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左手豆腐皮，右手烤青菜，被辣的嘶哈嘶哈的吸气，却乐此不疲。
    边上，毛小凡则蹲在马路牙子上，对着曲谱清唱着上面的歌，双手虚空弹奏着吉他……
    方正不懂歌，但是好不好听还是能听出来的，他发现，毛不易的歌简直就是为毛小凡量身定做的一般。
    无论是嗓音还是节奏，毛小凡都能快速掌握熟练，仿佛练过许久似的。
    吃饱喝足了，方正问：“毛施主，怎么样了？”
    毛小凡抬头微笑道：“现在除了紧张，一切都没问题了。”
    方正摸了摸下巴，紧张可不是小问题，如果临阵怯场，十成实力发挥不出三成，那基本上就是完犊子了。
    方正问：“你……你有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紧张？”
    毛小凡摇头：“没……没办法，毕竟那么大的舞台啊。”
    方正想了想，就在这时方正看到隔壁桌上两个汉子正在那喝啤酒撸串呢，顿时眼睛一亮：“老板，给我来一瓶二锅头！”
    老板愕然的看着方正，随后摇了摇头，嘀咕道：“现在的假和尚装都不装了么？直接要酒喝。”
    方正：“……”
    ……
    节目准时开播，主持人登场，一切都按照之前设计好的开场。
    虽然节目没有全体人员一起彩排过，不过主持人、灯光、音响等却是彩排过的，所以开幕式一切都很顺利。
    但是当作词人登场的时候，问题出来了。
    陶凯是第一个走出来的，他直接拿过话筒，对着镜头道：“好了，大家都很忙，多余的废话就不要有了，进入正题吧！”
    此话一出，导师席上的众人脸色无比难看，王鹏也面带怒意，乔白也少了几分沉稳，眼神中多了几分焦急，时不时的瞥一眼入口处，却不见那和尚的影子。
    陶凯继续道：“事情的经过观众朋友们基本上应该知道了吧？如果还有不知道的，那我就在这里简单的说一下。
    事情很简单，这个节目组远比我想的还要操蛋。
    大老远的把我们请过来，结果这个节目却面临着明天就下架的风险！
    这不是耍人呢么？
    依着我的性子，这节目也不用办了，直接散了吧，别占用大家的时间。
    但是他们不听，非要播……
    结果原本邀请的那些大咖导师都不来了，他们请来了一批大学生来当导师。天啊，我长这么大，也算是见过点世面的人了，参加过几次选秀节目了，这么拉胯的导师队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屏幕上疯狂的刷着垃圾节目组，废物节目组等字幕配合着陶凯。
    陶凯也不管王鹏那吃人的眼神，继续道：“但是这还不是这个节目最差劲的地方。
    这个节目最差的地方是我的对手，瞧瞧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啊？
    说他们是草根作词人，那都是夸他们。
    在我眼里，他们就是一群垃圾！
    跟他们比？
    这种毫无挑战性的选秀节目，我实在是想不通他存在的必要性。
    更何况，我还邀请了华神助阵。
    华神唱我的歌，那些垃圾的歌则由一群大学生来唱……
    呵呵……
    这算什么？
    大炮打苍蝇么？
    不，这是核弹打苍蝇！
    这是专门恶心人的吧？”
    听到这里，不仅仅是节目组的人脸黑了，那些参赛选手、导师队伍的人脸色也无比的难看，一个个的怒视陶凯。
    若不是顾虑到惹不起他背后的势力，早有人冲上去打人了。
    而网络上的弹幕则更多了……
    “核弹打苍蝇，哈哈哈……”
    “大家保持队形，核弹打苍蝇，节目组解散吧！”
    “大家保持队形，核弹打苍蝇，节目组解散吧！”
    “大家保持队形，核弹打苍蝇，节目组解散吧！”
    ……
    随着节目开播，陶凯抢麦开怼，节目的热度直线攀升，收视率也跟着一度拉高。
    “干的漂亮！”幕后的潘文博开心的笑了：“这个节目就是要炒起来，等华神碾压了那些垃圾，然后直接扬言来参加我的节目……嘿嘿，这一波广告下来，谁还敢说我不懂炒作，不懂节目制作？”
    边上的几个心腹纷纷拍着马屁，直夸潘文博真是奇才、天才等等……
    ……
    陶凯继续道：“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气的。
    在胜负已分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人跳出来挑战我和华神的组合。
    一个不入流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写了一首口水歌的和尚，一个连歌手都没有的和尚，他竟然要挑战我和华神的组合！
    天啊……
    天啊！
    他哪来的勇气啊？
