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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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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提了出来,“知道了么?”
    我们以后,以后,绝对不敢再想着拿娘亲换好处了!听话,不偷看不……抢娘亲点心吃……
    前面几个条件,两个丫头倒是都答应的痛快,只到了最后一个,点心这一条,倒是齐齐露出了遗憾不舍的模样,我敢说,在这两个鬼丫头的心里,定然是把点心放在了仅次于我的位置,不然,断不可能,这般为难。
    瞧你们这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以后,我给主子做点心的时候,也做一份给你们就是了,主子只是说,不准你们抢他的点心,却并不是说,就不给你们点心吃了不是?
    长白虽是不擅表达,却是最最心疼喜欢这两个丫头,此时一见着她们苦着一张脸,便是看不下去了,不等两个丫头跟他求,就自己主动提了出来,“不过,你们可得先答应我,以后,都会听话,不惹主子生气才行。”
    我们答应!
    我们保证!
    两个丫头商议都不需要,就齐齐的应了长白,那四只小眼珠子滴溜转着就差冒绿光的样子,惹得我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实,仔细想一想,这两个丫头,还是蛮像我的,恩,贪嘴,没骨气,小聪明,唔,还有,财迷……
    到了这儿,夜天阳闹出来的这事儿也就了了,罗修天虽是带了人赶过来,又把夜天阳给骂了一顿鲁莽胡闹,却也未当真对他做出什么严重的惩罚,只道是,让他速速去找静夜,带了工匠来,把我寝殿的房门修好,这件事儿的与事者,罚抄宫规十遍。
    我并不知道,这我自以为不甚严重的惩罚,对身为夜宫之人的夜天阳他们,是多么的苛刻,更不可能知道,所谓的罚抄宫规,并不是用纸笔的,而是,须得被罚的人用手指,运足了内息,抄刻到石板上,一天下来,定然浑身酸软,比挨了鞭子板子还要难受,更更不可能知道,夜宫的宫规,会长的用三尺宽的锦帛抄出来,可以绕整个罗羽皇宫三圈,唔,不过,这是后话。
    晚膳,两个丫头自然是如之前说好了般的,留在了我的寝殿吃,夜天阳被人架了回去,罗修天去带着夜卫跟我寝殿原本的侍卫交接,长卿和长白在一边儿给我布菜,西陵和霜一人抱了一个丫头在膝上,哄她们吃饭。
    这一餐,两个丫头倒是吃得不错,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满桌子菜,都被她们消灭了个遍,若不是长白和长卿下手够快,我怕是……真真要成了罗羽历史上的第一个吃不饱饭的皇帝……
    还是娘亲这里的东西好吃!
    离殇丫头半点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没有,用手背擦了擦嘴上的油渍,抬起头来,看向了我,“若是日日都能来跟娘亲一起用晚膳,该有多好!”
    两个丫头在自己宫殿里吃饭的时候,饭菜从来都是要剩一大半儿的,这事儿,修天曾跟我说过,我没往多里想,只当是她们跟我一样挑嘴,便叫他吩咐御厨房,看着两个丫头剩下的菜,日后就少做一些,不想,却是让御厨愁得不行,跑了来跟我诉苦,道是……两个丫头,只吃肉,半点儿蔬菜也不吃,不让他们拿蔬菜调味,他们不会做菜……
    陛,陛下,两,两位公,公主把,把蔬菜都,都吃了!
    见我盯着两个丫头被撑得圆溜溜的肚子看个不停,一直站在旁边,没事可做的两个丫头的小侍再也忍不住了,“以,以前时候,两,两位公主可,可是从来不吃半点儿的蔬,蔬菜,蔬菜都,都是剩,剩下的。”
    你胡说!我最爱吃蔬菜了!
    一听小侍跟我说这个,月儿丫头顿时变了脸色,“娘亲不要听他的!月儿是好孩子,从来都不剩菜的!”
    对,对,姐姐说的对!娘亲不要相信这个笨蛋!他什么都不懂!
    离殇丫头连忙附和,一边恶狠狠的瞪了那小侍一眼,转过脸儿来,倒是立马变了讨好的模样,“离殇和姐姐都是好孩子,从来都不挑食的!”
    挑食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只是别挑得太厉害了,耽误了长身子就好。
    我自己也是个挑食的,自然能理解不爱吃的东西,强迫着吃下去,有多么不舒服,两个丫头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哪里舍得她们不舒服,受委屈,“若是不喜欢吃蔬菜的味道,那便吩咐厨子,让他们把蔬菜都做成肉的味道就是了,就像降雷,它就是极爱吃肉包子的,有一阵子,它生了病,不能吃肉,我便让厨子把燕麦给它做成了肉的味道,你们看,它现在,不是又恢复的极好了么?有些事儿啊,不喜欢的,就不要勉强,人的一辈子啊,是很短的,何苦为难自己来得?来,过来,娘亲抱抱。”
    恩!
