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啊？”
    “给人道歉。”
    “我给她道歉？！”
    “不然呢？！”
    晚上休息自然有时间，张芸来的时候也没上酒店，就在停车场给韩绍叫下去。韩绍换了便装上车就询问，得到的回答他不怎么高兴。
    张芸示意司机开车，对着韩绍：“这回嘴贱吧？以前说你不听，就觉得自己怼人怼得自己开心别人也开心，跟你关系都好。我就想着你早晚得碰壁, 没想到这么早。”
    “我怼谁了？”
    韩绍开口：“这次的事也不是怼人引起的。”
    “哎呀行了~”
    张芸无奈：“我一天天忙白姐的事业就够烦了，你这三天两头还总惹事。”
    看着韩绍打量：“你以前也不是这样性格。”
    “我现在也不是！”
    韩绍皱眉：“你能不能听人说话？！”
    “你还发脾气？！”张芸失笑。
    韩绍开口：“我和赵欣麦合作，私下关系很不错。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经纪公司我就问了一嘴，她有我就没再多说。”
    看着张芸：“就这么大点事，有必要搞这么大？！我还给她道歉？！我没说追究就不错了。”
    “你追究啊？！”
    张芸轻笑：“韩绍，自信是好事, 但不要盲目自大。人家做经纪公司的时间比白姐的年龄都大。”
    “那有个屁用？！”
    韩绍开口：“让他们加起来有白姐一个人的微勃粉丝多吗？”
    “你就抬杠。”
    张芸叹息：“人家手里很多老戏骨国民度超高, 不屑玩微勃。微勃粉丝不是评价红不红的唯一标准……算了不和你说了。”
    指着韩绍：“听我的，不管事大事小，终归是你做得不当。你觉得没事人家要追究！！”
    韩绍嗤笑一声，张芸还要说话，居然就到了。
    的确也没多远。
    一起下车朝里走，张芸看着韩绍手插兜的模样，还是不放心：“我说。我知道你不怕事，你自己不怕但不要给白姐惹麻烦。”
    韩绍皱眉看着张芸：“你知道人家怎么说白姐的？”
    “我不管。”
    张芸不耐：“你一个小咖无所谓，人家曝光不了你什么。但是人家有办法搞白姐，她虽然是顶流，但站得高也摔得狠。本来圈内对泌姐公司又出个顶流就不是很高兴，哪有一个公司有两个当红的顶流还都是女的？”
    韩绍摇头：“我罩得住。”
    “你罩个屁。”
    两人一起上酒店二楼的饮食区，约在这里见面喝咖啡的。
    眼看人已经到了，张芸对那边招手，那边崔冰也是点点头而已。
    韩绍看这个德行就来气，结果就要走进的时候张芸突然拽住他小声开口：“你听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好。白姐没有背景走到今天不容易，我不谈利益就谈对她的损害, 大男人你忍一下。”
    韩绍一愣，张芸已经打招呼过去：“崔经纪。”
    韩绍沉默许久, 低头过去坐下。
    “约我是什么意思？”
    崔冰看都没看韩绍，对着张芸：“你们收到消息了？小黎是要碰一下？我倒是听说她挺看重这个新人的。”
    韩绍低头不语。
    张芸一顿，笑着开口：“没有的事，就是误会而已。”
    “误会？”
    崔冰开口：“娱乐圈谁不知道赵欣麦是我们花姐要力捧的新人，未来是要接班做十八文化顶梁柱的。他说挖就挖？他以为他是谁？”
    “所以说他是新人嘛。”
    张芸有些担心看看韩绍，却发现韩绍低头不说话。
    沉默片刻，张芸示意：“事情我也问过了，韩绍入行一年，和赵欣麦上部戏才认识。刚加入公司新奇，就想给公司挖新人。赵欣麦是出名大家都知道的，人气小花，但是年纪才19岁，容易让人误会没有经纪公司。何况韩绍肯定不知道就问一下，知道她有经纪公司也就算了，这个你可以和赵欣麦核实。”
    “核实什么？”
    崔冰开口：“录音我可听了，赵欣麦说了有经纪公司还在那劝，还说什么我们公司艺人多资源容易分薄，怂恿她过来。要不要我把录音放一遍？”
    “那不用了。”
    张芸笑：“没必要。都是年轻人都是新人，何必上纲上线？”
    崔冰看着张芸：“我相信类似的警告你也给别人做过，今天你敷衍我没关系，那我就公事公办。”
    张芸呼出一口气，看着崔冰：“事就是这么大事，崔经纪你想怎么样？”
    崔冰没理她，直接看着韩绍：“你是什么东西？！自己都十八线能不能接上资源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挖别人？”
    韩绍抬头平静看着她，崔冰指着韩绍对着张芸：“你看你看。有脾气！不让说？”
    张芸下面按着韩绍的手，看着崔冰：“你骂几句应该。”
    韩绍没看崔冰，继续低头。
    崔冰打量韩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跟你说我骂你是抬举你，是教你学聪明点！你以为什么人都能混娱乐圈？！你不看看你那德行。我早就打听过了！”
