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母觉得自己的好心肝都被儿子当成了驴肝肺。
    “你知道她怎么说你的？人前一套，人后就说你是私生子，说你得不到你爸的重用是因为你不是婚生子。”霍母骂道。
    早就看李涟漪不顺眼了，没想到离婚后看到还是不顺眼。
    这家餐厅怎么不晓得设立个黑名单呢，真是什么人的钱都要赚，跌价。
    “她还瞧不起你，瞧不起干嘛缠着你？还不是为了你兜兜里的钞票。”霍母继续碎碎念。
    她觉得自己看透了李涟漪的本质。
    那种为了钱的女人，不好！
    霍景祀不喜欢母亲念叨李涟漪。
    人好不好，那是他的事情。
    他结个婚，母亲总在里面搅和，是两个人过日子还是三个人过日子啊？
    “妈，爸还等着你呢，快进去吧。”
    他觉得好累！
    他不愿意应酬母亲。
    霍景祀有些讨厌自己的母亲，讨厌母亲这样不分场合地发脾气。
    他爸对着他妈并没有想象中的敬重以及喜欢。
    甚至很多事情正是因为和母亲沾了关系，才会让他举步维艰。
    过去他无数次和母亲讲这个问题，可母亲永远当她是十八岁，当是霍父爱她的那些年。
    霍景祀觉得累。
    “你和我一起进来，你爸爸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你了。”霍母收了收情绪。
    她在霍父的面前，努力保持着一个高雅贵妇的形象。
    “妈，我还有事情。”
    “有什么事情比和你爸爸一起吃饭还重要？”霍母又发飙。
    霍景祀干脆转身就走。
    “景祀！”霍母气得跳脚。
    李涟漪觉得接下来应该就没她什么事情了，那一家子叫他们自己热闹去吧。
    拿了自己的包，起身就出了大门。
    电话响。
    “妈妈……”
    沈婷打过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到家，烧了她喜欢的菜。
    涟漪在母亲的眼前她就是个完完全全的小女孩儿，喜欢撒娇喜欢腻来腻去。
    加上小舅舅的危机解除，她也松了一口气。
    “我想吃点水煮青菜，清淡一点的。”
    那话那头的沈婷说：“水煮青菜有什么营养，你不想头发掉光光就要好好吃饭。”
    “最近胖了点，腰围见涨……”
    女人涨腰围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儿呀。
    她现在允许肥肉占据到腰围上，将来她就会变成一个大胖子。
    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男人嘴上讲着无论胖瘦我都喜欢你，可为什么眼睛会不由自主地去搜寻美女呢。
    “知道啦。”
    “妈妈，我最爱你。”
    李涟漪还没有收线，感觉到有人在她唇边吻了一记，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吓死她了！
    瞪着眼睛看过去。
    霍景祀！
    他站在她的身旁，好似也在等车。
    涟漪实在和母亲讲不下去了，敷衍了两句准备挂电话：“妈妈，我等的车来了，我先挂电话了。”
    “好。”
    李涟漪收线，她试着站离开他的附近。
    不想臭的空气熏到自己。
    霍景祀的车开了过来，他下了台阶扭头看过来。
    她拿着她手上的包双腿绷得笔直，他就想笑。
    怎么？
    这就完了？
    你见过钱这么好赚的吗？
    “上车。”
    李涟漪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眼底里闪过一抹憎恨。
    “你都听到了，我答应我妈回家吃饭了。”
    她不回家，她怎么解释？
    “你最好别让我讲废话。”霍景祀走到车边，然后打开车门看向她：“我能把你小舅舅摘出来，我就能还把他送回去。”
    涟漪撇开头。
    她踩着高跟鞋下了台阶。
    把台阶当成是他的大脑去踩。
    踩踩踩！
    踩碎！
    烂人！
    贱人！
    人渣！
    一屁股坐了进去。
    霍景祀带上车门，自己绕到车子的另一端坐了进去。
    司机把他们两个人送回来任务就结束了，涟漪坐在客厅里装木头。
    这里又不是她家，她就是个过客。
    过客就是这种态度。
    霍景祀脱了外套，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涟漪，帮我倒杯水。”
    这顿饭吃的感觉不是太好，嘴巴有些发干。
    李涟漪坐着没动。
    倒水？
    要么你请保姆做，要么你找别人做。
    去了隔壁的房间里给母亲打了电话，编造着谎言：“……苏珊让我陪她一夜。”
    沈婷是觉得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留宿不太安全，但介于对苏珊也是有些了解，还是答应了。
    “那什么东西都没带，我给你送？”
    “不用了，我用她的就好了，牙刷买一个就是了。”
    “知道了，有事情给妈妈来电话。”
    “好的妈妈，爱你呦！”李涟漪对着电话飞吻。
    即便母亲看不见，她还是要做。
    她真的超超超超爱她妈妈的！
    霍景祀讲电话讲得嘴巴冒烟，也没能等来自己的这杯水。
    半小时以后，他挂断了电话找了出去。
    李涟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呢，那种没有营养的烂剧。
    他的口气不是很好，脸上挂着凶相：“让你帮我倒杯水，我等了多半小时……”
    他有些抱怨。
    “你自己没有手？”涟漪问。
    “我在打电话。”他道。
    “打电话用的是嘴巴，用手吗？就算用手用两只手？”
    “你……”
    “你不高兴的话，你可以让我滚蛋，这是你的权利。”
    谁出钱谁是大爷。
    让她滚，她就得滚。
    她现在已经做好了滚的准备。
    霍景祀知道继续说下去，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了。
    他舍不得和她相处的时间都用来吵架。
    他刚刚已经被母亲气得很不爽了。
    “涟漪，我也拜托你替我着想着想，现在家里上面大房的人不消停，我妈又是那样的人，你还要气我，你想气死我吗？”
    过去她都是站在他一侧的。
    李涟漪有心想说，都离婚了还谁可怜谁？
    她只是不可怜他了，不为他着想了。但她没有像是他那样干脆就捅她一刀。
    可能是因为他脸色实在不好看，李涟漪扭开了头。
    把付钱的老板气死，这阶段倒霉的就是她自己，就当她日行一善了。
    她告诉自己，她收了钱，收钱得有职业素养，她当自己是哑巴。
    心烦意乱，拿着手机啪啪啪啪按着毽子，页面转来转去也不晓得到底想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