    最可笑的是在节目开始前他跑了，说是出去找演唱他歌曲的歌手去了。
    现在找歌手？大街上随便拉一个野唱的也配登台与华神一战？
    这简直就是对华神的侮辱！
    这已经不是核弹打苍蝇了，这是核弹打蛆！就算赢了，也恶心！”
    弹幕再次刷屏。
    清一色的核弹打蛆……
    陶凯眼见节目的热度上来了，同时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干咳一声道：
    “对于这个不靠谱的节目，我是真的一刻都受不了了。我登台抢了话筒，因为不想再在这里浪费哪怕一秒钟的时间。
    我建议直接入正题，直接华神和那和尚对战，一局定生死。
    至于那些垃圾的歌，算了吧，别上了，反正也没人在意，也没人听。
    观众们如果觉得我说的对，请在公屏上打1！”
    “1！”
    “1”
    “1”
    “1”
    ……
    无数个1在屏幕上闪过。
    听着陶凯不加遮掩的贬低、踩踏自己的话，参赛的选手们气的脸色铁青，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拳。
    有人忍不住在下面骂了起来：“狐假虎威的狗东西！”
    “乔组长，民意如此，你看如何？”陶凯看向乔白。
    乔白放下手机，缓缓起身，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犹豫，倒不是不敢赌，而是方正还没回来。她也有点没底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慌，不能乱，现在所有人都在看她，她是节目的主心骨，如果她乱了，那么这节目就真的完了。
    “乔组长，您倒是说句话啊？不会是面向镜头，紧张了吧？哦……我想起来了，那和尚跑了之后就没回来。你自己心里也没谱了吧？要我说，低头认错有那么难么？节目办垃圾了，鞠躬道歉，辞职离开不就好了么？这没多难吧？”
    乔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阿弥陀佛，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
    此话一出，镜头立刻转了过去。
    刹那间，屏幕上多了一个一身白衣，白净的不像话的和尚！
    “哎呦，真是个和尚！”
    “不是和尚吧，这和尚也太白净了。”
    “管他是不是和尚，挑战华神者，死！”
    “华神无敌！”
    “和尚，认输吧！”
    “和尚，赶紧认输，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认输吧，你没机会的！”
    ……
    陶凯看到这一幕，心中忍不住感叹道：“华神的粉丝是真的挺啊，哈哈哈……”
    不过陶凯现在反而不想方正这么快投降认输了，他很享受这万众瞩目的感觉。在音乐圈混了这么多年，他从未被人如此关注过。
    于是，他开口嘲讽道：“方正，你还真敢回来啊，找到歌手了么？”
    方正也不说话，让开一步，露出了身后的那个个头不是很高，带着眼镜，长相不是很帅却很腼腆的大男孩。
    看到所有人都看过来，毛小凡小心翼翼的举起手打了个招呼：“嗨……”
    “噗……哈哈哈……你还真在路边拉了个卖唱的啊？这小子我见到过，每天在地铁里唱歌的那个吧？”陶凯一看到毛小凡当场笑出了声。
    华磊更是直接摇头，一脸失望的说道：“无趣……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王鹏也快哭了，他天天地铁上下班，自然不会不知道毛小凡。
    毛小凡的歌都是民谣类的，至少在他看来，毫无亮点，所以他从不看好毛小凡。
    看到方正将毛小凡喊了过来，直接绝望的捂着脸：“完了，全完了……方正住持怎么把他喊来了，这还比个毛啊？直接投降吧！”
    乔白也皱起了眉头，毛小凡，她也知道。
    作为一个上班党，她也是能坐车不开车的，这个天天在门口地跌站唱歌的大男孩，她当然注意到过。
    只不过她比王鹏想的更多，她想到了方正的歌，想到了毛小凡的嗓音和宁静，二者似乎有些契合。
    若是放在平时，毛小凡的确可以一用。
    但是今天方正的对手是华神，二者差距太大了，这绝对不是毛小凡能够跨越的高山。
    最重要的是，毛小凡没有舞台经验，她十分担心毛小凡登台之后会不会因为紧张害怕唱跑调了。
    想到这些，乔白也坐不住了，走过去，低声对方正说了自己的担忧。
    方正闻言，抿嘴一笑道：“施主，放心，贫僧自有办法不让他太过紧张。至于能不能赢，贫僧也不敢打包票。毕竟华磊的歌我没听过，我的歌我也没听过，不好对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