    指着韩绍：“就你仗着自己颜值不错各种撩，在每个节目每个影视剧都和女一号关系不错。你以为你就能撩到我们赵欣麦了？！你不撒泡尿照照？”
    韩绍皱眉抬头：“你……”
    张芸下面拉着他，死死拽着他手。韩绍深呼吸，低头不语。
    “这就受不了了？！”
    崔冰点头：“可以啊，骂你我还嫌费口水！！就给你点教训比什么都深刻！”
    指着韩绍对着张芸：“这可是你们自己艺人有脾气，那别怪我了！”
    说完起身就走。
    “崔经纪！”
    张芸拽着她坐下，无奈开口：“骂你你也骂过了，而且如今的年代你指望骂几句就让对方战战兢兢的服气，不是以前了。现在孩子都有个性，这个是事实。你要非得闹大有得是借口，那我们今天这顿骂也不会白挨，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
    打量崔经纪：“仗着十八文化艺人多，花姐人脉广。只手遮天不至于吧？也不好这么做，让人看到都害怕。”
    “呵~那是我们的事了。”崔冰嗤笑，直接点燃一支烟。还对韩绍吐了一口。韩绍咧嘴后退，居然真有这样的人？
    张芸倒是见怪不怪：“崔经纪。现在怎么说？”
    崔冰看看韩绍不说话，张芸示意：“韩绍你去车上等我。”
    韩绍起身就走，崔冰指指他背影：“我还是倾向教训他，这眼看就是不服气的。”
    “肯定不服气。”
    张芸开口：“但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95后00后受不了这些委屈，不像80或者90那样。这些你该懂，别较真。”
    崔冰哼了一声。
    张芸收起笑容：“而且崔经纪，现在就咱俩我直说。我们白姐私下也经常骂他怼他，但是对他很重视。今天你去剧组骂就算了，刚才你又骂一通，我们一句话没说。到此为止你还要非得闹大，那你也别觉得我们白姐怕你，我们白姐自己是顶流，而且也不是没经纪公司。佳行也站在背后呢，给花姐面子加上这事是我们不对。你一句话。”
    崔冰弹弹烟灰，半响掐灭：“那就算了，下不为例。”
    看着张芸：“你们这个艺人你得好好教训教训，不然以后在圈内混容易吃亏知道吗？”
    说完起身就走，张芸送了几步，自己也有气不过终归忍住了。
    看她离开后，她自己也没多呆，结账就走。到了车上结果没看到韩绍，问司机才知道已经打车离开了。
    张芸撇撇嘴，脾气还挺大。干脆坐车也就回去了。
    本来今天黎若白晚上和梁良为《你是我的荣耀》做迪士尼直播后就要回横惦的，结果因为韩绍的事，特地留在这里一晚上。
    反正这边她也有住处，张芸抵达黎若白家的时候，黎若白躺在沙发上看手机，面无表情。
    见张芸回来也没起身，只是开口：“怎么样？”
    “完事了。”
    张芸呼出一口气：“对方给韩绍骂了一通，这件事就算到此为止。”
    “恩……恩？！”
    黎若白皱眉起身：“骂韩绍？”
    “那毕竟韩绍的确是要挖赵欣麦嘛。”
    张芸开口：“我不是还要和你解释一遍吧？”
    黎若白一顿，撇嘴开口：“活该。让他长点记性。”
    只是咬着嘴唇，背对张芸看手机：“骂什么了？”
    张芸坐在沙发上：“很难听，很没素质，还抽烟。看着应该就是早期那一批跟着李京花的人。”
    黎若白没回应，只是突然惊讶坐起回头：“不对啊。韩绍那嘴那么能怼人？！他能就这么坐在那里挨骂？我怎么不信？”
    张芸沉默，随意开口：“没什么，知道自己错了吧。我去洗澡……”
    “你给我回来！”
    黎若白看着张芸：“坐那。”
    张芸皱眉：“我累了！”
    “你别让我废话！”黎若白平静开口。
    张芸一顿，坐在那里：“干什么？”
    黎若白眯着眼睛看着她：“怎么回事？说清楚。”
    张芸嘀咕：“就是惭愧吧，总给你惹事……”
    “我自己问他！”黎若白拿起手机要拨打。
    “哎呀！”
    张芸不耐烦：“他是想怼人来着的！但我说让他别给你惹事，容易把你牵扯进来！他不就乖乖挨骂……”
    “咔嚓！”
    手机直接砸在地上，黎若白脸色铁青指着张芸：“骂他就骂他！你拿我说事干什么？！”
    张芸吓一跳，逞强叫着：“你还怪我？！不是他惹事？！”
    “哐当！！”
    张芸真的吓到了，黎若白直接把沙发桌踢到，回到房间重重把门关上。
    张芸愣愣看着黎若白，刚要犹豫去说几句。
    突然门又打开，黎若白指着她：“又没真的把人挖过来！能有多大事？！骂一遍还不够还叫过去骂？！她谁啊她？！李京花都没出面，一个经纪人算个屁？！”
    对着张芸：“闹大！我说的！”
    指着张芸：“你不想做你走！我不连累你！！”
    “我……”
    没等张芸说话，黎若白转身又进去，这次关上门再没出来。
    张芸坐在那里憋闷，半响抽了自己耳光一下。这次不怪韩绍，该扛得他也扛了，而也没和黎若白说。
    居然是自己没忍住说漏嘴的。
    真的是……
    也是没想到，一个愿意为她扛下屈辱，一个为了他，一点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