋划陷害她的人没有几个。
算计一下这件事背后的既得利益者,便能揪出凶手的人选。
她出轨被丈夫当场捉奸,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
当然是被丈夫扫地出门。
而楚伊被扫地出门了,那么宗少夫人的位子就会有人补上。
最有望替代她成为宗少夫人的女人,除了这个这么多年一直缠在宗砚俢身边的小青梅,再无旁人。
无数个安静的夜晚,宗砚俢都被林洛莲的电话叫走。
原因很多,也很扯。
合作方出现事故;
签约合同存在问题;
下班路上被尾随;
甚至是切菜切到了手指进了医院。
楚伊将乱七八糟的画面轰出脑海,错身进了电梯。
林洛莲还想追问,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换上满脸委屈,“砚修,楚伊是在怪我吗,她这话什么意思?”
楚伊只觉得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异常刺眼,伸手去按电梯关闭键。
梯门闭合前,她看到宗砚俢深邃黯然的双瞳,正侧眸看着林洛莲。
英俊到无可挑剔的面庞上再无半分恼火。
好像林洛莲就是他的灭火剂,任何负面情绪都不会在这个女人面前表露。
可在她这里呢?刚刚他是真的动了要掐死她的心……
心口狠狠一痛,连呼吸都窒了一下。
电梯外。
宗砚俢蹙着眉看女人一脸忧虑的样子不禁蹙起眉,“你怎么过来了?”
“公关部张总监跟我说这边要压一则报道,外面很多狗仔,我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林洛莲脸色有些为难,“砚修,楚伊特意约男人来自家酒店,说不定…只是为了谈谈心,你不要……”
“够了!”宗砚俢脸色黑了下来。
谈心谈到床上去,谈心会脱得精光的谈?
在自家酒店,是为了方便销毁证据吗!
该死!
只要一想到酒店里的画面,宗砚俢只觉得一把火要把他燃烬!
这是男人的颜面问题,他现在头上一顶绿幽幽的大帽子摘不下去了!
而见到他如此愤怒,林洛莲嘴角悄悄勾起。
面上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拍着男人的后背。
她语气温柔婉转,“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你可就不能照顾我了。”
一旁的王特助眼观鼻鼻观心,表示……不做评价。
楚伊来到酒店大堂,经理见到她这般狼狈模样差点吓的腿软。
虽然外界不知宗少夫人是谁,可这酒店是楚家产业,楚伊是楚家大小姐,经理自然是认得她的。
赶忙从前台身上扒下一件外衣披在楚伊身上,并安排人于酒店后方的员工通道将人送回家。
位于城中央的花园别墅,是她和宗砚俢的家。
她一身狼狈进到家里,着实把家里的保姆佣人吓到了。
印象中他们的少夫人稳重而温柔,识大体又贤惠,从未见过这般落魄狼狈的模样。
楚伊回到二楼主卧,将房门反锁后,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毯上。
视线直勾勾盯着窗外,参天梧桐枝叶茂盛,随风发出飒飒声响。
很乱。
和她的心一样乱。
她从天亮坐到天黑。
直到身体麻痹,才撑着墙壁起身,将身体埋进柔软的床上。
像是抽空了灵魂,比起被人陷害,她更心疼的是不被宗砚俢相信。
他还说她恶心……
好一个恶心……
所以她坚持了五年的婚姻,还要继续下去吗?
……
深夜。
依兰酒吧包厢。
宗砚俢最后一个到,却是喝得最多的一个。
男人修长指节捏着波纹红酒杯,仰头一口接着一口灌下。
酒渍在他唇边划过,仰头时,坚毅的下颌线及性感的喉结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异常魅惑。
身旁的三个兄弟终于看不下去,伸手制止,“想胃出血第二次?这次楚伊可不会哭天抹泪守你两天两夜。”
好兄弟就是明着捅刀子,白天的事瞒不住这些公子哥的耳朵。
“哎我说,楚伊那张脸比那些明星漂亮几百倍,你竟然没睡过?不科学,那你跟那个莲花睡过?”韩祁风眼睛闪着八卦的光追问。
宗砚俢不作声。
“那你这就过分了,你可以跟别的女人睡,扔在家守活寡的娇妻就不能和别的男人睡,这对花季少妇不公平。”
几兄弟丝毫不顾虑宗砚俢的情绪,叽叽喳喳吃着瓜。
“既然嫁进宗家就要守规矩,当初结婚我和她说得很明白。”。
宗砚俢饮下杯子里最后一口红酒,放在台桌上时,有清脆的声音响起。
随后他暗哑的声音补充几个字。
“而且我没碰过她。”
长达五年的婚姻生活里,他从未碰过林洛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