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想要变丑？”李鱼有些怀疑的问道。
    “是的！”帅哥态度坚定的点头道。
    “这就离谱了，外面有无数人宁愿花上大量金钱和时间，冒着生命危险也想要变帅变漂亮，怎么你却反过来了？”李鱼身子靠后，双手抱胸问道。
    只见帅哥这时露出痛苦的神色回答道：“别人都以长得帅是上天的恩赐，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有时候长的帅反而是一种痛苦，这种痛苦您能理解吗？”
    “不！我不配！”李鱼翻了个白眼，对自己的长相他还是有点逼数的。
    “我理解，有时候别人只关心你的外表，却根本不愿意关注你的内心！”就在这时，身后的夜游也放下手中的书本，走过来对帅哥道。
    “没错，这就是我痛苦的根源之一！”帅哥看到夜游，立刻露出同病相怜的表情，但随即就对她连连摆手道，“这位美女，我劝你离我远一点，因为我怕你离的太近，会控制不住爱上我，我已经不想再承受这种无缘无故的爱了！”
    “啪！”李鱼感觉夜游的手拍在自己的椅子扶手上，手背上青筋爆起，显然在极力的压抑着胸中的怒火。
    “咳，那你给我讲讲你的痛苦，我也好评估一下！”李鱼急忙岔开话题，免得夜游控制不住打了客人。
    听到李鱼的话，帅哥深吸了口气这才开口讲述道：“我叫郝帅，就像我的名字一样，从小就十分帅气，上学时班的女生都喜欢和我玩，作业没写完，她们帮我抢着写，大扫除时她们抢着帮我干活。”
    “可是相比女生，班里的男生却根本不愿意和我玩，所以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男性朋友，后来高中时，更是每天都能收到无数的情书和礼物，下课上个厕所，都会有无数的女生在厕所门口堵我。”
    李鱼听到这里，不禁将自己的脸仰起四十五度角，免得眼泪不小心流出来，自己上学时怎么就没这种待遇，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果然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
    “后来上了大学，就更加严重了，只要我去上课，整个课上的人数就会爆满，大半都是女生，甚至还有女生为了争一个靠近我的坐位打起来。”
    郝帅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在大学时我也曾经谈过几段恋爱，可是每次都不长久，因为她们老是怀疑我出轨，哪怕别的女孩多看我一眼，她们也会疑神疑鬼，最后只能分手。”
    “工作上也是如此，从高中时开始，就有星探要挖我，后来甚至还有搞直播的公司找我，只要我愿意在直播中露脸，他们就能将我打造成顶尖网红，大学时还有富婆要包养我，但我不想靠脸吃饭，所以都拒绝了。”
    “大学毕业后我想靠自己的实力找到满意的工作，可只要招聘的主管中有女性，我百分百会被录用，工作上女同事帮我，女上司也愿意提拔我，所以我短短一年就升到了主管的位置……”
    “等一下，这不是挺好的吗？”李鱼终于听不下去了，这个家伙讲了这么多，他完全没感受到任何痛苦。
    “一点也不好，对于我来说，每天都要承受着各种各样的关注，上学时老师永远记得你，迟到一眼就看出来；工作时领导能记住你，干什么总能想到你，好不容易做出点成绩来，别人又说你是小白脸吃软饭。”
    “感情方面更是如此，女方永远都没安全感，所以我现在还是单身，结果又引来一些男人围着我，甚至连公司里的男上司也都暗中骚扰我，这种日子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了！”
    郝帅说到最后双手抱头，似乎痛苦的无法呼吸。
    “这……”李鱼实在无法体会郝帅的痛苦，毕竟他没这方面的经历，更不可能共情，但是看对方的表现，似乎真的对自己的帅气深恶痛绝。
    “我想变丑，求您一定要帮我，曾经我也想划破自己的脸，可是却怕疼不敢下手，做手术风险又大，所以只有您能帮我了！”郝帅这时猛然抬头向李鱼哀求道。
    郝帅的话出口时，一点功德金光落在李鱼面前，这让他也倍感惊讶，因为出现了功德，说明郝帅的要求是合理的。
    看着面前的这点功德，李鱼终于露出郑重的表情，当下盯着郝帅的眼睛再次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变丑？”
    “一万个确定！”郝帅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好，不过我可告诉你，如果你变丑后反悔了，再想变回来就不可能了！”李鱼再次告诫道，毕竟这可是关乎对方一辈子的大事。
    “我绝不会反悔！”郝帅再次坚定的道。
    这下李鱼也无法再劝了，扭头看了旁边的夜游一眼，只见对方正盯着李鱼面前的功德打量，她是除了李鱼之外，第二个可以看到功德的人。
