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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示意我,两个丫头要这样哄才行,然后,便拧身出了门去。
我和两个丫头,翔儿在床榻上坐着等了些时候,便见着长白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比他略矮了些的男子,看样子,心情很好,我抬头看去,唔,这人的模样,是我从未见过的……长白从来都是极仔细的人,断不会随随便便的领一个陌生人来我的面前,这个人,定然该是我认识的……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愣着作甚?还不见过主子!
长白领着那人来了我的床前,见他傻愣愣的站着,不禁抿嘴笑了出来,“你的这张易容面具,也赶紧摘下来,这么丑,吓坏了主子,可如何是好?”
他是……
能被长白用这般宠溺口吻责备的,除了长洛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来了,只是,恩,这得是多好的易容技巧,能把一个跟长白差不多样貌的美人,给弄得这么丑?而且,怎得好像,还变矮了?以前时候,他不是跟长白一般高的么?
修洛见过主子,出来的仓促,只草草的易容成了这般模样,惊扰了主子,还望主子恕罪。
那黑黝黝,丑不拉几的人一边说着,一边站直了身子,活动了一下肩膀……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骨头轻响之后,那之前比长白矮了不少的人陡然长高了不少,粗壮了不少,恩,只是从身高上,便是要比长白要高出一个头皮了,唔,然后……那人又动手撕下了自己直包裹住了颈子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原本白皙俊俏的模样……这不是长洛,又是谁!
长洛!真的是你!
在从天音那里得知了长洛为了我所做的那许多的事儿之后,我便已经原谅了他以前时候对我所造成的伤害,那本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由纠结,这种事儿,本就是我娘亲没跟他说明白的关系,真真的不该怪着他,“来,过来坐,过来坐,我正好儿有事儿要跟是说来着,你既是跟着一起来了罗羽,那,便省了信使的一趟腿儿去给你送信了!”
你……你叫我……叫我……长洛?
我的话,让长洛蓦地瞪大了眼睛,连礼节都顾不上,便一个箭步来了我的床榻边上,猛地捉住了我的手,看向了我的手腕,然后,笃定的叫出了声儿来,“你,你是……你是渊离!”
长洛!你疯了!你会抓伤主子的!
长白快步上前,在长洛的手抓实之前,把我的手腕从他的手里解救了出来,手臂一挥,便把我护在了身后,“你这是跟什么人学来得毛病!话不会好好说,先动手!”
你……你是……是我们的主子?渊离,你,你就是我们……就是只有我和哥哥一直无缘见过真容的主……主子?!
长洛瞪大的眼睛,清楚的表现出了他的吃惊,疑惑,纠结,委屈,悲伤,绝望,一股脑儿的情绪,走马灯似的在他的脸上一一呈现出来,末了,“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脑袋一磕到底,“之前,修洛不知,不知主子是……是……竟,竟糊涂的对主子做了那许多伤害栽赃的事情,请,请主子降罚!此事与修洛的父兄没有半点关系,请主子,请主子只罚修洛一人!”
瞧你这点儿出息!我何时说,要罚你了!
