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要有诚意
君念之一路随着陆凝安走到了一个房间,因着心中各种复杂的思绪,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突然出现的一个尾巴。
此番,却并没有去以前去过许多次的私狱,而是走到了一间华丽的房间前面。
门,一重接着一重。
直到是走到了最里面的那一重,门还没有开,却已经是听到了里面各种打骂之声。
“这小贱人,这小腰可真是细,不过瞧着却十分的有劲儿。要不是爷吩咐了不能动,可真想先把他给玩上一玩了。”
“嘿,你可千万别动这念头,若是让爷知道了,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这小畜生倒是听话了些,要是今儿个他敢在这舞蹈上出了什么岔子,我非得将他的指甲一片片地剥下来不可。”
“教了那么多次了,就算是条狗,也该懂事了吧。除非,他还想再体验一下,被烙铁,好好烫一烫的滋味。”
说着,里面的人,又是一顿肆无忌惮的狂笑。
紧闭着的门被推开,君念之一众走入了其中。屋内各种装潢金碧辉煌,若是抛开其中被层层金链缠在柱子上的那绝色舞姬,和屋内面色狰狞的两个大汉的话。
倒是让人瞧不出来,这本身其实是一件刑房。
两个大汉瞧了一眼为首的陆凝安,连忙行礼:“见过爷。”
陆凝安点了点头:“今日事情做得不错,下去领赏吧。”
原本低着头的舞姬,缓缓地抬起了头,瞧见了站在面前的人时,眼底满是说不出的震惊之色:“四皇子?君念之?你们怎么会?”
发出了声音,不同于女子的尖细,白毫听得有些别扭,却又很快的明白了过来。
面前的这个舞姬,不是别人,正是君成弘。
“大哥哥,我们好久不见了。”
君成弘面色说不出的难看,又绝望。他在被押送去地下的庄子时,半路便是被劫走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便是发现自己置身于青楼一般的地方。
有人逼着他换上舞姬的服装,让他跳舞,他若是不从,便会用烧红了的烙铁在他身上烙印。
那烙印,也满是各种充满侮辱性的字词,什么畜生,贱狗,蛆虫。
全部烙印在一些私密的地方,凡是舞衣遮住的地方,都是各种烙印,不堪入目。他从出生又何曾受过这样的折磨,就算秉承着保留最后的一丝尊严,却可悲地发现,当自己变成任人宰割的对象时,是没有资格谈尊严的。
他一开始还在想,究竟是誰将他掳到这种地方来的。
可瞧见是君念之与陆凝安时,一种无助的绝望几乎将他吞噬。
两人没有丝毫遮掩,便是说明并不害怕被他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也表示了,不会害怕他将他们二人的事情说出去。
有这样的自信,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不可能有从这里离开的可能性了。
君成弘咬着牙,恨声道:“君念之,你究竟想怎么样?这便是你恨我,想出来的,折辱我的法子吗?”
“折辱你吗?”君念之蹲下身,一只手握住了君成弘的足。
刚刚还是白嫩的一双足,此刻却是在不断地发红,一颗颗水泡不断地浮现出来。
那红莲之舞,任何人都不可能在炭火之上舞动,却毫发无损。只是在君成弘的脚上,抹了一层药油,这药油的作用,可以让炭火的热意不会立刻传到皮肤上。
但是一旦等到时候一过,那炭火的炙热之意便会发散出来,汹涌猛烈,无法阻挡。
君念之看着那逐渐溃烂的一双脚,难得地有了一丝愉快的感觉。
君成弘……真可惜,前世的时候,自己不能够让贵为丞相的你,也跳上这一出红莲之舞。
你现在可能也不会知道,当初逼着贵为皇后的她,在铺满了冰块的鼓面上舞动时的场景。她贵为皇后,却如同娼妓,只为给君成弘与他的食客助兴。
而她为了自己的地位,为了能够得到母家的支持,却也只能够这么做。
她的一双脚,在一次次的寒梅之舞下,生了极为严重的冻疮。每每到了冬季的时候,一双脚便是溃烂的极为严重,一直到她死,也未曾好过。
君成弘,你既然予我寒梅之舞,我便还你这红莲之舞,倒也算是公平。
“大哥哥本就生得绝色,这脂粉一上,便更是与大姐姐有十分的相似。妹妹只是觉得,大哥哥这般的倾世容颜,若是不让外人欣赏欣赏,岂不是浪费了。”
君成弘盯着君念之,终究是不甘心的垂下了头,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的乞求模样:“二妹妹,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可是我们依然是一家人不是吗?我们身体中都流着君家的血脉。难道你当真要对我赶尽杀绝吗?”
君念之一挑眉,倒是意外于君成弘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便也生了继续听下去的意思。
君成弘继续道:“二妹妹,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只要你放过我,我们曾经的事情都既往不咎,我也不会在父亲面前再提起这些事情。我以后都唯二妹妹马首是瞻,二妹妹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让我站着,我便不敢坐着。”
“不不不,我不会再回到君家了。我去四处行乞,我离开漠北国。只要二妹妹放我一条生路,我这辈子都不再出现在二妹妹的面前了,二妹妹可以当我就是死了”
人对于生,总是有无限的渴望。
君成弘即便知道,今日可能没有办法活着走出去。但也抱了最后一丝奢望,试图能够勾当起君念之心中一丝一毫的同情,活着血脉亲情。
君念之瞧着君成弘,却是笑了,一派若有所思的模样。
“二哥哥,知道求人,该怎么求吗?”
君念之解开了君成弘身上缠着的链子,一字一句道:“求人该有的诚意,应该先跪下来。”
“你向我跪下来,然后求我放你一条生路。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你,此话当真?”
君成弘眼底浮现出一丝挣扎的神色,他想活,他太想活了。
他还年轻,他不想就这么白白地死了。
君念之一双眼闪烁着妖异的光,透着蛊惑:“大哥哥,连这点诚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