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他偏执而缱绻的对她道:宝宝,你不
战南笙心中更是有个声音——这是人格解离症又发作了?
她心底这么想,下一秒男人的话就印证了她这个想法。
“宝宝,你冷不冷?饿不饿?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给你叫医生……”
战南笙头疼的闭了闭眼,冷静了几秒后,道:“你抱着我,令我很不舒服。”
“抱歉,我应该先征询你的意见。”
男人这样说,就真的将她从怀里放下,待她站稳后,他有些不安的解释道,
“宝宝,我看你睡的深,不忍心把你吵醒……如果你觉得被冒犯了,可以骂我打我,但能不能不要不理我,更不要生气,好不好?”
战南笙有种一拳打在棉花里的错觉。
她怒极反笑,对他昂了昂下巴,“特么的,是不是我现在叫你去吃屎,你都吃?”
此话一出,男人整个身形明显就颤了一下。
他缱绻浓深的凤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良久,哑声道:
“宝宝,你可以生气甚至是发脾气动手打我,但不能这么侮辱我,嗯?”
顿了顿,像个肠道专家般跟她科普道,
“一般粪便中主要的菌群是大肠埃希菌、肠球菌和厌氧菌,产气杆菌、变形杆菌、芽胞菌及酵母菌甚至是寄生卵……我是你的丈夫,你不能这么伤害我羞辱我,嗯?”
战南笙啧了一声,她还以为他发病能对她言听计从呢,看来也不完全不像是没脑子的。
或者说,是她的要求太过分了?
不然换个试试?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战南笙就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人工湖,对仍然一脸痴汉看着她的慕西洲道:
“想让我不生气也行,跳进去游十圈,少一圈我都不理你。”
音落,男人就对她点头,说了好。
然后就真的转身朝人工湖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战南笙无声的看着那渐行渐远的挺拔身形,心头掠过一抹细微的异样,直至耳边传来砰的一声落水声,这抹异样才消失,跟着随之而来的就是另一种无名的烦躁。
京城这几天寒流过境,少说现在温度得有零下两三度,战南笙不禁想他会不会冻死?
但,这个念头也就是稍瞬即逝。
因为,她想起之前慕西洲待她的恶,她这点担心很快就淡得无迹可寻了。
战南笙回到卧室后,就放了一缸热水泡了个澡。
洗去身上的疲倦和烦躁,她准备起身时,才突然想起来睡衣什么的都忘了拿了。
她从储物架上扯下浴袍裹上后,就走了出去。
室内在她从进门后就开了暖气,此时供暖充足,连着地毯都是暖烘烘的。
因此,战南笙干脆就将浴巾脱了,光着打算去卧室自带的衣帽间找衣服时,本就没有关严的门口突然就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量给推开了。
战南笙下意识的扭头朝门口看去,然后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僵住了。
身形挺拔冷峻但周身冒着湿重寒气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门口。
他金色镜框下的眼瞳剧烈的凝缩着,整个目光犹如烈火一般黏在了她的身上,偏他整个人又极致冷静自持,如此他那目光非但不显得下流反而无比坦荡自若。
战南笙大脑有将近十几秒的空白,才找到自己的调子冲他吼:“你是偷窥狂吗?都不知道敲门的?”
说话间,她就迅速捡起掉在地毯上的睡袍将自己裹住。
男人被她吼的像是回过了神,嗓音有几分暗哑以及轻颤:
“我本来是要敲门,但你门没关严,我刚一碰到门,它就自己打开了。”顿了顿,“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比你说的多游了十圈,二十圈。”
战南笙都被他的话给气笑了,“怎么着,二十圈,我还得表扬你?”
音落,男人薄唇便抿了抿,道:“嗯。”
战南笙笑不出来了,“……”
她讨厌正常情况下的慕西洲,更讨厌发神经病的慕西洲。
他让她有种被抛到云端随时又有可能被摔下万丈深渊的惶恐感,他现在对她有多千依百顺,等清醒以后就对她有多残酷无情。
她脸上的笑僵在嘴角,表情冷淡:“那还不滚?等着被邀请共赴良宵?”
说完,砰的一声巨响,就把门给一脚踹的合上了。
门口,站立着的男人,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他身上全是冒着寒气的水,浑身湿漉漉的,但他此时却感觉不到冷,只是低着头看着眼前被他身上水弄湿的地毯,感受胸腔里肆意绵密的疼。
他的笙笙生气了。
她为什么生气?
因为他冒失撞见了她不着寸缕的样子么?
他不好。
他该罚。
慕西洲呼吸紊乱而急促起来。
他因为过分用力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发出指骨咔嚓声,他狠狠的闭了闭眼,平复这一刻胸腔里的汹涌烦躁。
可,闭上眼,脑畔里全是先前撞见的那傲然曼妙的身影。
跟他记忆中的很不一样。
他记忆中的笙笙还是个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不像先前那一幕所见。
她泼墨般长发垂直腰间,有少些许散落在曲线壮观的胸口前,那如凝脂般的雪色,让他失控……
慕西洲打住不该有的肖想。
他从新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一扇将他跟她隔在两个世界里的实木门,强行忍住要将它拆了的念头。
这时,管家林叔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走到他的身后,无比担忧的口吻:
“四爷,您这是在哪落的水?这天寒地冻的,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折腾,我给您煮了一碗发汗的生姜水,您喝一碗,发发汗?”
慕西洲在他说话间,就面无表情的转过了身,无比清冷的口吻:“别吵,笙笙要睡觉了。”
林叔有些一言难尽的看了会儿他,道:“四爷,那我把生姜茶搁在茶几上,您记得喝?”
“不喝。”
男人说完,就转身朝自己的卧室门口走。
但快要到卧室门口时,他突然转过身,目光阴冷的看着他:“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到楼上来。”
林叔被他骇人的目光看得头皮发憷,下意识的哎了一声,就要下楼时,男人又对他道:
“我等下要出门,你把我油箱加满。”
“是,四爷。”
一刻钟后,慕西洲就换了一身行头出现在楼下的停车坪。
他一双清隽深邃的凤眸在玻璃镜片下显得寒芒熠熠,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望而却步。
他从黑色长款风衣里掏出一瓶消毒液,对着车子门把手连续喷了十几下才打开车门上车。
上车后,他就戴上了一双白色手套,一脚油门将车子驶出了红叶公馆。
这一走就是半夜。
凌晨四五点的时候,他携带满身戾气回到红叶公馆。
那时,已经起身的林叔正拿着扫把在院子里清扫落叶。
于晨曦的微光里,男人边走边摘下一双被血染红的白色手套。
他从他身旁经过时,便连同他身上带血的黑色风衣重重的扔进了他的垃圾桶里。
等做完这些后,他金色镜框下的一双凤眸就无比阴狠的朝他看过来,冷声开口道:“处理干净。”
林叔似乎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的哎了一声,道:“您是又去见那个人了吧?”
但男人不理他,几乎在他话音落下后就转身阔步朝房子里走去。
慕西洲上楼后,就刚好看见从噩梦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的战南笙从她的卧室里走出来。
微弱的晨光里,他们四目相撞,战南笙在他眼底看到一闪而过的慌乱,随后是他炙热起来的眼瞳。
战南笙想到了什么,眉头蹙了蹙,揶揄道:“你这是杀人放火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