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立规矩!定生死!【求订阅月票】
“申十郎!你敢!”马三冲也是一个狠人,反手一把抓住申十郎,恶狠狠的盯着他他,“我哪里得罪你,你敢对我下手!”
“你做的那点事,自个心里不清楚吗?!”申十郎眼眶血红一片,猛地将刀往外一抽,然后又是一刀扎进去!
“呵……”这次不是惨叫声,马三冲倒吸一口凉气,身子瘫软,当即跪在地上。
“别怕,老子没捅到要害,你还能撑一会!”申十郎冷冷一笑,手上沾满鲜血,“谁让你把牢狱的消息带出去的?司马府给你什么好处?还有,你送出去的纸条子,到底送给谁的。”
“你……你怎么知道的?!”马三冲的狠劲,这一刻烟消云散,浑身颤动,瞳仁急速收缩,却是恐惧到极点。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上峰待你不薄,你却第一个出卖他!今日你不死,谁死?”说到这里,申十郎反手一个耳光抽在他的脸上,“你婆姨生娃产后出血,是上峰给你拿的钱,你赌博输了银子,也是上峰给你摆平,结果呢?你个畜生反手把他给卖了?!”
这话一出,原本都吓呆的狱卒们,纷纷大吼道:
“狗日的马三冲,申十郎说的是真的?!”
“马三冲!好你个混账东西,居然出卖上峰!”
“你个死东西,居然还有脸来领钱?!”
“马三冲,今日你挨刀子不冤枉,敢出卖老大,明日咱们兄弟的小命,岂不是都要被你卖了!”
“老子恨不得现在也补你一刀!咱们混牢狱的规矩,竟被你个赌鬼抛的一干二净了。”
……
班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反而激发诸人凶悍之气,马三冲张张嘴,急速失血的眩晕感,让他只能昂着头。
黑压压的一群人,此刻全部围拢过来。
有人上来就是一个耳光,抽的他的晕头转向。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次我马三冲做的不是人,可我也没有办法,之前中了人家的局,赌场输了三千两银子,是司马家的人,给我偿还的债务,让我每天给他们带消息,只要是上峰的,不管大小上下,全部不能放过,还有……”说到这里的马三冲明显极大的恐惧,“申十郎,有些人是我都不敢得罪的,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啊。”
“不能说?”申十郎冷冷一笑,“看来对方来头不小啊。”
“申十郎,我告诉你,即便上峰是秦王的人,那班人的来头也是不怕的。我真的不能说,求求你,我知道错了,今日这条命就当给上峰大人赔礼,只是我那老母与妻儿是无辜的,还请申十郎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照看一二。”马三冲嘴唇一片惨白,用着最后的力气说道。
“你走了之后,你的妻儿自有人照料,这一千两银子,便是送给她们的,下辈子投胎,不要再做个赌鬼了。”申十郎也不含糊,抬手一刀,直入心室。
马三冲身子抖了两下,眼珠子几乎瞪出,最后一口气吐出,却是没了气息。
他的身子往后一倒,地上散乱着一锭锭沾血的银子,此刻与马三冲带血的尸身凑在一起,显得颇为讽刺与残忍。
申十郎将刀往桌子上一放,锐利的目光环视一圈,没有一个狱卒敢对视。
“诸位,若是觉得我申十郎做的不对,现在锁拿我见官,我绝对不会怪罪任何一位弟兄!”申十郎拿起桌子上的麻布,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申十郎,你这话说错了,马三冲自个练金钟罩,自以为刀枪不入,他这是自杀!”
“对对对,我们都是看见的,马三冲请神上身,又以为自个刀枪不入,连捅自个数刀,却是玩过头啦!”
“我们都看见您是为了救他,这才沾染一手的鲜血,哪知道他还不吃您的好意!简直是作死没商量啊。”
“他输了一屁股钱,答应上峰不再赌博,转眼全忘啦!这是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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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十郎点点头,感慨道:“原来是这个样子,那回头好好埋葬了他,后面的事情,把扫个尾巴。来,咱们来分钱,分好钱,好好回家过日子。”
没有多余废话,申十郎翘着二郎腿,目光炯炯有神,这一刻的他,好似看穿人间百味,那道理就一个字!
谁敢对罗东不忠,那便是他申十郎的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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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六的小院,初晨便起了白雾。
林姐儿一早便醒了,她端着马扎,坐在门口,一直望了两个多时辰,只等燕十六回家。
等啊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想到那家伙昨晚说的话,林姐儿莫名有些担心,还有那不吉利的话语,怎么听都像是在交代后事。
林姐儿终于忍耐不住,起身准备出门。
刚走到门口,门猛地打开,吓了林姐儿一大跳,往后连退数步。
浑身浴血的燕十六,扒着门沿,好像从血里捞出来的一样。
“十六,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林姐儿大惊失色的道,一把将他拉回院子,顺势关好门。
“你别担心,小爷还死不了,嘿嘿嘿……”燕十六嘴角的鲜血都已干涸,胸口满是血渍,他靠在墙角,从怀中掏出一个小人书,递给林姐儿道,“来,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可惜.....沾染了一些血迹.....”
