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殊途 作者:花水

    第十章 法则

    死者的生命总是会置于生者的记忆之中。

    ——西塞罗

    ***

    神明中，就容貌和实力来说，有一个单向作用的规则。

    天生丽质的，不一定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拥有强大力量的，绝对有美丽的外貌，并且程度与其实力成正比。

    一片寂静中，几位神明清楚地听到了宙斯咽口水的声音。

    哈迪斯：“……”

    波塞冬：“……”

    阿波罗：“……”

    雅典娜的目光轻描淡写的转向了宙斯，褪下那高高在上、漫不经心的讥讽神情，扬起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她开口，声音略显低醇，雌雄莫辨，好似大提琴的抒情感念之曲，让人听着就想沉醉，“父神，我……”

    “别说话！”宙斯大吼了声，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他不怕丢脸。这位名义上的神王蹭蹭蹭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惨不忍睹地掩面，“这叫我以后怎么泡妞找女人啊……”

    看了这种气度容貌，美女也入不了眼了啊。

    “你够了。”波塞冬在惊艳后就回过神来，听到宙斯的话后，觉得所有严肃与喜悦全都被这位搅合了，没好气的骂，“你早就遗臭万年了！”

    “他遗臭了已经不止万年了，而且还是现在进行时。”哈迪斯恹恹的开口，他是最先从雅典娜惊人的气质容貌回过神来的神明，他知道这必定代表了雅典娜已经与神王神格彻底融合，也就放心了。希腊诸神是典型的亲养不亲血缘。也就是说，对哈迪斯来说，雅典娜是他费了心血手把手教出来的，他对于雅典娜的偏袒，远远超过除了宙斯和波塞冬的其他神明。当然，波塞冬和宙斯也是一样。

    纵然过了万年，他们依旧没有改变。

    雅典娜笑了。

    神王神格，当真的接受后，雅典娜才知道这是个万分凶险的神格。让她错愕的是，这个神格并不是从乌拉诺斯开始夺取神格的，而是更早，追溯到了这个世界的混沌神卡俄斯。若只是继承神格，就算发现这个问题，无法控制混沌的强**则力倒也罢了，问题是，不知情的宙斯，冒险想让雅典娜与神王神格融合，这就出问题了。

    即便是希腊诸神，也没有能力吸收容纳卡俄斯的神格与其随之而来诞生的神力。

    没有得到过神王神格的宙斯千算万算，却不知神王神格固然吸收了历代神王的神格和本源神力，但是对得到这个神格的神王来说，这个神格不过起加成作用。简单来说，这个神格，是个大得不得了，自天地诞生就有的可怕容器！

    宙斯竟然异想天开想要将这个容器打开，让它将所有储蓄的力量放到一个神明体内……别说是雅典娜，哪怕是克洛诺斯，恐怕都逃不过魂飞魄散的结局。唯一可以一试的大概就只有空间属神力、拥有天空神格的乌拉诺斯。正常情况下，雅典娜对上这个神格，只能是一个结局——彻底的死亡。

    但是，季沫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当她明白了一切，终于慢慢绝望，在心底对宙斯说声抱歉，准备迎来死亡的时候，神王的神格，开启了黑暗神的力量。

    千钧一发之一，金红色的眼眸乍现，雅典娜发现似乎反噬的可怕神力忽然就缓慢了下来，直到停滞。

    逆杀结界，被动地开启了。

    安置神王神格的神水晶倒印出了倒在地上雅典娜的样子，一扫之下，雅典娜已然发现了眼睛的变化，可生死存亡的时刻，她竟然只能屏住呼吸，再也想不到其他。

    然后，她就发现了不对。

    因为水晶反出的她的脸孔，带着异常的冷漠，不，那是一种机制的冰冷。

    那绝对不是她的表情。

    一瞬间的毛骨悚然，逆杀结界在雅典娜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砰然碎裂。

    但这一次，神王神格却没有暴虐的碾压她的神格与魂魄，庞大到令神明都会颤抖的力量环绕于她的周身，比起之前的暴，几乎可以说是温柔的慢慢让雅典娜吸收入灵魂，配合着宙斯留下的神咒进行神格的融合。

    接着，季沫就听到了一声冷笑在虚空中，不，应该是在脑海中响起。

    【季沫。比起上一代法则的继承者，你真是差得太远了。】

    “……你是……什么人？”季沫不敢大意，她隐隐有种预感，又抓不住，“不，你是黑暗神的残存意识？”

    【人？黑暗神？不，吾非神、非人、吾乃上千亿世界的法则。】

    “法则……”雅典娜沉吟了下，此时的神王神格已然不成威胁，她也就缓了口气，能够分出点力考虑其他事情，“我听说，法则已经陨落。”

