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我是她未婚夫，就不怕我帮她不帮你？”霍景祀低声道。
    涟漪扭开脸。
    她的依仗是什么，她很清楚。
    就是清楚，她才会开口提。
    不自在抓了抓脸：“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霍景祀又重新回到了沙发上：“晚上一起睡？”
    李涟漪操起来手边的抱枕对着他就砸了过去。
    他还真是打算物尽其用呢！
    可她没打算卖身。
    “随便说说，不愿意就算了，毕竟一起睡吃亏的也不是你自己。”他道：“去找张纸给我，还有笔。”
    李涟漪去房间里找了纸张和笔给他。
    屋外的月亮越爬越高，月光影影绰绰照在窗帘上，屋内的灯光从房顶兜了下来。
    客厅里的两个人头挨着头，他做讲解她正认真听着。
    “……你要进的就是这里……”
    霍景祀替李涟漪想过，如果真的进公司，去到哪个部门最好。
    哪里最适合她去发展。
    普通的人想要在瞬间变得强大起来，太难。
    现实生活不是电视剧不是言情小说，你没有过的经验都要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可是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涟漪倒是想学，可很多知识不是短时间就能补充到位的，就算她特别厉害特别能学，但书本上的知识和实战的经验也是不一样的。
    “这个没关系……”
    时钟上的数字从2跳到了3.
    他们还在继续。
    四点多，涟漪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他可能说了很多有用的东西吧，但她得消化一阵子。
    整个人的头仿佛灌了水泥一样的沉重，眼皮儿越来越重。
    眼睛合上又慢慢睁开，睁开又慢慢合上。
    反反复复。
    咣当。
    李涟漪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霍景祀伸手拿过一旁的杯子准备喝口水，恰好看到她的头砸了下去。
    急急忙忙伸出手，想要伸手接住她的头，可惜还是晚了。
    他讲了很久的话，讲得嘴巴都干了。
    霍景祀喝了口水，然后很是诧异的看了看杯子里。
    原来没有水了，已经喝光了。
    他起身去厨房找水喝。
    涟漪趴在桌子上，她就趴在刚刚他写过字的那张纸上，扭动的时候还能看得到脸上的黑色笔迹。
    霍景祀端着水杯靠在厨房的门板上看着她。
    他们俩，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融洽过了。
    涟漪彻彻底底睡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身边有熟悉的气息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也有可能是因为趴着睡不太舒服，她像是馅饼一样的左翻右翻，各种翻腾。
    霍景祀的水杯放到桌子上。
    他提起来李涟漪，李涟漪就乖乖趴在他怀里。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她伸出手想挥开妨碍她睡觉的烦人精。
    他将她抱回到床上，拉过来被子盖上。
    “只有睡着了才这么可爱。”
    清醒的她，实在是太不可爱了。
    伶牙俐齿的，每每堵得他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睡吧，我不会让邢菲伤害你的。”
    *
    邢菲是被噩梦吓醒的，她的头仿佛炸了一般的难受。
    昨天好不容易入睡，可那些噩梦又找了过来。
    吞了两片止疼药，起床。
    邢玉涛正在和沈婷通话。
    “……这几天应该就是涟漪的生日了吧？我想给她过个生日。”
    邢玉涛还是想在亲朋好友面前带着李涟漪认识认识大家，这样才算是名正言顺。
    邢菲的问题，他也有想过。
    既然邢菲喜欢霍景祀，那就把霍景祀让给邢菲。
    反正涟漪和霍景祀也都离婚了，外面的人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吧，他不介意。
    “不不不，沈婷我是真的很想做个好爸爸，将那些年亏欠涟漪的东西补偿给她。她在我的心里和你一样的重要……我和江玉珊根本没有任何的感情，是她使了手段才会有的邢菲……”
    当年，沈婷一声不响就跑了。
    他父母说沈婷拿了江玉珊给的钱。
    邢玉涛虽然不信，可他找不到沈婷。
    江玉珊那个女人又工于心计，趁着他喝多了……
    他现在不是想辩解，可他确实没有背叛过沈婷。
    邢玉涛的脸上表情都是内疚，他轻声细语哄着沈婷。
    邢菲看着父亲的背影好几秒。
    邢玉涛揉着太阳穴，他被沈婷挂了电话。
    他不明白！
    真的完全不明白。
    沈婷到底想要什么？
    他说娶沈婷进门，沈婷不要。
    他想给涟漪过个生日，沈婷又说没有必要。
    那什么才是有必要的？
    “小姐……”
    邢玉涛听到家里佣人的喊声，回头看了过去。
    邢菲整个人就像是面条一样的软了下来，直接砸到了地上。
    邢玉涛再也顾不上沈婷想的是什么，跑到楼上。
    “打120.”
    医院。
    邢菲悠悠转醒。
    “爸，对不起。”
    “傻丫头，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乖乖养病，早点好起来。”
    昨天邢菲的情绪就不对劲，他应该多关心女儿一些的。
    邢玉涛有些自责。
    他最近真的是把太多的心思放到了沈婷和涟漪的身上。
    邢菲闭了闭眼睛：“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间梦到了我妈，梦到她拿着针扎我，爸我好疼啊……”邢菲的神情变得痛苦了起来，邢玉涛一见不好马上按了铃。
    医生为邢菲打了镇定剂。
    “我女儿她的病不是已经都痊愈了吗？”邢玉涛问医生。
    医生详细解释着：“邢先生，心理疾病如果受到了一些刺激也会出现反复的……我的建议，暂时不要让病人受到过多的刺激……”
    邢玉涛将视线落在邢菲惨白的脸上。
    “我知道了。”
    等医生离开以后，他给李涟漪去了电话。
    “……涟漪，爸爸可能暂时没办法对外公布你的身份，你知道你的年龄比邢菲要大，如果公布出来势必会将你妈推到尴尬的位置上……”
    涟漪挑挑眉。
    “爸爸，只要如实对外界说不就好了。我妈也是受害者，我是比邢菲的年纪大，但我大也有大的理由，您不是说邢菲的妈妈使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抢了您吗。”
    舆论怎么会伤害到她妈和她呢。
    除非邢玉涛想舆论这样。
    “邢菲她……涟漪就暂时先这样吧。”邢玉涛快速做了决定。
    不能将邢菲推出去，江玉珊的错不是邢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