林姐儿神色复杂的接过小人书,书封写着“狐妖情未了”,她好似明白了什么,却是一把抱住燕十六:“你这混蛋,混蛋,混蛋~~~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别勒我,伤口好疼,你这臭婆娘~~~”燕十六一边笑,一边骂,“在弄我,我干你啊。”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扶你回卧室。”林姐儿赶忙松手。
燕十六摇着头道:“我回来看看你,确认你无恙便好,昨晚太乱了,到处都在抓捕,我不放心你。”
“你……”林姐儿昂起头,心中又是一酸,良久才道,“谢谢你,还惦记着我。”
“我走了,要先回镇妖司。”燕十六撑起身子,再次告诫道,“你哪里都不要走,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查,万一有人来,你去第三间屋子,那里有一处密室,扭动窗台的一个灯盏,便能进入。还有,最近长洛混乱,你千万千万不要出家门,等我回来……”
“我……”纵然有千言万语,或许是得到关怀,林姐儿的戾气也消了不少,她捏紧手中的画本,心中生出无限柔情,“你一定要回来,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原本一脸疲惫的燕十六,听到这话,却是猛地一震,不可置信的望着林姐儿,良久才说道:“我出生的时候,便没了爹妈,这辈子好歹要见见我儿子!我还不能死,林姐儿。”
说完这话,不管一脸震惊的林姐儿,燕十六推门而出,一瞬间消失不见。
林姐儿好心疼,脑子里满是燕十六浑身是血的模样。
她又拿起手中的小人书,上面一个书生,还有一只白狐。
只是血沾染了一角,那只白狐的尾巴,明显被燕十六的鲜血染红。
“他是个没爹妈的人。”林姐儿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沾血书封,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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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声,渐渐没有以往嚣张气焰,有气无力的昭示着秋日肃杀。
日子重新恢复平静,是罗东喜欢的状态。
申十郎整合狱卒的事情,他并不意外,甚至有些欣赏。
或许是当初宁城码头的行事风格,罗东很习惯这种圈子,如鱼得水,很是自在。
他曾是宁城码头的王,下九流中的老大。
崔浩是二把手,现在到了长洛,罗东从申十郎的身上,有几分崔浩的印记。
长洛是繁华的地方,可一样需要下九流的小人物。
那么,这便是罗东的江湖,他喜欢的套路。
“事情都查清楚了,司马家与此事牵扯最大,还有一个导向,可能是拓拔家,还有一个最坏的可能……”申十郎整理着措辞,“也可能是东宫,暗示最为隐秘的方向。”
“所谓‘秦王的人’,起码在道庭的监牢,这四个字不能有,没有谁是谁的人。人只要尝到站队的好处,便会忍不住每次站队,然后借此来狐假虎威,可是反噬一旦来临,你不是他们的人,也会成为那样的人。到那个时候,好的坏的,都要你来承受!”罗东垂着脑袋,好似在自言自语,字字珠玑,振聋发聩。
借势这个东西,犹如走钢丝,若是你沾染到对方的好处,即使你自认为不是那个势力的人,也会在别人的眼中,你就是他们的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阵营划分。
罗东并不希望烙印上秦王府这个身份,从过往的经历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善后都处理好了,剩下的应该没有问题。”申十郎认真说道,“有些乱七八糟的说辞,我也告诫过,之后不会再有传言出去,只是担心外面会有其他的说辞。”
“外面的说辞,不用我们管,那个风向随时会变,起码内部不能有。”罗东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册子,凌空一丢,“这是最基础的修道的法门,你拿回去看看,是否有这个命,那就看你的造化。”
申十郎一把接住,不可置信的盯着手中小册子,又惊又喜,像他这种人,如果没有人引领,是根本没有机会修道的。
“大人恩德,属下必当粉身碎骨以报。”
“粉身碎骨不用,你若是死了,那什么都做不了。这条路很难,行不行,可不是靠这条册子就行的。”罗东稳坐长椅,告诫道,“小册子只有十二个时辰,里面的文字,你要记在脑中,十二个时辰后,会自燃消失。”
“明白了。”申十郎激动的面色通红,只觉得人生的道路,好似开启一扇全新大门。
正说着,外面传来敲门声,得到允诺,进来一个年轻狱卒。
“罗大人,一位名叫秦淑淑的姑娘,说想见您一面。”
“喔?”罗东捏了捏下巴,开口道:“请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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