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震动
巡查司,司马龙把刘二带回来后受到巡查使章舒梅的召见。
“荒唐,荒唐!谁让你们干的!”
一向儒雅的章舒梅雷霆大怒,下颌胡子都快揪没了,重重一巴掌拍桌上。
“章使,你知道的,苏队是我们直接领导人,平时大家都听她的,这次我们以为她有手令,所以才,才那个什么出动。”
“不过您别担心,刘二已经招了,失踪的巡查韩青松确实落到他们手上,不止如此,据交代,他们还抓了很多无辜百姓。”
“放肆!”章舒梅怒目:“证据呢,我要证据,只有口供,你信不信他能随时翻供?”
“到时候倒打一耙,你们全都是罪人。”
司马龙硬着头皮解释:“证据苏队已经带人去屠猪巷找了。”
“什么!没经过我的允许擅自抓刘二不说,还敢去屠猪巷找证据?她反了不成?马上叫她回来,革职查办!”
章舒梅气得嘴皮子发抖。
“好,我马上派人去把她带回来。”
“等等!”章舒梅叫住司马龙:“来不及了,帮我接屠猪巷朱侯电话,我亲自跟他说。”
“章使,没必要吧,一个土贩子……”
“你懂个屁,照做!”
灰溜溜离开办公室,司马龙还没拨打屠猪巷电话,苏妃那边就来电了,指名道姓找章舒梅。
“什么事,说。”
接过电话,章舒梅语气中火药味十足。
“什么!你确定?”
“现场不要动,我马上到!”
挂掉电话,章舒梅气沉丹田,吼道:“一队到九队,所有人集合!”
几百人的大部队出动,一路上汽车油门踩到底,很快到达屠猪巷。
章舒梅下车,苏妃小跑几步过来:“章使。”
“你的事我一会再处理。”狠狠瞪了她一眼,章舒梅往里走:“说说具体情况。”
“现场死了二百六十三人,重伤十七人……”
没有轻伤,但凡被刀碰到的,最次也是断臂断腿。
听完复述,章舒梅道:“你确定是大毡帽,黑色风衣,黑直长刀?”
苏妃不解,如此凶猛不科学的战斗力,正常人听到这件事后都会质疑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做的,怎么关心装扮呢?
“是,上百双眼睛看着呢!”
“朱侯怎么样?”
“重伤送医院了。”
“带我去见韩青松,秦安。”
苏妃迟疑:“屠猪巷的人怎么处理,这次我们证据确凿。”
“后面再说,现在我要见人。”
秦安和韩青松坐在值班室抽烟,苏妃给他们找了点吃的,两人没什么胃口。
这里除了没有自由,伙食还是不错的。
为了保证回血快,一直都是好吃好喝供着,每天还能打篮球,踢足球。
“章使!”
正抽着烟,门口来人,韩青松烟屁股一丢,立即立正。
秦安见状也是把烟掐了,乖乖站着。他不抽烟,不过今晚的事有点吓人,怕有噩梦,在韩青松劝导下抽了两支。
“你就是韩青松,辛苦了!”拍着他的肩膀,章舒梅温和道:“你们俩都坐下,别拘束。”
一番嘘寒问暖后,章舒梅才道:“凶手为什么会专门来救你们,你们认识吗?”
“凶手?他不是凶手。”听到韩彬被说成凶犯,秦安反驳:“他是救我们的英雄,没有他,大家都得死。”
章舒梅也不和他争辩:“好好好,他是英雄,先能回答我的问题吗,你们是不是认识,不然他怎么会救你们?”
“不认识!”
“不认识!”
韩青松和秦安摇头。
韩青松是真不认识,秦安是没说实话有所隐瞒,不但隐瞒,他还说谎。
“他不只是单独救我们,而是救大家,把我俩救下后他让我们去救其他人。”
“你呢,你有什么想补充的?”章舒梅对韩青松说。
“我,我,我和老秦看到的差不多。”
犹豫几秒,韩青松选择了撒谎,他也察觉出来,要是说实话,今晚来救他们的人怕是讨不了好。
恩将仇报这种事他干不出来。
“行吧,好好休息,你们可以回家了!”
章舒梅转身离开。
晚上,巡查司灯火通明,连夜加班。
办公室,苏妃挨训。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目无法纪,胆大妄为!”
苏妃不服:“明明有解救能力,那我总不能看着同事被抓,无动于衷吧?”
“你还顶嘴?”章舒梅手指头戳她脑门上,唾沫横飞:“刘二是屠猪巷二老板,他也是你能动的?”
“今晚的场面你也看见了,屠猪场搜出多少枪,多少砍刀,连巡查都敢绑,要不是黑衣人搅局,你们几个就是送菜。”
“不就是稳定滨城底下秩序嘛,现在复生人大势已去,巡查司还办不了他!”
苏妃说出藏在心底,一直想说的话。
屠猪巷蝇营狗苟不是一天两天,她早就耳闻,只是上面一而再再而三不让动。
要不是知道章舒梅和胡君为人,她都怀疑两人被收买了。
叹口气,章舒梅坐下:“屠猪巷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一个上千人的势力,打掉哪有这么容易。”
“现在不是打掉了吗?”
“那是因为晚上,屠猪巷大半人没上班,白天你过去试试?”
“但事实就打掉了。”苏妃道:“大老板和二老板落在我们手上,三老板死了,大势已去。等天一亮就封了屠猪巷,剩下的人翻不起风浪。”
“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章舒梅脸色阴晴不定。
“可是……”
“出去!”
苏妃前脚一走,章舒梅把司马龙叫进来:“把刘二带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屠猪巷在滨城属于大势力,这次死了这么多人,地下早就暗流涌动。
西城,贫民区深处,污衣巷,一间小宅院里灯火昏黄。
步履匆匆的西装男子站在屋外,声音不大不小说道:“师傅,屠猪巷老大重伤入院,老二被抓,老三挂了,屠宰场死了上百人、”
良久,里面传来苍老声音:“荣记干的?”
“不是,是一个黑衣人单枪匹马挑了他们整个堂口。”
“进来说。”
叶枭推开门,屋子里,一个戴着瓜皮帽的干瘦老头坐在睡椅上抽旱烟,老头背后有个穿旗袍的漂亮女人捶背。
“师傅,小巧姐。”
四十多岁的叶枭对待两人很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