    【是，也不是。是上一代法则的继承者陨落。】那个声音依然保持着一样的声调，无悲无喜的叙述，【黑暗神，上代法则的继承者，所有世界的神明，当属他最强。】

    经过法则的叙述，季沫才知道，白狐只说对了一部分，那就是法则与神明之间的牵制关系。但那么多是神明，却只有一个法则能够牵制便得以平衡，可见法则的力量有多么变态。上一代的法则选定的继承人是黑暗神，这也就是为什么所有神明觉得黑暗神无可匹敌。他们都以为法则只存在于天地间，不想法则其实也是以一个形态出现。每个世界的法则，不过是分法则罢了。

    “黑暗神如此强大，为何会陨落？”这才是季沫想要知道的。

    【因为他想陨落，所以，他陨落了。】

    “什么？”

    【他与你一般，是一个穿越者。但是他并非来自于你的世界，他本名叫安伯度因，是某个世界的魔法师。在我选中他以前，他已经成为了那片大陆最年轻也最可怕的传奇魔法师。那时，他想活，所以他杀伐果断，深谋远虑，运筹帷幄，弑神戮佛，无人可与之争锋，亦无人能让他死。然而有一天，他又对我说，他不想活了，他放弃了黑暗神与法则的力量，陨落的干脆利落。】

    季沫吸了口气，觉得谁又能洒脱到如此地步？为了活下去身披荆棘，最终得到至高无上的地位与力量，却说放就放，只因一句‘我不想活了’。

    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恣意妄为、傲视一切。

    生死由我，我想活，无人能让我死；我若想死，亦无人无物无世界能让我有一丝的牵绊。

    【因他陨落，千万世界的法则开始崩离，他陨落前，将他的眼与法则之力结合，成为媒介，他对我说，下一个得到这双眼睛的家伙，无论世界，无论身份，无论能力，他/她便是下一任法则。】

    【我不会让你死，我需要培养你，成为法则。】

    “你之前并未出现过。”

    【因为你太过弱小。即便这个身体是神明的身体，还是弱小。若非神王神格是天地初诞、由这个世界的分法则凝聚的神器，我永远都不可能会被唤醒。有朝一日，其他神明会挖出你的眼睛，你那没有被我承认也没有融合我力量的灵魂，也自然会失去我的力量。】

    “……”季沫苦笑了下，她忽然想起了白狐，暗叹他的明智。

    怀璧其罪。

    “那么，我需要做什么？”

    【你会接受上一代法则的全部记忆与知识，无需担心，不过是如同走马灯般的过场。但你无法立刻运用，这方面若你真的有心，可以试图尝试。你无法得到黑暗神表面的力量，因为他的力量即是法则。】

    “如果成为法则，我需要做什么？”

    【修补法则产生漏洞的世界。上位诸神有许多参与进了争夺法则的斗争中，到时候具体怎么做，我会给你适当的引导。你可以拒绝。】

    季沫苦笑了声，拒绝？这双眼睛跟着灵魂有一定契约，真的能脱离的那天，也就是不知哪里的神明将它挖下，但她必死无疑。

    “我接受。”季沫正色。她也许做不到上一任的潇洒，却会尽力做到最好。

    【你也就那格比较适合。】法则毫无赞美意义的说了句，【那么，我们开始吧。】

    一万五千年，季沫用了3000年与神王神格争锋抢命，又用了5000年‘看’上一任法则的记忆，看他如何惊才艳艳，顺带融合了黑暗神的眼睛与神王的神格。剩下的7000年，却是在法则的指导下，平衡体内乱七八糟，从不同世界得来的力量。

    并非力量多就是好的，当不同体系的力量在一个灵魂内，就容易产生冲突。

    可是法则说，让她现在就废掉所有的力量体系重新修炼法则的力量属，却是不可能的。

    【时间不够。法则力量的掌握带有对生命的觉悟。这个世界中，你是神明，又是神王，你的身体寿命可以说是永恒。没有上亿年，你本不可能利用这个世界的分法则，掌握法则之力。但是如果你的身体是人类，只有区区百年寿命，却是有那样的机会得到淬炼。因此，现在你只要平衡那些力量即可。】

    至此，世间的法则，再次有了继承者与统御者。

    然而，在雅典娜离开禁地后，法则就沉寂了下去，再也没了声音。

    “雅典娜。”宙斯的声音唤回了陷入沉思的季沫，这位神王巴巴的看着她，“你可要继位？”

    雅典娜缓缓摇头，“父神，我依旧无意于神王之位。”

    “没关系。”宙斯眉飞色舞，“就算你名义上不是神王，但你好歹有了神王神格，怎么说，你也应该至少给为父分担三分之二的天界文件。”

    “……父神，您不是刚说您再也没法泡妞找女人了吗？”雅典娜淡定的复述，没有任何不适。

    “没事，闭上眼睛一样……”某个‘上’字还没有出来，哈迪斯的手便搭上了宙斯的肩膀。

    “宙斯，既然汝如此有闲情雅致，不如去朕的地狱，帮朕处理公务，如何？”

    “我错了，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某种程度的过度章，于是，季沫牛逼的旅途要开始了！

    她的旅程终于有了一个目的，并且其实法则并没有告诉季沫全部的事情。

    季沫本身怎么死的，也需要调查。

    啦啦啦，下一章：北欧神的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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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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