    两个丫头兴奋的瞪大了眼睛,各自从西陵和霜的怀里钻了出来,扑进了我的怀里,“娘亲抱!”
    来,抱,真乖。
    我先抱起月儿,拿帕子来给她擦了擦嘴,放到膝上,又抱了离殇丫头起来,放到另一边儿的膝上,给她擦了嘴,“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要有所担当才行,说谎不是好孩子,知道么?”
    唔,离殇(月儿)知道了。
    两个丫头稍稍想了想,又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儿,才点头答应了我的话,“以后,我们要吃跟肉一个味道的饭和蔬菜!”
    你是修天派给她们身边儿伺候的人,该做的,可不是只跟我告状这样的小事儿,而是要时时提点她们,什么事是可以做的,什么事,是不该做的。
    我抬眼看了一下这个看起来有些迷糊,实际却是大智若愚的小侍,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不是小孩子,你的那些幼稚手段,不需要用到我的身上来,这两个丫头,是我的宝贝,你若不能好好儿的教她们,那,我便让修天给她们的身边儿,换个合用的……”
    奴侍定好生教两位公主,请陛下放心!
    见在我的面前装不下去了,那小侍便一改之前的唯诺模样,成了恭顺识礼大方起来,那变起脸的速度,简直是比翻书都快,“两位公主都聪慧的很,先前,就已经在学寻常孩子十岁左右的课程了,奴侍循着明王殿下的吩咐,教习了两位公主文法,算法,权谋和辅佐君主之道,奴侍相信,假以时日,两位公主定能学有所成。”
    能学一些,自然是好的,不过,我倒是希望,她们不要因为学了太多的东西而累到。
    我伸手揉了揉两个丫头的脑袋,又摸了摸她们俩撑得圆溜溜的肚皮,真真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小的两个肚子,怎么装得下那许多的饭菜,“你们啊,该玩耍的时候,也玩耍一些,你们还小呢,用不着那么不要命的学东西,你们是娘亲的孩子,罗羽的公主,便是不学那许多的东西,娘亲也养得起你们,也……”
    旁人家的大人,都教育孩子,勤快些,多学些东西,渊儿,你怎能这么教孩子呢……你……
    听了我对两个丫头的教训,霜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纠正我教两个丫头的方式,却是被西陵拦了下来,“我以前也是这么教渊离的,你看,他现在,不也是很好的么?孩子就是孩子,你平白的逼着她们学东西,泯灭她们玩儿的天性,对她们,反而不好,要学东西,也该是凭着她们的兴趣,说不准,边玩边学,反倒是效果更好……”
    你们带这两个丫头出去活动活动,她们吃得太多了,别积了食。
    我俯身亲了亲两个丫头的脸颊,转身把她们交给了长白和长卿,自己也站起了身来,离开了桌子旁边,“西陵,霜,今天不冷,咱们也出去走走罢?”
    你肯舍得出门,自然是好。
    西陵浅浅一笑,起了身来,走来我的身边,把我圈进了怀里,“我还当,你宁可积食,也不肯多出去走半步呢!”
    我是想出去看两个丫头。
    我用臂弯拐了西陵一下儿,声讨他揭我的短,“再说我,当心我以后给你儿子讲你的糗事!第一次帮我穿衣裳,穿了大半个时辰什么的,想必,他是该感兴趣的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暗箱操作的花灯会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网络坏了,今天刚好,先更这个,一会儿还有一章
    你敢跟他讲,我第一回给你穿衣裳,穿了半个多时辰的事儿,我就敢告诉他,你七岁的时候还尿床。
    西陵坏笑着把我揽进他的怀里,压低了声音,用只我们两人能听得的大小,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或者,告诉他,你直到了现在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敢一个人睡,没人抱着,就会吓得整夜都睡不着?”
    你,你敢!
    被西陵揭出了把柄来,而且,还是这般令人尴尬的把柄,我的脸,顿时便红了个透,这,这些事儿,可不能让旁人知道,尤其,不能让我的孩子们知道,不然,我还不得给他们笑话死?以后,我可还怎么在他们的面前做人?
    不敢,不敢……
    西陵笑着拿手指摸了摸我的唇瓣,送到了自己的嘴边,伸了舌头出来,轻轻的舔了一下儿,“走罢,再晚,就该天黑起风了,你身子弱,禁不得凉风,长白,把渊离的斗篷拿来,长卿,让侍卫把院子里的宫灯都点起来……”
    散着步把两个丫头送回了她们自己的封殿,我便觉得乏了,乏了,恩,自然,就不想自己走路了,我站住脚看向西陵,可怜兮兮的冲着他眨了眨眼,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儿的,西陵定然明白我的意思。
    你这个懒东西,这才走了几步路,恩?
