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这么大？”
    顾青眼神惊讶，随后就反应过来。
    像他们这些后面支援的部队，对于杀死和抓的鬼物还能进行统计。
    可是之前的先遣队的击杀数量，就没法仔细统计了。
    毕竟打到后面，所有人都精疲力竭了，谁还有那个精力去数自己杀了多少。
    不过这个数据虽然不准确，但也能用。
    “鹿山乡一共也才2400多人，而鬼物至少1900，如果取中间值就是2200。两个数据的差别不大，这就很有意思了！”
    顾青脸上露出一丝有趣之色。
    他目光看向七七问道：“七七，你能确定那些鬼物都是厉鬼吗？”
    “可以！”
    七七眼神疑惑，那些鬼物身上怨气浓郁，眼神疯狂，一看就是失去神智的厉鬼。
    这种一眼就能分辨的事情，她不知道顾青为什么还要问自己。
    不过七七是个乖孩子，既然顾青哥哥不说，那她就不问。
    七七最乖了！
    “呵呵，真有意思！”
    顾青得到肯定答复，微微点头。
    他刚才也是出于谨慎，担心自己误判。
    现在得到七七的答复，他对于这个鹿山乡越来越有兴趣了。
    两千多的厉鬼，至少鹿山乡得有四千多的人才够它们杀，都变成厉鬼。
    一共才两千多的鹿山乡，上哪里去另外的两千多人？
    “七七，那些鬼物能进行搜魂吗？”
    顾青没有当侦探的想法，有搜魂术在，他干嘛还废那些力气。
    这里又不是蓝星，搜魂对象又不是人。
    完全不用考虑搜魂后的结果。
    “这个恐怕不行。”
    七七眉头轻轻一皱，学着大人皱眉思考的模样道：“那些都是厉鬼，神智早就混乱。它们对于生前的记忆，基本已经完全忘记。”
    “现在的它们只知道杀戮，和简单的本能。如果它们实力再强一些，神智稳定之后，或许能回忆起生前的记忆。”
    “但现在肯定不行。”
    “这……好吧。”
    顾青闻言也不失望，这个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看来，咱们想要了解这个地方的事情。还需要从镇里收集资料，或者找到那个逃走的厉鬼！”
    “对了，七七，你看看这个！”
    顾青忽然想起了什么，从纳戒中拿出一个东西丢在了桌上。
    那是一张发黄的皮具，全套，四肢人脸都有。
    皮具入手微凉，看着栩栩如生，特别是那麻木的人脸和空洞的表情。
    仿佛是从人身上拔下来的一样，看的人头皮发麻。
    其实这还真是从人身上扒下来的！
    顾青在战斗结束后，就把那张厉鬼留下的皮具找专人检查过，那的确是一张人皮。
    “这是……人皮！顾青，你怎么会有这个？”
    七七看到人皮，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却并不感到惊慌。
    “这是我从……”
    顾青向七七解释了一番事情经过。
    “原来如此！那么那头鬼物很可能是一只画皮鬼，或者是一只人魅。”
    七七眼神恍然，伸手摩擦着并不存在胡须的下巴道。
    “画皮我理解，但这人魅是什么？”
    顾青眼神疑惑，画皮鬼很出名。
    他从黑岩城一些地摊上，买到过几本那种带着插图的三流……
    咳咳，扯远了！
    画皮鬼不用解释，但这人魅他是真不了解。
    “人魅，其实不算是鬼更准确的来说，是一种怪！”
    七七背着双手，表情严肃，跟私塾里的夫子一样。
    “物久而成精，便是怪！人死而不知，是为人魅！”
    “这个时候，人魅不属于鬼，因为它们有身体。但它们也并非人，因为它们已经死了。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啧啧称奇，便是怪也！”
    七七摇头晃脑，继续道：“随着时间流逝，人的身体因为已经死了便会腐烂。久而久之，便只剩下这样一层皮！”
    “没了皮的人魅，会去寻找新的皮囊，不然它们就会死去。”
    “那这人魅跟画皮鬼，最大的区别在哪？”顾青皱眉问道。
    “画皮鬼虽然可以画皮，以人身份行走，但总究是鬼。”
    七七耐心解释道：“它不仅需要定期修补或者换皮，同样也无法彻底掩盖自身鬼气会被高人发现。”
    “而人魅，则无需修皮换皮，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两者之间还有一个区别就是，画皮鬼无皮可活，人魅无皮会死！”
    “并且人魅失去了自己的原皮，实力会永远下降，失去潜力。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原来如此！”
    顾青心中恍然，如此一来，他们还真不能确定对方是两者中的哪一个。
    因为现在他们掌握的线索太少。
    不过对方需要人皮这一点，倒是一个有用的线索。
    ……
    “小武，你去哪里了？大半夜的，外面危险的很！”
    军营边上，一名战士正在执勤。
    在探照灯的帮助下，他忽然看到前方小道上出现一道人影。
    他神色立刻变得警惕，让周围战友帮忙压阵，自己上前询问。
    而当他来到对方面前，一眼就认出对方身份，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我……我出去方便了一下。”
    小武是个长相清秀，看着有些腼腆的年轻人。
    他看着主动热情的战士，摸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笑道。
    “是吗？可我怎么没看到你出去啊？”
    洛时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我是从另外一个方向出来的，因为天黑，所以迷了路，绕的有点远了。”
    小武紧张的解释，耳根子都红了。
    “这……好吧。赶快回去，晚上别乱跑！”
    洛时点点头，看着无比紧张的小武，也不再多说什么，让他赶快回去。
    “嗯……谢谢！”
    小武如蒙大赦，鞠躬感谢，然后迅速离开。
    洛时看着离开的小武，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恨意。
    他来到旁边一处安静的地方，拿出了放在胸口的对讲机。
    “呼！幸好，我有他部分记忆，不然就露馅了。”
    小武在离开岗哨后，随便找了一间帐篷住了进去。
    以他的能力，根本不用担心里面没有空位，或是被人发现。
    他躺在僵硬的床板上，手上抱着枪，眼睛虽然闭上，但却并没有真的睡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
    “等到了明天，我再去那里试一试。”
    小武躺在床上，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
    他一夜未睡，掐着时间在凌晨六点的时间醒来。
    这并非是他自愿，而是他得到的记忆中，这是对方平时的苏醒时间。
    他还需要利用这具身体离开这里，可不想这么快就暴露。
    “你醒了。”
    不过当他从床板上起身，耳边就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
    那声音清脆，带着少年满满的朝气。
    “是啊，你也是。”
    小武并没有被这道突然的声音吓到，而是十分正常的回应道。
    在他看来，这是十分正常的打招呼。
    可当他起身去看对方时，心中顿时一突。
    怎么是他！？
    在他对面，一个英俊的不像话的年轻人，正坐在他对面。
    对方面带微笑，正一脸和善的看着他。
    “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顾青笑呵呵的看着对面的“小武”，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声音中森寒的杀意，几乎快要把整个帐篷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