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上药
“不,不用了,我没什么事,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慕萤雪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衣服领口,手指揪的紧紧的,防备着。
司玄霆从领口隐隐看见她肩头那块已经乌青,眸光敛了敛: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只是给你上药。”
“我知道是上药,但是你……我……我还是觉得让宋医生给我上药比较好。”
慕萤雪觉得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应该懂啊,他们是什么身份?她是他最好朋友的妻子,他是她丈夫的好兄弟,刚刚被他一路抱着就已经足够让人说三道四了,再当着他的面脱衣服?她做不到。
可是司玄霆听到她宁愿让宋钰上药,也不要他这个丈夫碰,眸中浮起一抹不悦。
“药酒来了。”宋钰走了进来。
慕萤雪急忙说道:
“宋医生,可以麻烦你帮我擦药酒吗?”在医生面前,慕萤雪心理负担才能不那么大,霍三少知道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宋钰正要答应,冷不防看到了一边司玄霆那锋利如刀的深谙眼神,宋钰打了个激灵,将药酒往司玄霆手中一塞:
“萤雪,不是我不帮你,刚刚那么大动静,把三少惊醒了,我得去看看有没有事。”
说完,宋钰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出去时还把房门也带上了。
慕萤雪小嘴张了张,眼看着房门关上了。
“脱衣服。”
命令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悦,好似他来帮她擦药是莫大的恩赐,她不配合太不识抬举。
“我可以自己来。”慕萤雪打算自己弄,也好过被他看光身子。
手伸过去拿他手中的药酒,被男人轻轻避开,拿了个空。
“你就算脱光了我也没兴趣,我耐心有限,别逼我亲自动手。”
他是她丈夫,就算里里外外全看光也是理所应当。
“司先生,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少淮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想?”
慕萤雪揪紧了自己的衣服,真的害怕他亲自动手:
“我的伤没有大碍,不擦药酒也没事的。”
看到她抗拒戒备的眼神,司玄霆手指蜷了蜷,他真的有将她衣服剥了的冲动,可是想到今天她被自己伤到,内心的那点不悦被他按压了下去:
“你去换件领口大点的,把肩膀露出来。”
他居然让步了?
慕萤雪的反应感觉比他要用强更奇怪。
司玄霆没被人用这种眼神质疑过,不悦道:
“要我帮你换?”
慕萤雪这才反应过来:“不,不是,我……这就去。”
她的衣服不多,领口大的衣服有一件表姐以前穿过不要的一字肩,慕萤雪没穿过,因为这件不但露肩,还露腰,她一直压在箱子里,以备不时之需。
换好衣服出来,她有些不自在的扯着衣襟下摆,可是这件是短装,遮了上面下面就露出一截,遮了下面,上面又有走光的危险。
司玄霆见过她穿的洗的发白的衣服,不合身宽大的衣服,花色不衬她肤色显成熟的衣服,而现在,是第一次见到她穿的正常。
修长纤细的脖颈延伸到精致白皙的锁骨,特意设计的一字肩凸显了女孩身材的起伏,这么看过去也多了几分景色,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紧致的线条拉高了腰线,更显腿长。
慕萤雪被他看的紧张的更加手都不知道该遮哪里,为了躲开他的视线,她索性背对着他坐下了:
“可以了。”
慕萤雪紧张的坐姿带着青涩的少女感,殊不知,男人的眼神一黯。
慕萤雪清楚的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热源靠近,脊背绷的笔直。
司玄霆垂首将药酒拧开,倒了一些在掌心揉搓了两下,感觉到手心温热才按压在女孩瘦削的肩头,那一块青紫在她白皙的肩膀上格外刺眼。
肩头传来刺痛感,她闷哼了一声。
“痛?”
“没关系,我知道药酒得揉进去才能散瘀,上次缝合疼多了。”
慕萤雪只是单纯的让他不要在意她疼不疼,可是司玄霆却自然而然想起上次自己故意暴力缝合,手上按压的力道不禁轻了一些。
他的指尖有着粗粝的磨砂感觉,被陌生男人这么触碰慕萤雪还是头一次,她紧张的肌肤泛红,只得转移话题道:
“司先生,今晚的杀手抓到了吗?”
“逃了。”
“有看到杀手的脸吗?有没有报警?”
“没有。”
气氛有短暂的停顿,慕萤雪在思考:
“司先生,杀手会不会是别墅里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我听到秦管家示警的时候,说杀手已经在一楼了,别墅这么大,还有花园,如果是外面进来的杀手,从客厅进入费时费力还容易被发现,应该会想办法从外墙进入二楼,而这个人却没有这么做,所以我才这么猜。”
她分析的有理有据,司玄霆话中多了一些深意:
“那你觉得是谁?”
慕萤雪想到一个人:“你们有查过厨师的来历吗?”
司玄霆眸中精光一闪而过,手上按摩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你认为要查厨师?”
“只有他是最近进入霍宅的新人,所以我才觉得应该查一下。”
司玄霆看着她认真解释的样子,按摩的手指从她肩头离开。
她说这些是急着撇清干系,告诉他今晚的杀手跟她没关系?还是真的这么聪明,一猜即中?
杀手为什么突然放弃?
她进入二楼病房的初衷,真的是为了保护三少?
这些问题如果不弄清楚,他没办法完全相信她。
慕萤雪只觉得身后一凉,热源消失,只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
“你受伤了好好休息,杀手是谁不是你该管的。”
慕萤雪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了他离开房间的一抹黑色衣角,有些纳闷。
打伤她非要给她上药的霸道,提到杀手时又变的生人勿近的冷厉,难道他是厌恶她干涉三少的事情?
……
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霍炳坤叉着腿坐在真皮沙发上,手中的雪茄已经燃了一截,他眯缝着眼睛看着对面站着的人:
“你说,那天我看到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