眼看着长洛在地上跪着瑟瑟发抖,恨不能这一刻就自裁了赎罪的模样,我不禁叹了口气,推开了两个丫头和翔儿,下了床榻,伸手,扶了他起来,“你的事儿,天音已经都跟我说了,我早就已经原谅你了,来,起来,地上凉,别冰到了膝盖……”
主,主子……
长洛被我扶了起来,却是犹有些不信,我会就这么饶了他,“修洛真的知道错了,主子,主子你就罚修洛罢,这事儿,真真只是修洛一个人的主意,没跟任何人商议过的,修洛……修洛……主子不罚修洛的话,修洛会一辈子不安的……还请主子……”
我是说过,已经原谅你了不假,却并没有说,你就可以不挨罚了。
说实话,原本,我的确是没打算要罚长卿来着,可,看他现在的这般模样,我若是不处置他一下儿……恐怕,他是要连觉都要睡不好的,“今次回来,你就不要走了,安生的在这里等着我罚你罢,恩,现在,我还没想好要用什么法子,不过,你放心,你做错的事儿,我是不会牵连到旁人跟你一起挨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动
修洛领命,谢主子隆恩。
得了我话儿,长洛才似是稍稍舒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些下来,只是,还是垂着头,不敢抬眼看我。
以后,你就叫长洛罢,这样,我比较习惯。
我微微仰头,伸手,用手指顶着长洛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看向我,“我不喜欢旁人跟我说话的时候,不看我的眼睛,我总觉得,那是那说话的人做了我不喜欢的事儿,在害怕回避我。”
是,主子。
长洛答应着抬起头来,与我的目光对视,“长洛记下了。”
记下便好。
我回身爬上了床榻,找了个软垫,倚了进去,“长卿,帮他易个好看些的容,江若渺回去之前,不要让江若渺找到他,哦,对了,长洛,我还活着的这事儿,不要让江若渺知道,我不想给自己再惹上麻烦。”
长洛这次易了容过来,本就是要跟主子禀报这事儿的。
长洛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了我的床榻边上,压低了声音,跟我说道,“刚才,渺主子被人连押带送的弄回了驿馆,之后,便一直在谋划,要如何潜进了皇宫里面来,把小主子给掳走回去,长洛仔细的听了一下,大约的听明白了,他是打算在今天半夜的时候,趁着宫卫换岗的档儿,潜进小主子的住处去,解决了所有人,抱走小主子,然后,趁着天未亮,逃出罗羽……”
混蛋!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我本能的,便把翔儿抱紧在了怀里,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当真被江若渺那坏人给捉了去,我的翔儿,我和西陵的宝贝儿,怎能落入江若渺那坏蛋的手里,再遭我曾遭过的罪!江若渺,他休想!休想捉走我的翔儿!
什么!有人要捉翔儿?!
什么人!是什么人!
月儿和离殇两个丫头的反应,半点儿也不比我小,一听说有人要捉走她们的弟弟,顿时,便从床上弹了起来,恨不能下一刻,就带了人去,把那图谋不轨的人给绑了关起来才好。
谁敢!谁敢打翔儿的主意,我就,我就让谁见不着明儿早的太阳!
离殇丫头恶狠狠的咬紧了牙,那咯吱作响的声音,只让我觉得,她是要把那惦记着要捉走翔儿的人给咬断了骨头才好一般,“翔儿是我的宝贝弟弟!就该,也只能好好儿的住在皇宫里的!谁都别想把他掳走!”
没人能带走翔儿的,没人。
最初的生气之后,月儿极快的冷静了下来,不得不说,对情绪的控制方面,她的确是要比许多的大人还要优秀许多,“娘亲,你不用担心,月儿不会让人把弟弟带走的,呐,手臂不要这么紧,你会抱疼了翔儿的。”
娘亲,不哭,不疼,呼呼。
翔儿还终究是个孩子,听不太懂我们的对话,他还以为,我突然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手臂上被抓伤了的地方疼了,不但不挣扎,反倒是抱住了我的腕子,小心翼翼的朝着我在涂了药之后,已经泛出了青紫的手臂上轻轻的吹了吹,“勇敢的,是,好孩子,爹爹,说的。”
恩,娘亲不哭,翔儿乖。
月儿丫头的提醒,让我忙不迭的松了松手臂,低头,亲了一下翔儿的额头,然后,又腾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揉了揉她俩的脑袋,“你们两个也乖……这事儿,你们的长白爹爹和天音爹爹会处置好的,你们还小,不要乱出手干涉……那人野蛮凶恶的很,不是你们能招惹的,明白么?”
