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姓赖
纪北宁的反应并不如那天fq时强烈,却同样在渴望着宋涵。且因为他动情了,抑制贴压不住过于浓郁的信息素,顷刻间就让宋涵闻到了馥郁的水蜜桃香。
他们之间曾有过最亲密的标记,此时的宋涵也被他想要求欢的模样影响到了,低头在他嘴唇上啃了起来。
宋涵的动作并不温柔,纪北宁有些吃痛。为了让宋涵不咬自己的嘴,他居然松开牙齿,引宋涵长驱直入。
宋涵果然撩拨起他的舌头,彼此的呼吸间满是对方火热的信息素气味,冲动的念头一触即发。但就在宋涵跨上床压住他的身体时,一股几近失控的感觉如电流般窜进脑海,让他猛然清醒过来,立刻去推宋涵。
他的反抗让宋涵停下了进攻。两双赤红的眼睛对视上,还不等宋涵问话,他就手忙脚乱地从另一侧爬下去,狼狈地往外面走。
他俩都被信息素影响着,但毕竟不是fq期,还不至于失去理智。宋涵的脑子清醒了些,以为他又想走,便下床拉他。刚抱到怀里就看他又动手推自己了,神色很慌,眼中更是急切的情绪。
“今天真的很晚了,你就别闹了啊。”
宋涵也不知道哪来的耐心,竟然好言好语地哄着纪北宁。但被他哄的人依然在扭动挣扎,直到发觉宋涵真不肯放手了才不得不道:“你让开啊!”
“我要去……厕所……”
话音刚落,那在他腰间抱住的手就往前面伸了点,在他小腹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下。
刚才在床上时,纪北宁已经被宋涵压到了这里,现在又被压一次,虽然不至于痛,却涨到受不了,腿一软往下坠去。
宋涵赶紧抱住他,这回不再犯傻了,直接把他弄到马桶前面,道:“上吧。”
纪北宁穿着连帽的卫衣和运动裤,只要扯下裤子就能上了。但在他准备脱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宋涵还站在身后,于是赶紧把人推出去,“砰”地关上了门。
宋涵站在门口,摸了摸差点被门拍到的鼻尖,还不忘提醒他:“你穿着棉袜,小心地面滑啊,找个东西扶着。”
里面没有回答,宋涵“啧”了声,去小冰箱里拿瓶冰水灌下去。估摸着他该上完了,便往洗手间方向走,结果听到一阵响动。
那声音一听就是重物落地,宋涵把门打开来,见纪北宁坐在洗手池边的地上,右手捂着后腰下面的位置,痛得脸都皱成了包子。
宋涵无语了片刻,过去先关上水龙头,然后才蹲下来看他:“摔哪了?不是让你小心点吗?”
纪北宁摔到了屁股,真是又痛又觉得丢脸。他推开宋涵伸过来的手,撑着地面爬起来,强自镇定地又洗了一遍手,然后绕过宋涵这堵墙出去了。
宋涵跟在他后面,见他看着房门犹豫了一下,又转头问自己:“我的手机在哪?”
宋涵走到沙发旁,从西装外套里拿出他的手机递过去。
纪北宁解锁来看,琮尧果然有打过电话。他走到露台上,关了身后的落地窗,却没有办法立刻回拨过去。
雍和寺的寺规不算严,主要也是因为现在的僧侣们不像以前那样要恪守戒条。但是作为住持大师的亲传弟子,即便戒律堂不会盯着日常,纪北宁也对自己要求严格,不愿坏了师父的名声。
刚才他太着急了,忘记了十点以后寺里所有的门都会上锁,就算赶回去也进不去。
靠在大理石砌成的墙壁上,他的视线越过霓虹闪烁的城市夜景,停在了模糊不清的远山之间。
一轮明月高悬天边,洒落下的光辉却照不清昏暗的山色。这种感觉如同他现在的心情,彷徨又无助。
他不是没有外宿过,但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没有任何交代就外宿不归。
从小到大,他一直规规矩矩地活着。戒律堂那本厚厚的规条他倒背如流,也以此警戒自身。
虽然在外人看来,僧侣的生活束缚又无趣,但是他甘之如饴。毕竟他从小就在雍和寺长大,这里是他的家,师父,师叔伯,师兄弟们就是他的亲人。
他是鹤棠大师引以为傲的弟子,可他的骄傲却在这短短的半个月内被一再击溃,还是以这么不堪的方式。
而在刚才,在看到琮尧的未接来电时,他最先想到的居然是找什么理由遮掩过去。
他以前从来没撒过谎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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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涵并不知道纪北宁在自责,他靠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手机,换姿势时瞥到桌上的食盒,记起粥已经快凉了,便起身打开落地窗的门。
露台上没开灯,纪北宁蹲在墙角处,后脑对着他。他拍拍纪北宁的肩膀,没看到这人有反应,便也蹲了下来,道:“外面冷,进去吧。”
纪北宁没吭声,宋涵想把他抱回床上。刚碰到腿就见他回过头,眼睛有些红,却只看了自己一眼就避开了。
宋涵不解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他语气淡淡地回答:“很晚了,你该走了。”
“我今晚不回去。”
他又转过来,表情就像听岔了似的:“什么?”
