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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AspirinTY
    童星柏后期恢复的还挺好,她争气,没白费沉扶星拿脑袋吊裤裆换来的这个活命的机会。
    阳春叁月,花开的好时节。
    自打上回鲁封和七号公路事发,沉扶星心里愈加不安定。她知道这世界上有不少人盯着苏容靳的脑袋瓜,难免有些不聪明的人脑子不灵活,拿他手里头人说事儿。怕波及童星柏和童童,琢磨着给两人送回国。这事儿迫在眉睫,得管苏容靳要钱。
    正愁这事儿怎么开口,苏容靳一条短信进来。
    两个字。
    ——下楼。
    沉扶星慢悠悠转去阳台,一口一口嚼圣女果,往下望了一眼,瞅见他经常喊来送她那辆车。黑洞洞的车窗膜,她只能隐约瞧见驾驶座的司机。想了几秒,慢悠悠收拾打扮,出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分钟。
    她捉摸不透他突然来这一条是什么意思,为了避免上次拖鞋的尴尬情况,她谨慎的打扮,不随性也不过分庄重。下楼,司机跟着下车迎过来,帮她打伞。
    她不喜欢别人伺候,但说过无数次自己来,这司机下一次依旧照着规矩来。
    可是沉扶星不喜欢守规矩。
    这次也不例外,她把伞要过来,边自己开后座的门,边随口问,“他让你送我去”
    哪字被一道身影吞去,门一开,苏容靳的身躯正稳稳当当陷入软座里。
    有个叁五天没见了,上次之后,他把她送回来,人就离开了。她站在阳台抽烟,看他上了苏斯的黑色越野车,车子迅速驶离。在黑暗中,两扇车灯像是龙目,迥然有神,霸气侧漏,浩浩荡荡驶离小区。
    他什么都没跟她说,一消失就是一夜。等隔天看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就散发着一股子血腥味儿,伴着烟草的酸。她便知道他去了哪儿,也没多问。又跟她待了两天,苏容靳再次消失。
    然后就是现在,他一声不吭,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而此刻的苏容靳,只是低头,左手戴着扳指那根正翻动掌心的文件夹,傍晚的光垂落在车身,空气暖,他却是冷的。寒气逼慑,他没看她,翻手打着了火柴。幽暗的目光射过来,他面无表情,仿佛海边那日的温存只是她大脑断片临时修改的一帧影片。
    沉扶星手收回来,转到另一边去,开车门,上车。
    他在身边动了动,细细簌簌合文件的音,一张大掌探过来,一根一根手指,覆上她后脖颈,拇指若有若无抚动她唇角。
    沉扶星眼睫毛一抖,对上他微微笑的表情。他把指节的烟塞她嘴里,“含着。”
    她便含。
    他沉沉眉,慢条斯理解开袖口,而后俯身,在她耳边一吻。“迟到了多久?”
    沉扶星没吭,知道他要惩罚自己的时候,是不听回答的。
    苏容靳这人,你说他讲规矩,他有什么破什么,一身枷锁镀成坚甲。你说他不讲规矩,他做事儿偏生一丝不苟滴水不露。
    “什么时候车子停,什么时候取下来。”
    他说完这话,接着回去看文件,没再有搭理她的打算。
    沉扶星望着他,睫毛在温吞的空气中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她唇齿叼着烟,随着时间的走动,烟越燃离唇瓣越近,火舌滚烫的蒸烤着她的鼻尖。
    烟味儿愈演愈烈,她抽了几口,口水在唇里裹着。
    一层汗。
    她在原地坐了没多久就待不住了,手臂不由分说攀上苏容靳的脖子。她凑过去,长腿跨上他的腰身,烟顺着牙齿的姿势一歪,唇瓣接近的一瞬间,火星子顺着烟屁股从两人唇齿间降落,落入她乳间的一瞬间。一只大手,接住了那团火。
    她手臂如蛇,贪婪的攀附着他的脖子,脊背,一丝不剩把吻递给他,他只是皱眉,不知是因为这个吻还是因为手心那把火。他的眼神在警告她,在给她敲响警钟,在提醒她到这儿就该结束。
    然而沉扶星没看,她闭上眼,咬住他的下唇,吮吸,舔舐。自动忽视他警告的眼神,并且用行动告诉他,我不要。
    她的主动没能进行到底,半截被苏容靳截了胡。他化被动为主动,把她紧紧锢在怀里亲吻,抚摸,长指顺着腰肢往上,攥住她一只乳。
    “唔”
    他垂眼望她,手掌顺着领口探进去,揉捏抚弄听她痛吟,闷笑。低哑性感,坏透了。