唔,好罢。
听我说要把这件事儿交给长白和天音去办,两个丫头就都同意了下来,很显然,她们两个,对长白和天音都很是信任,这很好,我很满意。
既然他已经打算留下来了,那,就该光明正大一些才好,不然,反容易被人怀疑你的身份,主子。
长白稍稍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长卿,“索性,他也不会再去凌国了,不若,就直接跟那人明说了他的真实身份,是罗羽派去的细作好了,罗羽要藏一个人不难,可,要把这人一直藏着,却是不那么容易,他终究是要伺候你的近侍,不是能养在深闺内阁里不为人知的小家碧玉,如果说,我在这里,是为了给主子报仇才自荐枕席,他,可就说不通了……那人聪明的很,若是要铁了心要查,总免不了要查出些蛛丝马迹来的……”
哦?光明正大?如何光明正大?
长白的话,让我不禁扬起了眉来,能光明正大的,当然是最好不过,长洛已经为了我,为了罗羽做了很多,我也不想,他从此以后只能偷偷摸摸的过活,可,长白说的,光明正大的承认了长卿是细作的身份,又要怎么承认才好?莫不成,要让他跑去了江若渺的面前去,跟江若渺说,我是罗羽的细作,从今儿以后,咱们一拍两散了不成?
这事儿简单。
长白浅浅一笑,靠近了我一些,扯过了我的手臂去,轻轻的给我揉起了手臂上泛出了青紫的地方,“他不是打算要今儿晚上来掳翔儿么?那,咱们就静观其变,加派人手,堵他一堵,让他扑个空,发现上了当,然后,在恼气的时候,让长洛站出来,告诉他,自己是早就潜伏在凌国的罗羽细作,他一琢磨,也就自己想去了……”
索性,四下里也都有夜卫在,他自己的武技也不差了哪里去,江若渺也拿他没可奈何……细作什么的,雪园的暗卫也是经常会做的,他应该,也能明白的,至于,恩,他会不会郁闷难受之类的,我倒是觉得,让他难受一些时候也好,谁让他动手伤了你的,活该!
夜天音不知何时走进了门来,往我的床榻边儿上一坐,脸色极不好的把我的手臂从长白的手里捞了出来,细细的检查了起来,一边检查,一边责备长白道,“你又不是大夫,怎就敢这般胡乱的给他上药!他这是动了筋,不是单纯的伤了皮肉,你给他吐这寻常的药油,有什么用处!真是胡闹!”
别这么说长白,天音,他也是一时心急,才先给我涂了的,再说,这药油,也有止疼的效用,涂起来凉凉的,很是舒服。
我知天音也是心疼我,为了我好,才出言责备长白,便用另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他不是大夫,我却是懂医的,恩,你瞧着,我像是傻的么?没好处的东西,也让给涂?”
你可不就是傻得!
见我护短的给长白说话,夜天音颇有些不满的白了我一眼,从衣袖里取了另一瓶药油出来,用帕子沾了水,擦掉我手臂上,原本由长白涂了上去的药油,重新给我涂抹了起来,“你就护着他罢!早晚,你得给他护得无法无天了去!”
呐,以后,你做错了事儿,西陵教训你,我也这般的护着你。
我卖乖的往夜天音的怀里蹭了蹭,撒娇讨好的跟他装可怜,“你看,我都受伤了,你还凶我……”
你啊,总知道用什么法子,能让我拿你没辙儿。
夜天音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伸手,把我揽进了他的怀里,继续给我涂药,“这一下儿,可抓的够狠的,若不是你被吓傻了,没有挣扎……可就不只是伤了筋这样的小伤了,恐怕……骨头断了,都是极有可能……可能有些疼,忍一忍,很快便好……”
唔――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咬紧了牙,打算好了要忍住,可……夜天音给我正筋的这一下的确是太疼了,我还是忍不住哼了出来,似乎,只是就这么一下儿的工夫,我的身上,就渗出了许多的冷汗来,连衣裳的后背,都浸透了出来,“天,天音,轻点儿,你轻点儿,痛,痛死我了!”