宋涵在他身边坐下,晃了晃手机:“我跟家里说了,今晚有事不回去睡。”
“而且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康医生也让我照顾你。”
“我没事了。”纪北宁的语气急了,为了证明自己无恙,他扶着墙站起来。人看着没什么大碍,肚子却在这时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宋涵抬头看着他,见他尴尬地盯着旁边,不禁勾起嘴角,也起来道:“只要你能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今晚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好了,进去吃饭吧。”
不容他再拒绝,宋涵勾住他的肩膀,把他往房间里带。
他想挣开宋涵,但这回力道用得不对,小腹又开始痛了。
看他一个劲地在自找苦吃,宋涵真是又想吐槽又觉得他可怜,只好再给他信息素。很快就看到他神色放松下来,有气无力地瘫在沙发上。
宋涵用微波炉把粥热了下,拿过来递给他。有了信息素的安抚,纪北宁比刚才温顺多了,即便心里还是不自在的,却没有再抵触宋涵。
他喝了一口粥,也不知道这是用什么熬的,明明看着是清粥,喝起来的味道却非常好。
他饿了一天,这会儿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宋涵又把热好的点心拿给他,见他只碰了那些素的,有肉的全部剩下,心中便有数了。
吃饱后,宋涵问他要不要洗个澡再睡觉?
他早上出了不少冷汗,现在是想洗的,但又觉得这是酒店房间,而且宋涵也在,便说不洗了。
他介意这些,宋涵却不会想那么多。走进浴室把门一关便开始洗澡,洗完后穿着浴袍出来,发现他还坐在沙发上没动。
叫了酒店的送洗服务后,宋涵挂断电话,问道:“你还不睡?”
纪北宁神色不自然地看着宋涵:“你睡床吗?”
这间房的床有两米宽,他俩躺上去是肯定够睡的,不过宋涵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不适合同睡一张床,就道:“你睡床,我睡沙发。”
似乎就在等他这么说了,纪北宁如释重负地站起来,走到床边,衣服也不脱就躺下去,盖上被子睡觉。
宋涵想说你这样穿着怎么好睡?话到嘴边又记起这么说不合适,会让他紧张的。于是随他了,等客房服务把脏衣服收走后就关上灯,躺到沙发上去。
纪北宁睡了大半天,现在是有精神的。宋涵却不一样,他昨晚就没睡几小时,今天又从早折腾到晚,刚躺下没多久就睡死了过去。
确认到沙发那边很久都没动静了,纪北宁也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俩都没那种心思,照理来说能一觉到天亮。谁知到了半夜,宋涵觉得身上很重,脖子也痒得厉害,睁开眼睛想看看怎么回事时,看到了一头浓密的黑发。
在床上睡得好好的纪北宁不知何时趴到他身上了,脸埋在他颈侧,一动也不动。
他摇了纪北宁两下,见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便以为是睡迷糊了,刚想把人弄回床上就闻到熟悉的味道。
他伸手到后颈处摸了摸。抑制贴是今早换的,正常可以维持24小时,不过洗澡的时候弄湿了,估计效果打了折扣,所以把纪北宁引过来了。
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现在才三点多。想着七点就要起来,宋涵也不想再吵醒纪北宁折腾了,小心地把人抱回床上。
宋涵没有抱着人睡觉的习惯。可纪北宁被他标记了,无论在生理还是心理上,他俩对对方都会有依赖与渴望。就好比现在,躺在柔软的被窝里,再抱着属于自己的omega,宋涵简直撒不开手了。
不过他以为的香香软软的omega却没有体现在纪北宁身上,等到第三次被纪北宁踢醒的时候,宋涵额角的青筋都要爆起来了。
他真没想到纪北宁的睡相能这么差,睡个觉就跟打拳一样。摸着被踢痛的大腿内侧,宋涵忍不了了,捏住纪北宁的鼻子,直到纪北宁被憋气的感觉弄醒,睁着惺忪的睡眼看他。
宋涵翻了个白眼,正想控诉你睡相太差,便看到纪北宁忽然变惊吓的表情,然后抬手给他来了一巴掌。
宋涵被打得一脸懵,见纪北宁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赶紧拽住他问:“你干嘛去?”
纪北宁用力抽着手:“你放开!”
他这么激动的样子,让宋涵后知后觉了过来,这是把自己当流氓了?
想到昨晚明明是他先过来缠着自己的,宋涵气不打一处来,干脆撕了后颈的抑制贴,不再克制信息素。
也就眨眼的功夫,那用力挣脱的动作就慢了下来,纪北宁的神色也不对了,呼吸肉眼可见地急促,脸色也迅速转红。
除了fq标记的那一次外,宋涵还从未在他面前这样释放信息素的。纪北宁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发软的双臂攀住宋涵的肩膀,整个人又贴到宋涵身上,侧过头在后颈处贪婪地嗅着。
宋涵并不是要跟他亲热,目的达到以后就收敛了信息素。直到他终于回过神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时,才哼了一声。
“昨晚明明是你自己摸到沙发上,像现在这样搂着我闻的,我好心把你抱回床上睡觉,你还打我?”
“纪北宁,你改姓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