    沉扶星被弄的浑身发软,四肢百骸都沦陷于这种翻江倒海的快感中,无法自拔。他指腹的每一次碾压和揉弄,端枪的厚茧都在摩挲着她乳上的血管,让她内里连接着心脏的筋和血管一同颤抖,心脏也一阵颤抖。
    呼吸断了无数次,双乳被揉捏到酸麻。
    唇齿相离的一瞬间,沉扶星无意识伸出软舌舔了舔唇,垂眼看他,轻笑。“我可没动手”
    得意,傲慢,媚意十足,是妖。
    是沉扶星。
    苏容靳靠在椅背上,领口大敞,半截增生疤痕露出来。他把手从她乳间掏出来,把她内衣扯了扯,拽开袖口,问她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欠操?”他蹙眉。
    她笑,点点头,媚眼如水一般望他,低头轻舔他胸口的疤痕,“你说是就是”
    其实她也觉着自己脑子出问题了,不然为什么越来越不怕他,越来越敢放肆,越来越愿意接触他的身体。这是个不好的预兆,说明她的心境已经开始发生变化。她的理智在告诉她该避开这种心境,但她的感性告诉她,已经晚了。
    就像是这块儿疤。
    和他身上那么多伤口一样的来源。他坏事傍身,一条伤疤背负的就是一条被他扼杀的灵魂。然而她却忽视这些。忽视他的坏,忽视他邪恶的灵魂,忽视他卑鄙阴险。反而一点点吻过去,脑子里反复询问。
    他会不会疼?
    苏容靳十分享受她的讨好,像只乖巧的猫。他什么都不用做,或者说他什么都不需要和她一起做,只要她身体挨过来,她的味道扑过来。他就觉得舒服。
    他降下车窗,吹进来一阵风,手指触上她脸颊。
    碰了碰。
    沉扶星望向他,以为他会说什么。
    但没有。他习惯性沉默,一下一下触她的背,手指夹烟,一口一口抽着。
    “看我干什么?”他语气下降。
    “你帅。”她很快回。
    他指节一顿,冷飕飕看她。
    沉扶星凑过去,替他把烟抽了,接着说,“你也凶。”
    她义正言辞,“你少发点儿脾气就更帅了,真的。”
    苏容靳不喜欢她这样的措辞,把她一把掀开,让她滚回原位去。
    “屁话多。”
    他不再看她,低头拨动手机。
    沉扶星瞥瞥嘴,恨不得一个白眼翻死给他,她紧接着也安分下来,打开手机,打游戏。她猜不出来他的想法,就像是猜不出来他的行为逻辑。
    她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随口问了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
    她随口一问,知道他不会答。但忍不住。
    苏容靳当没听到,接起电话,用她并不熟悉的西语跟人聊天。
    很奇怪,他从不为自己的行为多做说明,她却放心跟着他走。就像是他明明没有讲话,她却觉得他已经解释过那般。
    但其实她不知道。苏容靳要参加一场盛宴,为期叁日,临走前脑子里出现了一道身影,凌乱长发,蹲在跟前给他收拾裤脚。他猜测是那股瘾上来了,坐卧难安,蚂蚁啃噬血管一般难受,于是临走前决定顺带着带她去‘见见世面。’
    而一个毒品烟草枪支傍身的匪徒,出门前第一件事儿想到的不是烟草和火药,而是她。
    那就表示她可以成为他的毒品。
    他不说。但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会告诉她
    车子驶离城市中心,往港口走过去,最后停在码头。
    远远看去,一艘九层游轮。巨大繁华,纸迷金醉。她挽着苏容靳下车,立刻有人迎了上来,毕恭毕敬,喊苏先生。
    甲板被少部分衣着华丽的达官显贵占据,各个左拥右抱,大多数都是外国人。
    苏容靳眉目散了丝冷意,对方见状更为毕恭毕敬,连忙上前‘交涉’,在人群中清出一条道,对沉扶星比了个‘请’的姿势。
    他们进的3号口,这边人比起其他几个口要少很多,但依旧没能低调的了。
    她没敢多看,帽檐往下压,倒不是觉得自卑,而是讨厌那些投射过来窥探一般的视线。周围一群外国达官显贵,英国绅士叁叁两两,个个高大庄重。苏容靳是个相当低调的人,他不吱声,只是站着,便自成焦点。他的气势在一重白种人跟前丝毫不减,反而更为气宇轩昂,眉目间的淡漠伴着自身气场,又因拥挤添了几分戾气。稍微抬抬眼,就特别招人视线。但这不是他自己塑造的,是外界加给他的,他还不屑这些外界的玩意儿给自己加成。
    他的牛逼,听过他名字的人都知道。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另一边的1号门口出现一道身影,经理人划破天空的一道称呼,“苏先生——”
    沉扶星一愣,望过去。
    又一个苏先生?