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夜天音嘴上虽是这样说着,手上,却是已经本能的放松了力道,“你这是拧了筋,若不好好儿的正过来,以后,可有你遭罪的。”
唔,恩,你,你轻一些,我,我也忍一忍。
我一边说着,一边咬紧了唇瓣,竭力忍住,不让自己掉眼泪下来,孩子们都还在呢,我若是忍不住哭了出来,那得多丢人啊!我可不要这么丢人!
娘亲,不疼,呼呼,不疼。
翔儿小家伙看出了我在强忍,忙不迭的爬了过来,摇我的衣袖,“娘亲,好孩子,不哭。”
恩,不疼,娘亲是好孩子,不哭。
我感动的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把他抱在了怀里,这般懂事的孩子,怎么能不招人喜欢,我何其有幸,能有月儿,离殇和翔儿这么三个好孩子,这怕是,我上辈子,上上辈子,不知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罢。
你受了伤,今天晚上,就不要去了,娘亲。
月儿往我的身前蹭了蹭,把翔儿从我的怀里抱了过去,从一旁拿了一个软枕,塞进了我的怀里,“娘亲受伤了,手臂不能使力,翔儿,来,你乖乖的,姐姐抱着你。”
娘亲,你别怕,今天晚上,长白爹爹和天音爹爹去制服坏人,离殇留在这里,保护你。
离殇丫头一边说着,一边蹭来了我的身边,认真的盯着夜天音帮我揉筋,那专注认真的样子,真真是可爱的紧,“等离殇学好了武技,学好了医术,定然,不会再让娘亲受半点儿的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她们姓纳兰
恩,娘亲等你们长大,等你们保护娘亲。
我伸了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挨个儿摸了摸三个小家伙的脑袋,便向后倚在了软垫上,闭了眼,尽管夜天音已经竭力减小了力气,可这疼,却是实实在在的,我不是娇气的怕痛,而是,这真的是……好痛好痛……我不想睁眼,让我的孩子们看到我脆弱的一面,他们都很懂事,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修天,你先把翔儿抱回去罢,该是时候,给他喂下午的米汤了。
我紧绷的手臂,让夜天音明白了我是在强忍,不及我出声,便扭头对罗修天和长洛吩咐道,“洛,我这边儿要照顾离,走不开,长白也要去布防今天晚上的事情,两个丫头,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儿的把她们送回寝殿去,帮她们宫里的大宫女打点打点,她们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去夜家继续学武,一个月都不能回来,你向来仔细,给她们好好打算一下,不要让她们拿少了什么才好。”
是,天音爹爹,修天这就带了翔儿去用膳。
罗修天乖巧的答应了一声,上前来,从月儿丫头的怀里接走了上官翔,躬身朝着我们行了礼之后,就退出了门去。
她们是……是……
听夜天音唤两个丫头月儿和离殇,长洛不禁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是……”
是那人的孩子。
我没有让长洛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确切的说,我并不想让两个丫头知道,她们就是那个若干次伤害我,几番险些要了我性命的人的孩子,她们还小,也并没有什么过错,她们不该替那人,背负愧疚,“现在,对外的身份,是姓纳兰。”
我这般说,已经足够表明了我的态度,长洛不是个愚笨的人,自然明白,该如何对待两个丫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是,长洛记下了,主子。”
记下了就好,抱她们两个回寝殿去罢。
我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长洛可以退下了,便重新闭了眼,把脑袋拧向了另一边,唔,好疼,若不是当真知道,夜天音是不会舍得我疼的,我定然会以为,他这般弄疼我,是故意的!
时辰过的很快,似只是一转眼的工夫,便到了晚上,我颇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被夜天音包成了粽子的受伤手臂,轻轻的叹了口气,不过是伤了筋而已,也不至于给我包扎成这样儿罢?让不知道的人看了,不当成是断了才怪!
