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终于有点听懂了，“就是说任何企图统一或者说整合地府的行为，都会受到天罚吗？”
    “是的，天罚。据说是一道巨大的闪电，会毫无征兆的落下，被击中的人会直接降级，变成兽类。”刘文刀摆弄着自己的手环，似乎在调整什么，之后又抬头说道：“至少1000年前，是这样。”
    这货说话说半句，许靖都在考虑停止板报了，“难道之后有了什么变化？”
    “嗯，最近1000年，做类似事情的人，没有受到天罚。这方面我很清楚，因为我的职责就是统计整理这类人的历史资料，实时了解你们的状态。”
    “额，难道你要一直跟着我？”许靖可不想一直被官府的人跟着。
    “当然不是，只要了解一些信息就行，平时也不会有人监控你。刚才那些话，我已经说的有点太多了，虽然在高层不是机密，不过希望你能保密。”说完，刘文刀又开始盯着他的眼睛。
    喜欢看人的眼睛，可能是情报人员的职业病吧。
    许靖松了口气，这要被一直跟着，实在是别扭，说不定林子的事情也会暴露。
    之后，对方又问了很多问题，关注点主要集中在为什么想到办报纸，有没有其他人一起参与，或者有没有背后靠山之类的。
    总之，给许靖的感觉就是，对方之前的交底应该还有保留。从问话内容看，刘文刀总想挖掘点什么深层次的东西。
    当然，许靖板报就是为了赚钱，没什么阴谋和背后势力，自然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老被他这样问来问去，也不是个事，许靖干脆反问对方，“我说刘兄，能不能介绍下最近一千年的情况，之前也有人办过报纸吗？”
    刘文刀倒是有问必答，“报纸这东西，别说地府，在人间也没有过，你是第一人。”
    他说的人间，自然是这个与这个地府配套的人间。
    没想到地球上这么普通的东西，到了这里居然从来没有过。
    刘文刀继续说道：“不过类似的事情却发生过很多，比如手环的发明，就很好的缩短人与人的距离，增强沟通。再比如，我所在的情报科，工作内容就是收集各种资料和信息。跟你办报纸传播信息一样，在1000年前，都是犯忌的行为。”
    “不知道1000年前发生了什么，导致前后不同呢？”许靖感觉说不定出了什么大事。
    “我现在做的各种调查，最终目的其实就是寻找前后不一的原因。”
    搞半天，情报科也不知道原因。
    这就难受了。许靖最想知道是报纸到底能不能办下去。
    刘文刀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及时说道：“继续办报纸没事的，毕竟1000年前的事情，也许只是谣言。事实上这项研究才开始了十多年，以前的资料很少，我们也分不清天罚是传说还是真实事件。”
    “怎么感觉你很希望我继续办报纸呢？”许靖有点不信他的话。
    “可以这么说，毕竟情报科需要更多实例来验证一些东西。事实上，如果有天罚，也是我们这些收集情报的人最先遭殃。”刘文刀直接承认了，说完他站了起来，“今天就这样吧，有事手环联系，我们安全部门会尽力帮忙你的。”
    手环功能众多，也具有手机的通讯功能。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说道：“对了，你们要小心巡查司的人，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跟信息有关的东西。跟疯狗似的，哪里都不放过，连我们情报科办公室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
    回到出租房，拉斯终于忍不住问道：“老大，我们还办报纸吗？”
    也许是怕失望，说完他有点不敢看许靖，低着头整理起桌上的纸笔。
    “办！不办吃什么。”
    拉斯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整理的动作变得轻快起来。
    许靖也没办法，他不想去做苦力。但是不做苦力提高善恶点，就没人愿意雇佣自己，自然也赚不到钱。
    这个地府，什么都要钱啊。
    报纸至少能解决目前额生存问题。
    “我们抓紧把明天的报纸底稿弄出来把。”与其担心一千年前的风险，还不如抓紧解决眼前的吃饭问题。
    有了拉斯这个排版能手，许靖只要负责提供内容就行，效率提高了不少。
    正面依然是时事新闻，反面各种小知识。都是林子提供的现成信息，加上昨天做过一次，今天不到一小时就完成了。
    刘文刀走前的话提醒了许靖，巡查司看来是铁了心要找到林子。所以，自己需要更多的信息渠道。
    当然不是真的为了获取信息，没有人比林子知道更多的东西。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掩盖真正的信息来源，给林子打掩护。
    赚个钱，不容易。
    排版和电子化的事情有拉斯做，忙了一天，许靖终于空下来了。
    “林子，除了做苦力，就没其他办法提高善恶点了吗？”
    “不是呀，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许靖双眼瞪得极大，仿佛听到了什么天籁之音一般。
    “哥哥，这事说来话长，你不要急哦。”林子开始慢慢道来。
    “按照目前可查询的信息来看，人间提高善恶点的主要方法就是行善。而地府有两个方法，一个是做苦力，还有就是通过募捐。”
    “怎么募捐？”
    “募捐就是给官府的监天司捐钱，1000万善款可以提高一个善恶点。这也是大多数地府上层人士提高善恶点的方法。只是刚来这里的人太穷，没法募捐，所以引接人员一般不会介绍。”
    许靖刚打起的精神再次萎靡，搞半天，又绕回钱上去了。
    现在的自己，连衣食起居都有些困难，募捐就不要想了。
    ……
    科技研发中心某办公室内。
    宋越此时正襟危坐。对面站着的，正是他的老师，贺山。
    此刻的贺山，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喝着自己的茶。
    “也就是说，你的人确认花花在那个年轻人身上吗？”
    本应是一件大喜事，但贺山却是未有表现出半分的喜悦之情。
    宋越挺直腰，激动地答道：“老师，我们把整个科技区都掘地三尺，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
    能成为研发中心主任的人，脑子都灵光。话说到一半，他发现贺山盯着自己的目光不善，显然不想听这些废话。
    宋越一个哆嗦，立马改口道：“是的，用探测仪当场测试过。不过，因为您说不要轻举妄动，所以只是确认，没有做其他任何干涉。”
    内心之中，宋越却是极为震惊，如此大事，自己的老师，居然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