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情报
三名男子和赵言回到了刚才的风俗店,这里算是整条街上最吵闹的地方了,里面的人也不少,一些有钱的男子更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大声的炫耀着自己。刚才透露信息给赵言的兽人姐姐看到赵言竟然和三名男子回来了,脸上的神色一变,然后便满脸笑容的来到赵言的身边,由于赵言身材矮小,对方没有挎着自己的胳膊,反而是单手直接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后便亲了赵言一口。
兽人姐姐的样子是在赵言的脸颊附近亲了一口,实则上是小声和赵言说。“跟我走,我带你摆脱他们。”
赵言微笑的看着兽人姐姐,没想到对方竟然还关心起自己。要知道,自己和原本是敌人的三人回来,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一定会觉得赵言在受到威胁时,透露出自己帮过赵言的事情,这次返回便是找自己麻烦。兽人姐姐这样的举动让赵言很暖心,于是说。“帮我们找一个四人的位置吧,我们现在是朋友了。”说完从新拿出一枚国王钱币,借着拍对方手的时机塞到了对方手中。这在对方看来也许只是简单的挥金举动,在赵言心中,只是想答谢一下关心自己人而已。
兽人姐姐把四人带到了屋子右侧的一张方桌,四人便坐了下来。赵言对兽人姐姐说。“还麻烦你,多来一些店里的好酒。”兽人姐姐点头,知道赵言和这三名男子的事情解决了,于是便去吧台位置为几人取酒。
几个空杯,和几瓶店里的好酒,和一些食物很快的便放到了几人面前。赵言示意了一下,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便自己动手把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喝了一口。看他们的表情,似乎是没喝过这样的酒水一般,脸上的紧张也被酒水冲淡了不少。赵言看是时候了,于是便轻咳了一声。
赵言说。“这些酒水你们随便喝,我请客。而我要问你们的问题,你们也要如实回答。”三人齐齐点头后赵言接着说。“山狼城里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像你们一样靠着这样方式过活的人吗?”
男子喝了口酒水说。“这山狼城,是两族边界处,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很和平,但是暗地里也有着一些不法者的存在。会干一些抢劫,偷窃,这样的事情,但也只限于此,并不会夺取其他人的性命。”
另一名男子接过话头说。“虽然这样的势力有几个,但大多数都是贫民窟哪边出来的,这里是主街道,他们是不会选择这里活动的,这里的卫兵太多,以他们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过于显眼了。”
赵言嗯了一声说。“照你说的,哪些人不会出现在这里,会不会出现在进入到狼山城的位置呢?和你们一样等待猎物?”
男子想都没想的说。“不会,他们虽然干的是一些不法的事情,但也只是贫民,既然是贫民所以只有靠人数才会得手,下手的目标也只是城镇中一些中等生活的人。对于外来者,或是富人区的人对于这些贫民来说太过危险了。”
赵言没想到,无论是在哪个城镇,都会有这么明确的阶级分层。笑着说。“哪你们算是富人吗?”
男子略显尴尬。“我们当然不能算富人了,只是靠着冒充冒险者,勉强算是中等人吧。”
赵言想了想,按照赵言的了解,三个男子通过敲诈商人才只能勉强算是中等人,可想而知大陆上的商人似乎也并不好过。但无法想象的是,还有着贫民的存在,也不知道贫民的生活会是一种怎样的生活条件。
赵言说。“还没请教你们叫什么呢。”
男子一拍胸口说。“我叫大黑。”说完指着其余两个人说。“二黑,小黑。”
赵言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名字离谱,但听到三人的名字后还是不由得觉得很随便,于是随口问到。“你们三个是兄弟吗?”
大黑说。“不是,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原本有十几个,但是活下来却只有我们仨。也没有人给我们起名字,所以我们便以自身的特点,起了大黑,二黑,小黑。”
大黑说完,便把头上披风的帽子摘掉,一双黑色的耳朵便无精打采的贴在脑袋上。看这耳朵的模样,应该是犬类的一种,其余的两个人,虽然毛色不像大黑一样,但大多数的毛色也是黑色,和大黑一样贴在头上。看到几人的样子,赵言不自觉的联想到了六狼,同样是属于犬类,但是实力上却有着天差地别。
赵言点了点头,算是理解了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叫。“哪你们出生后,难道没有父母的保护吗?不然十几个人也不能只有你们三个活下来。”
小黑的表情有些悲伤,又有些无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在贫民窟里生下的孩子,一般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毕竟是大陆上最底层的人,不会有人在意。女性出卖肉体,强行交配,这都会导致像我们这样的孩子来到世界上。像我们这样的孩子,虽然会被母亲照顾一段时间,但由女性能力有限,在没有男性的帮助下是没法办独自养活孩子的。所以在贫民窟里出生没有父亲的孩子,在断奶学会走路后,母亲便会离去,留下孩子独自生存。活不活下来,便要完全依靠运气了。”
赵言很同情他们,但也只是同情,自己没有哪个能力去帮助他们。“哪你们恨你们的母亲吗?毕竟留下你们不管。”
小黑想了想看了看身边的大黑和二黑说。“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自然是对父母充满了仇恨,但活下来长大后这种恨便渐渐的消失了。”小黑说完,看了看四周接着说到。“在大陆上,像我们这样的人很多。就算是在不幸,我们依然活下来了。虽然很艰难,但是长大后便渐渐的理解了母亲。你看看四周,这些在这里做着皮肉生意的兽人女性,为了活着,承担着受孕的风险,你能说她们错了吗?”