仔细些好,你睡觉不老实,这样包起来,就不会蹭到了,乖,别看了,吃饭。
见我一脸的纠结,夜天音不禁笑了出来,低头细细的把鱼剃了刺,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送来了我的嘴边,“你最喜欢吃的酸菜鱼,来,张嘴。”
可是,这也太难看了。
我乖乖的张了嘴,接住了夜天音喂来我嘴边的鱼肉,低声抗议,“这个样子,让我如何出门去见人?”
没法出门见人,就休息几天,午朝那边儿,不还有修天的么!
听出了我的小心思,夜天音勾唇一笑,顺着我的意思,说出了我最爱听的话,“恩,依我看,你这手伤成了这样,也该没法儿拿笔了,这些时日的奏折,也都一并让修天给你代批了,如何?”
恩,其实,这也不是非常难看,不出门儿去的话,应该,也没人会笑话我的。
我满意的点头答应了夜天音的建议,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看着桌子上的菜肴,也极有胃口了,“唔,那个煎肉好像也很好吃,天音,帮我夹来!”
都是当旁人娘亲的人了,自己,倒还是个孩子。
夜天音宠溺的揉了揉我的脑袋,夹了我想吃的煎肉,送到了我嘴边,“来,张嘴,你要的肉。”
我很像小孩子么?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么?
我接了夜天音送来我嘴里的煎肉大嚼特嚼,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高兴的,反正,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又不是只有最近,才变成这样,他若当真是嫌弃我,也不可能这么久了,才发觉出来,更不可能为了我,做出那许多的事来,“亦或者说,你觉得,你带我出门去的话,会给你丢人?”
胡说!
我的话,让夜天音顿时便不悦了起来,把手里的筷子一撂,跟我对视,“以后,不准跟我说这样的话!什么叫丢人?!谁若敢看了你不顺眼,我就剁了谁去!”
那,你还说我像个孩子。
我翘了翘唇角,蹭进夜天音的怀里去给他“顺毛儿”,恩,我从来都吃这一套的,只要我跟他撒娇了,基本上,我求的事儿,就定然是成了的,“我还当,你嫌弃我了呢……”
我怎么会嫌弃你?我怎么舍得嫌弃你!我恨不能一辈子都把你圈在怀里,好好儿的疼着才好,哪里可能嫌弃你!
夜天音果然被我的撒娇顺利“说服”,伸手,揽住我的身子,轻轻的抚摸上了我的后背,“我刚才那样说,只是突然有感而发罢了,哪里有嫌弃你的意思?你啊,总喜欢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你这般的可爱,这世上,哪就有那许多的人,要跟你为敌,要欺负你,嫌弃了你去的!”
我总觉得,自己是个极没出息的,什么都不会,要什么都没有,你们又都这般的完美,跟我站在一起,让人家看了去,都像是我用了不好的手段,把你们给骗了来,强抢了来似的。
我直起身子,看向了夜天音的脸,很是真诚的跟他坦白我心里的惶恐,“我总是会想,我要学一些东西,有一些本事,好歹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没用,可是,待到真正要学了的时候,就放了懒,琢磨着不差这一天了,明儿再开始罢……于是,便成了现在的这样,这许久了,依旧是半点儿东西都没学会……”
你什么都不用学,离,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了,你想要的一切,我们都会帮你弄了来,你喜欢的东西也好,人也好,哪怕是这天下,只要你一句话说出来,你想要,我们也会想法子让它全部写上你的名字。
夜天音沉默了一下,才缓缓的深吸了口气,笑了出来,“你啊,不需要懂得太多,你只要知道,我们是爱你的,你也是爱我们的,就好了,其他的,那些没用的东西,就不要去多想了,来,不说这些了,饭菜都要凉了,吃饭罢,你想吃什么?”
