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圣血诱惑
六月年纪小,力气也相对较小。
推着君念之的轮椅走的不快,越是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是将轮椅推到了府上的听雨楼。
这听雨楼有着府上极好的视野,每到了些好日子。八殿下便是会在此处赏月,若是来了兴致,也会邀请一些贵胄公子们来听雨楼一同吟诗作对,共赏美景。
六月仰着头瞧了瞧足有六层的高度,咽了咽口水。
“那奴婢便是背着小姐去听雨楼的最高层吧,那顶层的风景最好,八殿下以往也是最喜欢在那上面赏月观景的。”
君念之连忙是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只想在这里坐一下便成了。”
“这里?听雨楼外吗?”
六月左右环顾了一下,除了听雨楼前种了一颗极大的松针之外,那里还有什么好景色可言。
不过她也是知道,这位小姐,一直都是与常人有些不同。以往能够对着一株没有开花的梅树看上一日不动弹,说不定,今日也是来专门看这颗松针的也说不定呢?
一切,就好似如同六月所想的一般,君念之目光瞧着那一处松针。
忽的开口道:“六月,我想喝小吊梨汤了。”
六月这次反应倒是及时了许多,连忙应下之后,就是向着厨房直直的跑了过去。
心思终究是单纯。
瞧见六月离开,君念之努力的控制的自己的头向侧边歪着。她能够控制的也只有自己的头,脖子一下虽然有知觉,却全然没有控制的能力。
努力的向前探着,一滴滴的汗水也是不自觉的渗处。
身体终于在头部的牵引下,整个轮椅向着一旁倒了下去。
身体撞击在地面的声音很疼,君念之也只是忍着痛苦,发出一声闷哼而已。迅速的将耳朵贴在了地面上,努力的去听取从地底下发出的声音。
陆含双的宅邸上一共有三处地牢,而这听雨楼的下方则就是有一处。
她昨日一夜未合眼,便是在推断九莲教的教主,最有可能被藏在那一处地方。她思来想去,这听雨楼下的可能性似乎最为的大。
那八色莲花令遗落的地方,是在花园中。
而要前往这听雨楼的地牢,则是要路过那个花园。且听雨楼下的地牢,是位置最为隐秘,机关最为复杂的一处地方。被发现的可能性也最低。
此刻,她唯一能够用来确认自己判断的方式,只能是听觉了。
耳朵贴在地面,努力的听着从地下发出来的每一丝声音。直到在六月回来之前,她终于可以确定,九莲教的教主就是被囚禁在此处。
六月那边端着小吊梨汤回来,瞧见摔在地上的君念之,吓得三魂没了七魄。
连手上的小吊梨汤都来不及去管了,一把将君念之抱在轮椅上,推着君念之就是回了房间内。
看着君念之肩头有些渗血,六月有些手足无措。
“天哪,这可怎么办好。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叫大夫吧。”
被君念之一提醒,没了神志的六月才是回过神,一拍手。
“是啊,奴婢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奴婢这就去叫大夫过来。”
君念之见霏儿正要抬腿,也是喊住了她:“我想要姓苏的大夫过来替我诊治。”
“苏大夫?”六月想了一下:“小姐是说,苏无忧大夫吗?”
“应该是吧。”君念之不知那人姓名,只知道那人姓苏罢了。
六月点点头:“也是,苏大夫医术高超,以往殿下身体不痛快的时候,也都是让苏大夫加以诊治的。君小姐这么重要,请苏大夫过来瞧瞧,应当能够请的动。”
定下心神,六月又是连忙跑了出去。
等着再回来的时候,六月身后果然跟了一个人。那一身黑色的长袍和昨日夜里的一样,君念之基本可以确定这位苏无忧,就是她昨夜见过的那个人。
只是……如今不是白日吗?他为何还要着了这一身的黑袍呢?
那一袭袍子将他给笼罩的更为严实,昨日夜里还能看到晃动的手足。但此刻的他,整个身形都隐没在黑色的袍子之中,仿佛是一团随风而来的迷雾一般。
“将房间的所有窗户都关上,我不喜欢光。”
那声音是从苏无忧的口中发出来的。
六月点点头,手脚麻利的将屋内的所有窗户都是给关上。屋内的光线顿时暗了许多。
苏无忧解下了袍子,但眉头还是皱了一下,似乎对于这般昏暗的环境,也还是不太满意。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了君念之的面前。
直接动手解开了君念之的衣袍,露出了那雪白的肩头,此刻因为手上的缘故,被擦破了一些皮,殷红的血从伤口处流下来。
此番动作极为的大胆,即便此番做法是为君念之医治。却也有些不妥,男女终究有别。
而苏无忧的脸上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君念之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活物罢了,至于这活物是猪狗,是牛羊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你是怎么受伤的?”
君念之道:“轮椅侧翻,擦伤罢了。”
“哦。”
简单的一个字,苏无忧依然冷漠的如同冰块一般。
从药箱中取出了绷带和棉布,棉布沾染了特殊的液体之后,一点点的擦拭着肩膀上渗出来的血液。待擦完之后,苏无忧便是将棉布放置在了一旁。
目光扫过那棉布,一直平淡无波的眸色之中,第一次出现了异样的情绪。
“六月。”
“奴婢在。”
“帮我去药房重新拿一些金疮药过来。”
苏无忧开口,六月不疑有它,应下之后便是出去了。
待房间之中只剩下君念之与苏无忧时,那原本淡然无波的面上,出现了一些惊愕和狂喜的神色。
苏无忧取过刚刚放置在一旁的棉布,颤抖的捧在手中,看着上面那一团红色的印记。
激动的难以言语似的。
“天哪,这莫不是南之圣血。我找寻了八十年了,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寻到‘稀血’了。老天竟然和我开了这样的一个玩笑,将‘稀血’送到了我的手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