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专门送贴
而过了这日之后,君念之便是一直在府中候着。
孟家回京的日子,按照她前世的记忆,已经近在眼前了。而在此之前,孟涵雅腹中的那个孩子却是愈发的大了一些,估计在孟家的人回京之前,孟涵雅腹中的孩子便是要落地了。
君念之一边留意着孟涵雅那边的荷香院,一边也是在谋划着孟家的事情。孟岚自从被充入军妓之后便是没了消息,本来他是想再借由陆凝安的口再去问一下孟岚的动向。
只是等她记起来这个事情的时候,她与陆凝安已经走到了两条不同的路上。日后还是否会有交集,又是另外的事情。所以孟岚的消息,便也算是彻底的断了。
君念之本以为自己不会再与陆凝安有什么交集了,却发现还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只是再一次的交集,她却未想到,竟然是来自于陆凝安的婚礼请柬。
当她从老夫人的院子那边出来之后,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海棠阁的。当落座之后,霏儿神色复杂的从外面进来,手中还拿着了另外一张红色请柬。
“小姐……这是四皇子府的下人送过来的,说是专门给小姐的。”
红色的请柬,上面还封着火漆。
霏儿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她原本在院子中扫撒,听着外面的下人进来通传。走到君府门前就是收到了这样的一封请柬。
这请柬虽然轻飘飘的,可是此刻,却像是烫手的山芋。霏儿拿着,都有些不知所措。
君念之取过那封请柬,用竹刀挑破上面的火封。那里面的用金粉调制而成的皇家专用的金墨便是显现了出来。上面的字迹内容,和君老夫人那边收到的别无二致。
而唯独不一样的,只是,在最后的落款处,写下了君念之的名字。
“小姐……”
霏儿和白毫终究都是不忍。
君念之紧紧的盯着那封请柬,看了许久许久。似乎要将那上面的每个字全部都刻印进瞳孔中一般。那最后的‘君念之亲启’五个字,就像是烧红的烙铁似的,刻印在她的瞳孔之中。
前面的字迹内容,都是请了文书先生一同书写的。而只有这最后的五个字,是陆凝安的笔迹。
“呵,我总以为我才是那个最为心狠的人,原来,真要论起狠心,每个人都不遑多让。”
竟然专门给她下了一封请柬,这是一定要自己亲眼见证自己造成的这一出结果吗?
“小姐,那四皇子的喜宴……”
“不可能不去。”
君念之的之间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那金墨的笔迹,呼吸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充斥着细细密密的针扎一般的痛感。语气却努力保持着平静。
“今日,老夫人已经说了。四殿下的喜宴惠安帝也极为的看重。毕竟这是目前惠安帝登基以来,第二个迎娶正妃的皇子。那一日,惠安帝与成妃都会悉数到场。这种场合下,又怎么可能缺席?”
霏儿和白毫闻言,只能失落的点了点头。
在心底,曾经四皇子和自家小姐的那些亲密画面,都好像还在昨日。而只是一眨眼,却要自家小姐亲眼瞧着四皇子迎娶她人,这未免就有些太过伤人了一些。
本想着让小姐不去,免得触景伤情,如今瞧着却也是做不到了。
君念之还是将那请柬给收了起来,不过又是将苏钰给唤了进来。
苏钰恭敬的候在君念之身侧:“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对蛊毒,是否有所了解?”
苏钰虽然不明白君念之的用意,却也是点点头:“虽然苏家对于蛊虫并非多么的全知,可是在医典之中,对于蛊毒的记载也算是详尽,小姐是有什么需要吗?”
“我一直有所耳闻一种蛊毒,可以确认一个人,是否真的得了病。如果他真的病重,则是会在短时间内,使被下蛊之人身体更加的痛苦难受。但若是本就身体无恙的话,那蛊毒反而是无用。你可有印象?”
苏钰稍微迟疑了一下:“小姐说的是金丝蛊?若不是小姐提起,我都会这种蛊有些没什么印象了。小姐竟然知道这种蛊。”
人们一提到蛊虫,便是想到的是各种谋财害命,伤人体魄的毒虫。
然而不论任何事情,向来都是有两面性的。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黑暗。而能害人,自然也是能够救人。
只是蛊虫的先天代入,会让人觉得,它就是害人的玩应儿罢了。
君念之会了解,也是全然前世在宫中的时候。遇见了南疆前来朝中进贡的苗医,她们对于病症的诊断和治疗,与漠北国的大夫们的手法,皆是截然不同的。
她们不论是在诊断还是治疗的手段,皆是用蛊虫。似乎能够与蛊虫对话,又擅于以毒攻毒。
虽然当时,她也对这种外族的手法有些排斥。却也是抱着对新事物要有接纳的想法,了解了一些。
而如今一想,倒是记起了那金丝蛊的用处。
“只是听闻罢了,如果我现在需要用到它的话,你可以做出来吗?”
苏钰点头:“不难,小姐什么时候需要?”
“四皇子的喜宴当日,我需要用到。”
苏钰捏着指头算了算日头,应下:“可以赶得上,这金丝蛊,因着不是害人的毒蛊,所以培养起来也并不麻烦。小姐要用到,是因为黎思楠吗?”
君念之捂住了眉眼:“既然你上次说黎思楠的脉象有所问题,那么我觉得便也是有验证的必要。我当初选择黎思楠,是因为觉得她不是一个使手段的人。如果她的确是有所隐瞒,且是故意对我隐瞒的话,那我就要另做打算了。”
且,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实在是太像君新竹了。她的出现,也那么的巧合与偶然。
她当时沉浸在与陆凝安的彻底绝别,心头乱成一团,所以没有过多的去想这些。如今又是被苏钰说起黎思楠可能并没有旧疾的时候,那这种种,似乎都更像是一个局。
她不介意人有手段,她介意的只是自己的一番真心,被人算计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