能遇上你们,真好,天音。
我往夜天音的怀里蹭了蹭,继续享受起了他的“喂食儿”服务,恩,虽然,刚刚他给我正筋到时候,是有些疼来着,可,这受了伤,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有人连饭都喂来了嘴边儿的感觉,可真是好,“等翔儿长大了,我就把皇位让给他,然后,咱们就在皇宫里辟一块儿地方出来住着,每天赏赏花,喝喝茶,你们给我讲讲故事什么的……那些烦心的事儿,一样儿都不理,多好……”
等明年天阳节的时候,你给我也生个孩子,好不好?我整日里看着翔儿,真真是觉得可爱极了!
夜天音笑着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我的建议,“我们总归是要老的,等我们老了,赏够了花,喝够了茶,你听够了故事……身边儿却有一大群的孙子孙女绕着笑闹,是不是,也很有趣儿?”
明年……怕是不行……
不是我小气,也不是我对夜天音有什么不一样的看待,而是,在他跟我提这个事儿之前,我已经答应了霜,明年,也跟他要一个孩子,唔,我的肚子只有一个,怎得,也不可能同时有了两个人的孩子不是,“后年,好不好?你回来罗羽之前,我就已经答应了霜的,他都着急的,连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我……若是说话不算的话,他怕是,要不高兴的……”
那就后年。
夜天音一边答应着,一边又夹了我喜欢吃的酸菜鱼来喂我,“没关系,我有耐心等,你先答应了霜,就该履行承诺才是,不然,以霜的小气,定然得记恨你一辈子,我可不想,让自己和你的后半辈子一直都淹没在他层出不穷,变着花样儿使出来的各种小鞋儿里,不得翻身。”
你又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摇,我在渊儿心目中的好,都快要被你给折腾光了。
霜还是没有习惯改口称呼夜天音的真名,也是,在雪园里叫了十几年的习惯,怎可能,那么快就改的过来,对这,夜天音也是大方的很,半点儿都不跟他计较,他怎么叫,夜天音就怎么答应,“本就是我先来找渊儿的,他也先答应了我的,怎得,就叫是我小气了呢?若是渊儿答应了你,又突然要因为另一个人翻悔了,你肯么?”
这……自然是不肯的……
虽然很想跟霜较劲儿,可,想到自己有被挖坑埋的可能,夜天音还是选择了没骨气的妥协,“我说你小气,又不是说这事儿,恩,是你自己多想的……再说了,你也太没品了些,竟偷听我和离说话……”
话无不可对人言,摇,你的圣贤书,真真是都白读了。
霜笑着坐来了我的身边,把自己的两只手在一起搓了又搓,直觉得不凉了,才伸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果然西陵是跟你有心灵感应的,他说,你许是遇上麻烦,或者出事了,让我先回来看看,我急赶着回来了,果然,就见你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跟我有关?
我本就不是什么读书人,圣贤书什么的,跟我有关系么?
夜天音翘着唇角笑了笑,只让我觉得,这家伙的节操什么的,碎了一地,“以前,我只是离的近侍,现在,我也只是离的妃子,那些离半点儿都不感兴趣的东西,我觉得,我是没有必要去浪费工夫的,你觉得呢?”
可是,离喜欢听故事,那些你觉得没必要浪费工夫的圣贤书里面,都是故事。
面对夜天音的挑衅,霜倒是半点儿都不恼,只见招拆招的笑着,用他最是擅长的法子,不温不火的跟夜天音对抗,“莫不成,你还有什么旁的地方,能弄来故事,讲给渊儿听?”
你管我用什么法子,只要我能想出法子来,找来故事讲给他听,不就得了。
夜天音耸了耸肩,对霜的话不置可否,继续拿筷子夹了饭菜来喂我,“来,张嘴,多吃点儿,整天就知道吃零嘴儿,不好好儿吃饭,身子哪里能好!”