    “好吧！”李鱼无奈，伸手握住了功德，随后城隍书浮现手中。
    随着功德注入书中，一道白光从书上射出，正好笼罩在郝帅身上，然后一丝一缕的红色气息从他身上被抽取了出来。
    “这些红色气息是什么？”旁边的夜游好奇的问道。
    “人体有福、禄、寿三大主气，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杂气，秀气就是其中之一，郝帅身上的秀气显然远超常人，所以他从小到大才会那么吸引异性关注。”
    李鱼解释道，这些信息也是他刚启动城隍书时，书中给他反馈过来的。
    “那漂亮的女人身上有什么气？”夜游再次好奇的问道。
    “都是秀气，本质上男女都一样，只因为性别不同，外在表现不同罢了。”李鱼笑着解释道。
    说话之时，郝帅身上的秀气也被抽了出来，形成一个足球大小的红色气团，一般人可能只有乒乓球大小。
    随后白光一收，秀气也被收了过来，悬浮于书页上方。
    “好了，你自己看看吧！”李鱼伸手一指，一面穿衣镜出现在郝帅面前。
    郝帅忐忑的看向镜子中，只见自己依然还是自己，但看起来却完全不一样，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帅的惨绝人寰的感觉，偏偏他的五官身高并没有任何变化。
    “真的没有了！我不帅了！”郝帅看着镜子中平凡的自己也不由得喜极而泣，多年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真是神奇，少了这团秀气，明明五官没变，可就是没有了之前的帅气！”旁边的夜游也十分惊讶的道。
    其实美与丑之间的界线是很模糊的，有的人明明五官长的并不怎么样，但组合在一起就是让人感觉很帅气或漂亮，有人的五官单独拿出来都很好，但组合在一起却很别扭。
    心愿达成，郝帅也兴奋的离开了，李鱼看着手上的这团秀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城隍书只要功德，所谓秀气收回来后就一直浮在书上。
    “你要吗？”李鱼扭头对旁边同样打量秀气的夜游问道。
    “我自己有！”夜游摇头退到后面坐下，继续翻看李鱼的笔记。
    “秀气这东西是会消耗的，特别是过了三十之后，无论男女的秀气都消耗极快，所以没有人会嫌自己的秀气太多的。”李鱼继续诱惑道。
    “我现在是鬼，你觉得我会老吗？”夜游头也没抬的回道。
    李鱼语塞，他发现自己的记性好像不太好，上次就忘了自己的恐高症，难道这是成为僵尸的后遗症？
    “对了，那个郝帅因为秀气带来这么大的烦恼，你是不是也有同样的烦恼，可你为什么没有唾弃自己的美貌呢？”李鱼好奇的向夜游问道。
    “他不懂得拒绝，心态又不够强大，再加上目光短浅，只看到了外貌带来的麻烦，却没看到外貌给他带来的便利。”夜游再次回道。
    “有道理！”李鱼听后也露出若的所思的表情，目光也再次落在了手中的这团秀气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游抬起头，看到李鱼也不禁叹了口气道：“你想用就用吧！”
    “谁说我想用？”李鱼把目光从手中的秀气上移走，做出一副傲气的表情道。
    “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你已经盯着秀气看了快一个小时了。”夜游已经初步摸清了李鱼的脾气，话也多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看了一个小时，难道说这一个小时你一直都在偷看我？”李鱼牙尖嘴利的反问道。
    夜游对此只能翻了个白眼，懒的再理会这个死鸭子嘴硬的上司。
    不过李鱼嘴硬归嘴硬，只见他又看了一下手中的秀气团，随后摸着下巴道：“既然你都劝我用了，我不用就太不给你面子了！”
    “谢谢，不用给我面子！”夜游直接怼了回去。
    “那可不行，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以后万一遇到危险，还要靠你舍命相救呢，所以你的面子我必须给！”李鱼说着就把秀气按到了自己的额头。
    李鱼只感觉一股清凉从额头散遍全身，随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这就完了？”李鱼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你感觉怎么样？”李鱼向依然低头看书的夜游问道。
    夜游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平静的道：“变化不大！”
    李鱼不信，一张镜子出现在他面前，而当他看到里面的自己时，当即爆粗道：“操！走！上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