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一问疑问
与此同时,八皇子府中,君念之坐在轮椅上正看着一片沉寂的景色,忽然间胸口中传来一阵异样的疼痛。
像是突然间被千万根刺,从胸口中穿过似的。
疼的让她有些喘不上起来。
眼泪忽然间像是控制不住似的,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一旁伺候的下人有些不知所措,八皇子临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了。这位是贵客,除了放她走,任何要求都要满足她,更是不能让她不悦。
此刻,她却泪如雨下,若是被八皇子瞧见了,她觉得自己可能没办法活下去。
“君小姐,你……”
“没事,与你无关。”
君念之摇了摇头:“我只是……我只是……”
眼泪像是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胸口的刺痛过了一会,才是逐渐消退。
眼泪外涌,君念之有些茫然的瞧着前方,究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
四王府中。
黎思楠冷漠的看了一眼,已然没了气息的霏儿。
那缓缓流出来的血迹,将黎思楠的鞋履也是沾染上了红色。与那鞋面上纹绣着的牡丹花颜色别无二致。
就好像黎思楠这一路走来一般,皆是踩着她人的尸骨,一步步的走到了如今的位置。
霏儿的瞳孔还死死的盯着门的方向。
黎思楠也缓缓的蹲下身瞧着霏儿那一双瞳子,忽的笑出了声:“可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好狗啊,只可惜了,你却什么都做不了,不过你放心,你家小姐应该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了,不会让你等特别久的。”
起了身,向着春梅使了个眼色:“将她给我处理了,记得避开旁人的眼线,一切都处理的干净些,不要被人发现了。”
春梅连连点头,她帮着黎思楠没有少处理那些个肮脏事情。
像这种尸身,直接用破席子一卷直接丢到乱葬岗去便成了,那乱葬岗中多的是无名无姓的尸身,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
黎思楠浅浅的点了点头,便是向着里屋的卧室去了。简单的施了些粉,又是换了一身月牙白的长裙,才是走了出去。
她极为知道该如何展示自己的美丽,她身形高挑,玲珑剔透。这一层月牙白的长裙,旁人穿只会觉得过于朴素淡雅。
但穿在她的身上,只是更增添了她那种难以言说的易碎感。
黎思楠出去的时候,陆凝安正站在书房的窗前,一双漆黑的瞳孔遥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四爷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可用了饭?我这就让人去做上一些,我记得四爷喜欢吃鱼,正好我父亲前段时间去临海的县城郊游,带了几条东星斑回来,我这就让下人给爷蒸上吧。”
陆凝安回过头,修长挺拔的身姿透着些许疲惫,缓缓的在圈椅中坐下。
黎思楠瞧着陆凝安少有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难道……陆凝安是因为君念之的事情?
不对……如果陆凝安知道君念之的事情,那么便不会这般愁眉不展,只怕早就动身去找君念之去了。那现在陆凝安会这幅反应,只能说明,为的不是君念之的事情。
“在严林寺中,刻有六弟徽记的盔甲和武器被发现,并且呈了上去。父皇在朝堂之上震怒,当即是要将六弟给贬为庶民,从皇家宗族之中革除,流放塞外,永世不得回京。”
“不过在一众大臣的求情之下,父皇也算是体谅着与六弟的父子情分。留了性命,只是被罚没到皇陵去看守皇陵,永世不得回京了。”
“德妃娘娘想要为六弟求情,在御书房前跪了许久,但等来的也是父皇的一纸降书。其意是说德妃娘娘身为六弟的生母,却疏于管教,才让六弟做出这般欺君罔上的谋逆之事。”
“德妃娘娘,也被降为了美人,并且被罚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
这里面的种种是怎么样,陆凝安很清楚。
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栽赃陷害罢了,当九莲教被拔除之时,那掩盖在严林寺中的秘密,便再也瞒不住了。
就如同君念之所说的一样,这泼天的祸患,无人能够保全陆孙英。
只怪他曾经年少轻狂,与皇上心中都是扎下了一根刺。有心人若要利用这一根刺去大作文章,那便是防不胜防。
黎思楠听着,面上一片感慨神色,心底却是高兴极了。
能够与陆凝安争夺皇位的成年皇子中,太子殿下,八皇子,六皇子,十四皇子。
如今,六皇子已经被贬斥,自然也是没有了争夺皇位的资格。那剩下的便就是八皇子,太子殿下,十四皇子了。
八皇子出身卑贱,手中又没有实权,本就没有资格和陆凝安去争夺。且他一直依附于太子殿下做事,想来,也是知道,比起自己,太子殿下坐上帝位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而十四皇子……
黎思楠想了想,却也觉得陆烨霖是个未知的变数。她能够看的出来成妃对于陆凝安的不看重,而成妃对于十四皇子陆烨霖,却是极为的看重。
即便,她也还不清楚,究竟是为何。
但是按照她的猜测,这陆烨霖也是个不得不防的人。
不过,如今已经是少了一个皇位路上的有力竞争者,她心里头也是觉得舒服与痛快。
面上却是一片感慨神色:“这……真是世事难料,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陆凝安没有说话,不论这桩事情究竟是如何,他在其中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毕竟惠安帝决定的事情,无人能够改变。
目光瞧着黎思楠,眉目微微的皱了起来,仔细的瞧着黎思楠。
黎思楠被陆凝安瞧得有些不明所以:“四爷,怎么了吗?”
“你的手背……”
黎思楠不解:“手背?”
待低下头瞧了一眼,才是发现自己白净的手背上,有一些细微的亮色,透着晶莹的光彩。
陆凝安仔细端详了一下,开口道:“是和君念之有关的人,来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