霜没有做声的走来了我的身边,刚坐下,便见着了之前时候,被我的身子挡住的,包扎了起来的手臂,脸色顿时一黑,唔,我只觉得,他的周身都冒出了冷气来,让人冷得发抖,“怎竟伤成这个样子!不是说,只被抓了一下儿么?!江若渺那个混蛋,他是要作死么!”
这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天音太过紧张,非要给我包扎成了这样罢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吓着了霜的手臂,尴尬的冲他笑了笑,“你跟西陵这趟去祁国,还顺利么?有没有什么人给你们为难?唔,还有,你这般的先回来了,他的身边儿,有人保护么?他,大约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是骑快马回来的,护卫都给他留下了。
霜拧眉盯着我的手臂瞧了瞧,似是有些不信,我其实伤的不重,“这一路上很平静,回了祁国之后,那些人的态度,也是不错,祭典从头到尾需要十天,算着时候,三四天以后,他就该启程往罗羽回了,如果是骑快马,路上,也就是两天的样子。”
哎呀,你就别看了,真没什么事儿!
我尴尬的把被夜天音包成了粽子的手臂往后藏了藏,不让霜盯着看个没完,“你这一路赶回来,用过晚膳了么?要不要跟我一起吃一点儿?”
真没事儿?
我还是有些不信的看向了夜天音,等着听他的解释,“没事儿还包扎成这个样子作甚?”
伤了筋,不过还好,他不是修武的,只要好生养着,日常生活的话,应不会受什么影响。
对霜,夜天音自然是不会说谎的,恩,跟给我说的时候差不许多,只是,要态度稍稍生硬了一些,“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你想必也是知道的,这三个半月里,切忌让他的这只手臂承重,辛辣的东西,也要看住了他,不能吃。”
混蛋!竟下这么重的手!
夜天音的话,明显的让霜暴怒了起来,我敢说,若是江若渺现在在他能够得到的地方,他定然,得跟他狠狠的打上一架,“别让他落到了我的手里,不然,我拆了他喂狗!”
今儿晚上,他还打算着要潜进皇宫里来,偷走翔儿来得,若不是有长洛来报信儿,说不好,还真就要被他给得逞了。
夜天音继续喂我吃饭,不时伸手摸摸我的肚子,看看我是不是吃饱了,“长白正在布防,打算趁着今晚,彻底的断了他的念想,我要照顾离,就不去看热闹了,你若是无事,倒是可以去保护一下翔儿,那可是西陵的心尖尖,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咱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翔儿那边有我,你只管照顾保护好渊儿就是。
霜点头答应了一声,从旁边拿起了一双未用过的筷子,夹着盘子里已经有些凉了的菜吃了起来,唔,那淡然优雅的模样,可真不像是个从祁国赶路两天回来,饭都顾不上吃的人,“这几日,渊儿的饮食你就全权处置罢,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都好好的跟厨子嘱咐了,别出什么纰漏,另外……咱们也得稍稍想一想,待西陵回来了,渊儿的这伤,该如何跟他交代,不然,以他的性子,定然是要出事儿的……”
照实跟西陵说就行,若是骗他,等他知道了真相,你们就更得倒霉了。
我耸了耸肩,表示不同意霜的提议,我从来都不会,也不愿隐瞒西陵事情的,我跟他之间,从来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哪怕是我惹了他,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他不高兴了,他也不会把我给怎么样的,至多,不过是打我两下屁股,恩,就是打屁股,在我印象里,我长了这么大,也就只有一次而已,而且,是他还没开始打,我就开始哭,他只轻轻的打了两下儿,就再也下不去手了,“西陵最讨厌旁人骗他的,通常情况下,除了我,还没有第二个人能在跟他说了谎之后,能不遭他报复的。”
啧,没想到,西陵竟是比你还小气,霜。
夜天音笑着调侃了霜一句,又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觉得我该是差不多饱了,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依离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