说到这里,小黑猛灌了一口酒水深深的叹了口气。大黑说。“虽然我们的母亲遗弃了我们,但哪也只是为了活下去,无论做什么,目的都是活着。如果母亲当初选择和孩子在一起,在这个世界上是无法活下去的。长大之后,经历过太多的事情,所以也能渐渐的理解。因为只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无论是谁,渐渐的都会遵守着这个世界的规律,就算你不想,最后也会变成当初你所恨的人一样。”
赵言不由得唏嘘,原本以为自己就够不幸的了。没想到兽人族的生存,要比高山人更加的困难。在高山人的领土上,留下的孤儿会受到一些机构的帮助,只要能忍耐总有一天会活下来长大。而在兽人中,这样的机构应该是不存在的,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么多贫民的孤儿。而大黑所说的哪种自己所恨的人,应该说的就是现在的自己,要知道,一个孩子想活下去,就算聚集了十几人,力量依然是微薄的,这样微薄的力量想活着,哪么做过什么,自然是难以想象的。当做出的事情让自己都觉得厌恶,如果不选择妥协,便会把自己逼进死路。眼前的三人,明显是克服了这样的厌恶感。毕竟只有活着才能感觉到世界的美好,哪怕只有一瞬间。死了,真的就什么也没有了。整个世界都是这个样子,只凭借几个孩子又能做什么呢?
赵言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虽然很难喝,但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我能理解你们的不幸,也很同情。”
大黑哈哈一笑说。“没事,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既然还活着就活好每一天,今天有酒就喝个痛快。你还有什么想问我们的吗?”
赵言原本被这压抑的气氛所感染,也没想继续问下去,但是听对方这样问,于是便说。“哪你们知道城镇中有没有学院的人?”
大黑一脸的疑惑,看了看二黑和小黑摇了摇头。而此时,一直没说话的二黑说到。“你说的是圣城学院吗?”赵言点头。“我们虽然是这里的本地居民,但是由于身份低危一般接触不到这样身份的人。就算这样身份的人来到这里,也不会出现在大众面前,而是自己去城主哪里。”
二黑冷静的说完,冷静的让赵言觉得奇怪,看上去没有受到大黑和小黑所说的事情所影响,对于自己悲惨的过去毫不在意一般。二黑发现赵言盯着自己看,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说。“你不用这么看我,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我已经抛弃了过去,所以自然不会觉得太难过。”说完还像赵言笑了笑。
赵言看着二黑,发现对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神采,如果不是在和赵言聊天,赵言一定会把这样的一双眼睛认为是一个死人,只有死人的双眼才会这样毫无生息。但转而一想,能拥有这样眼神的人受过的刺激应该也是最严重的。当时自己和三人在巷子深处相遇时,大黑拍自己肩膀,小黑说的打劫,而这个二黑当时冷静提醒了小黑,很明显,当时他便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而对方选择的是提醒,而不是转身逃走。要知道,当时的情况,二黑逃离的机会是最大的,而对方没有这样选择,虽然可能是三人的感情很深,但在赵言看来,应该是他根本就不怕自己的身份。既然不怕自己的身份,说明他对于自己的生命也毫不在乎,自然不会怕。相比之下,大黑和小黑的反应要正常许多。赵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二黑虽然活着,但是一些情感却在经历过太多的磨难时死了,这才导致了他现在的状态。似乎只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赵言无奈一笑,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自己曾经也对生活充满了绝望,感觉二黑此时的状态跟自己当初有几分相似。“既然是这样的话,你们听说过神教吗?”
大黑听赵言这样说,脸色顿时一变,四处看了看似乎很警惕的样子。赵言早就时刻注意身边的人,不然也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大黑压低声音说。“你说的神教是哪个拯救大陆几次的哪个组织?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你不是高级的冒险者吗,怎么会不知道神教?”
赵言被大黑一连的问题问的有些发蒙,自己也是好奇才会问的。“神教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神教在你们眼中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大黑想了想说。“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在我们看来,神教就算是做出了一些对大陆有帮助的事情,我依然觉得神教是一个邪恶的组织。”
赵言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说,神教做出的事情都是对人类有帮助的,而大黑却觉得是邪恶的,于是疑惑的问。“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大黑说。“传说中,神教所做出的事情虽然都是好事,但是其中目的性却太过于明显,也太有针对性。表面上看都是为了大陆的和平,但实际上也只不过是通过某种手段达成目的,这样的事情在大陆上很常见,只不过神教的目的至今没人发现而已。而且神教做出的事情都是可以颠覆世界的,目的自然也是很惊人的。而最终的目的,我觉得不会是对人类有帮助,反而是更加的危险。”说到这里,大黑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大陆上生活着的人类,无论是哪个城镇,都会出现我们这样的人。像我们这样的人,死亡的数量实际并不比战争少,而神教并没有解决这样的状况,而是保持沉默,反而是国家中哪些有权势的人出现状况时,神教才会暗中行动。所以神教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人类,依我看是在维护这些有权势的人,以达到控制的目的。”
赵言很吃惊,没想到大黑竟然有如此的见解。但是回想一下,神教的几次行动,一次暗中杀死了国王,一次避免了战争,一次避免了北境的异兽入侵,可想而知,其中收益最大的依然是有权利的一些人,虽然对这些底层人民有一定的帮助,但也只是微乎其微的。对于二黑这样的人,更是没有任何的帮助,这样的人赵言相信是大有人在的,毕竟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不然这样的悲剧人生会无限循环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