    她的脚步顿下,隔着老远看,只是觉得那位苏先生要高调些,身后随从一长溜,高挑美女加身,被人簇拥,只知道好像戴了顶帽子,看不清长相。
    苏?
    条件反射看了眼苏容靳。
    像是得知她的想法,他沉着吐字,眉间一溜笑意,“想知道?”
    沉扶星把脸别过去,“不想。”
    他看她一眼,眼底沉下几分,没再提这茬。
    游轮舱内相当华丽,金碧辉煌,欧式装修,水晶吊灯闪着光,任何一件摆放着的装饰品都相当精美。沉扶星一阵怅然,她原以为曾跟着他去的那些酒店和赌场已经够华丽了,然而现在看来,拉斯维加斯脚底下那些被称为销金窟的地界儿,不过尔尔。
    他们华丽,但不够狂,也不够精致。
    但眼前这座巨大的销金窟,不仅精致狂妄,风平浪静下酝酿着的更是滔天的盛况。
    下头几层属于正常范畴的营生,赌博机,对赌台,美女荷官个个媚眼如丝,或清纯相,或妩媚派。男荷官也相当可口,你要柔便有,你要硬朗也是。每每经过,就能从他们身上嗅到一股子饿虎擒羊的味儿。一个个装成羊,等待被猎捕,实则是借此在寻找猎物。
    再往上走,经过门口。她往里望了一眼,看到一个男人被簇拥着进了门,音乐声震耳欲聋,隔着不远的距离,里头身着情趣内衣的女人们个个搔首弄姿,有些正在和男人们翻云覆雨
    疯狂且肮脏的事情。
    如此赤裸的摆在她面前。
    苏容靳在这一层也没有停,显然下头几层不是苏容靳要去的地界儿。跟着经理人往上走,到高层,打开包房门,一阵阵欢呼声从里头传来,声浪如同狂风,险些将她掀倒。
    是个奢华的斗兽场,呈方形的下沉式观众席,真皮沙发,座位极少,能挤进来的不是一般的达官显贵。周围一圈围绕着随着劲爆舞曲摇摆身体的舞女,她们笑,齐臀短裙,有些赤果果下半身,在台边飙起疯狂的舞步,眼神如同鱼钩,偶尔钓上观众席的顾客,下半场就是她专属于男人们的主场。头顶上方有几个悬空的落地窗,从外看不到里边,而从里边却能将外边情况一览无遗。
    这会儿正在进行一场比赛,观众席的人们个个攥紧拳头,眼眸爆红,像是被刺激到了某个感官,热血沸腾,振臂呐喊。
    沉扶星怔怔望着斗兽场中央的那两个暴徒,不知哪个被另一个撬倒,短短十秒钟,倒地的男人最终未能站起来。
    有人欢呼有人唏嘘,胜者嘶喊着,浑身遍布伤口和血液,然而他的兴奋和狂喜震耳欲聋。沉扶星没明白,上楼的期间紧蹙眉,等跟着苏容靳坐入悬空包厢,她再看进去,明白了。
    败者痛苦的嘶鸣,跪地求绕,被推开门进来的一群黑西装壮汉二话不说一枪打死。
    ‘嘭’一声巨响,沉扶星瞳孔猛涨。
    她眼睁睁看着观众席这群人在欢呼,在呐喊着‘Fight!Fight!’,被一枪爆头的男人黑洞洞枪口往外飙着血,他被人不当作人一般拖走,一溜血痕,布满他离开的路。
    经理人递来一个平板,“女士。”
    沉扶星看向身边这道身影,他相当冷漠,锋利的唇瓣抿着,在整个血腥暴力的场景里优雅而坐,像是莫不关己。
    经理人见状,再次催促。
    她垂眼睑,翻着名单,问了一句,“他们明明可以不死的。”
    苏容靳扭过来看她,接着探过来一张手,覆盖上她侧脸,垂下脑袋,把烟喂给她,且逼迫她全数吞下。而后才开口,“他们的主子花了多少年,耗费多少心血和金钱,才能培养出这么几个合格的杀手。自从他们签下合同那一刻起,注定要死在斗兽场里。”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沉扶星侧侧脑袋,把脸蛋塞进他的掌心,滚烫,灼热,抚慰她内心的不平。
    苏容靳把平板拿过来,里边自动更新了下一场的两参赛人。点动的姿势一顿,他的动作缓下来。
    “Andrew”
    苏亚丁在身后不远处突然起身,蹙眉走近,指着场子里的两方人——
    “是Juan!”
    苏斯跟着走近,一脸惊讶与愤恨,他眼里汆火,望着场里一方的男人,“他被Jseph放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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