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不能贪婪？
    就因为她生得不美吗？
    李云波觉得老天爷不公平！
    太偏心了。
    一样的造人，把她扔在这种家庭当中。
    为什么不能给她富贵的家境？
    为什么她的父母不可是首富？
    为什么她不能从小被宠到大？
    打小父母告诉她的就是懂事懂事，她得懂事。
    她也是个孩子啊。
    谁来可怜她？
    就算首富的父母不能给她，那像是沈婷伯母那样的母亲为什么也不能给她？
    她多希望自己能有个家，生活在一线城市里，然后能有套房。
    如果她拥有这些，她还会做坏事吗？
    “我以为你不知道。”霍景祀平静道。
    “我什么都没做。”
    “没做上次在医院是巧合，那这次在她公司呢？又是巧合？”霍景祀松开钳制李云波的手，他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纸巾慢条细理每根地擦干净。
    霍景祀的动作让李云波更加崩溃了。
    她想不顾一切喊出来，她既然脏的话，他为什么要睡她？
    既然他那么了不起，他为什么不一心一意去爱李涟漪？
    可，她不敢。
    谁都来欺负她！
    早晚有一天……
    “邢菲叫你这样做的？”
    李云波呆住：“我不认识邢菲……”
    “把她扔出去。”霍景祀淡淡道。
    助理有些闹不清霍先生的想法。
    问还没问出来一个所以然，就这样放人了？
    “霍先生霍先生，我求求你了……”李云波扑了过来，她抱住霍景祀的腿不肯松手，她哭得满脸惨兮兮的样子：“我妈那个病真的不能再拖了，霍先生你是个大善人你就出点钱帮帮我吧求求你了！那些钱就当是我借你的，早晚我都会还给你的！霍先生你就看在我曾经配合你的份儿上，你想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过的……”
    是霍景祀要把她所有的亲戚聚集在一起的，她也照办了不是吗。
    “你为什么肯听我的话去那样做，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你当时没有期盼着我赌一赌气直接宣布和你订婚的打算？”霍景祀踢开了李云波。
    “霍先生……”
    助理将李云波硬拖了出去。
    “……她母亲的病拖不了很久的，也就是几个月的事儿，我去医院查过已经扩散了……”
    “她的事情没必要和我汇报。”
    助理点头：“好的霍先生。”
    “她晚上要去见的客户发给我。”
    助理皱眉：“霍先生说的是李小姐？”
    霍景祀不耐，看向自己的助理。
    助理：“这是李小姐晚上要见的客户名单……”
    助理将手上的名单递了过去。
    “因为是新药，其实这些药其他的医药公司也有和那几家再做接触……”
    销售哪里是那么好干的。
    优秀的销售想要拿下某个单子，也是需要付出点辛苦的。
    这种辛苦不是挨累，而是你来我往之间的斗智斗勇。
    依着助理来看，就凭李涟漪刚刚杀入进职场的劲儿，想要拿下这些？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如果说有任何的可能性，都是霍先生替那位李小姐提前铺垫好的。
    当然了，他不太明白霍先生为什么要这样做。
    费时费力。
    霍先生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有这个时间他可以谈下更多合作案。
    “电话给我。”
    “霍先生，其实让李小姐知难而退也是……”
    “你太吵了。”
    助理自动自觉闭上嘴巴。
    *
    李云波的母亲病重了。
    原本病得就不轻。
    家里能花的钱通通花得一干二净。
    原本李涟漪的父亲在外面的话，还能厚着脸皮去求求他，可现在那人蹲监狱呢。
    李云波的父亲连续喝了几天的酒，然后对着女儿爆发了出来。
    “我养你做什么？涟漪很早就给父母买这个买那个，她多孝顺啊，你们一样都是女儿怎么会差那么多？”
    他呢？
    摊上这种不孝女，因为李云波勾引霍景祀，结果搞得他们和沈婷不能来往。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儿，他还能去求求沈婷借点钱。
    医生说他老婆的病之前明明是可控的，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的？
    李父已经被生活压垮了意志，现在除了埋怨别人他不想做其他的努力。
    李云波刚刚在病房里哭了一场。
    她麻木地被父亲指着鼻子破口大骂，突然她笑了笑。
    “妈现在走了也是享福。”
    她说错了吗？
    她妈的病反正都是救不回来的，为什么还要努力？
    为了给母亲治病，家里能拿出来的已经都化作医药费烧光了。
    怎么不替她想想？
    她大学没有毕业，将来她怎么生活？
    “那是你妈，你可真是狠毒啊。”
    啪！
    李父一记耳光掴了过去。
    李云波捂着脸，尖叫着喊了出来：“我有什么错？你们有没有顾虑过我？有替我想过以后吗？我妈想活，难道我就没想活？为什么不替我着想着想？从小到大是我愿意被生出来的？你们既然养不起孩子，为什么还要生我？将我生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你拿我和李涟漪去做比较，可你晓得我有多么羡慕李涟漪，她只有一个妈妈就可以让她过着吃喝不愁的好生活。她在商场里买衣服的时候，我在哪里？我还在批发市场里买来买去，是我不配吗？”
    “你凭什么和人家比？你堂姐那是顶顶有良心的人，你呢？你就是个狼崽子……”
    李父也觉得绝望。
    这样的孩子为什么是他亲生的？
    埋怨父母没能为你提供更好的生活，可更好的生活不是应该你自己去争取的吗？
    你如果性格好，你身上都是闪亮点，你会过成如今的样子吗？
    “对！李涟漪那么好，你就认她去做女儿吧。”
    李云波冷笑着：“从今天开始，我什么都不管了！你们爱咋咋地，你们再也不是我的负担了。”
    她放了狠话，转身就走。
    就在李云波走后没有多久，她的母亲就过世了。
    父女俩在走廊上吵吵闹闹的那些话都被病房里的病人听清楚了。
    李云波的母亲是带着绝望狠狠放弃了活下去的勇气，她用刀子割破了自己的动脉。
    李父坐在地上抱着病床的腿嘶喊着。
    他抖着手给李云波打电话，但李云波按掉了电话。
    “你这个混账，你接电话啊，你李云波你妈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