    西陵笑了笑,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把我横抱了起来,“以前扯着我逛夜市,还能自己走大半条街呢,现在,倒是还不及以前了。”
    夜市上有好吃的好玩儿的,这儿又没有。
    我抱住西陵的颈子,往他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最是舒服的姿势,半点儿害羞也没有的大言不惭的道是,“若是这宫道的两边儿,也有摆摊子卖好吃的好玩的,我定然,也能走那么远!”
    你啊,尽想些有的没的,这宫道的两边儿,若弄成了那个样子,还不得弄得整个皇宫都是烟熏火燎的味道?
    西陵笑了笑,低头啄了下我的唇瓣,“明儿不就是罗羽的花灯会?待天黑了,我们陪你去就是了,只是不知,这罗羽的花灯节,跟凌国相比,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风俗民情什么的,我明儿白天的时候,去藏书楼翻翻典籍,以防咱们做了什么蠢事,给旁人笑话。”
    罗羽的花灯节跟凌国类似,只是携手出门的人,皆是情人或夫妻,当然,也有单身的人出门去,到灯街正中的篝火去寻觅自己的另一半。
    长白本就是罗羽人,虽是在凌国待了那许多年,却是并未忘记罗羽的事儿,此时听西陵这般的说,便主动的讲了起来,“前半夜的时候,灯街的两侧会有许多卖吃食的摊子,大多是些零嘴儿,罗羽有十八名吃,明晚,在灯街上都会有,灯街的两边,会挂一路的灯谜,猜中灯谜的人,便可解下花灯底下的红纸,去往灯街中间的篝火旁边摸奖,灯街一共有三百七十一盏灯,对应的,奖品也有三百七十一件,小到糖果,大到珍宝,都是有的。”
    知道我贪吃又财迷,长白便先挑着我会感兴趣的说,说完了这些“重要”的部分,才又开始讲那些“不怎么重要”的地方,“人们会往河里放各种形状的花灯,花灯上,会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心愿,花灯若不沉底,便会一直漂到河的尽头,被出城铁篱拦住,夜宫下设的民院会从河里打捞起这些花灯,挑出其中的十盏来,帮这些许愿的人,实现其中合理的愿望,至于,那些大到了人力不可为的愿望,则只好交给传说中的‘河神’去实现了。”
    那,官府怎么找到许愿的那人呢?
    我听的来了兴趣,便瞪大了眼睛,这花灯节,可真真是有些意思,每年,官府帮普通的老百姓实现十个愿望,这便不是等于,给了寻常人真真切切的希望,“可是,这十盏灯,要怎么选出来呢?有什么凭据么?”
    其实,这些花灯,民院的人,都是会看的,小事,诸如需要钱财给家人医病,两情相悦,却遭家人反对啊,恶霸坏人强抢钱财啊,这一类的,民院的人便会出面,暗地里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一些大一点儿的,诸如被强权逼婚啊,官府官员欺压百姓啊,家族被人陷害,蒙冤不得昭雪啊,这一类的,民院的人便会让遣人加以调查核实,若是当真如此,便由暗王昭告天下,重罚有错之人,安抚补偿受冤受害之人,所谓的十盏灯,十个愿望,其实,便是说的这些。
    啊?!这么说,其实,民院并不是只帮人实现十个愿望?!那,实际实现了的愿望,岂不是所有?!
    起始,我还有些想质疑只选十个愿望帮忙实现,是不是有失公允,但,经了长白这么一说,不禁,又有些心疼国库需要拿出来的银子了,一个花灯节,偌大的一个罗羽,所有人都跑来许愿,这得多花我多少银子?!这么多银子,得多大的一堆?就算是换成了银票,也得好大的一叠罢?
    只要是合理的,基本上,都是可以实现的。
    长白明白我是在想些什么,还不及我感叹心疼,就主动说了话出来,打消了我即将产生的,心疼的心思,“每年,处置惩罚查封那些贪官和恶霸得来的银子,都不在少数,除去给百姓解决麻烦的耗费,至少,得有一大半被充入国库,若长白不曾记错,每年,仅这一项收入,就不少于白银百万。”
    这么多?!
    我一听,这么做,不但不用花我的银子,还能让我占到便宜,自然是高兴的不行,忙不迭的抓了长白的衣袖,想跟他问个清楚明白,“年年处置惩罚查封贪官恶霸,贪官恶霸,都不会被收拾完么?若贪官恶霸都没了,以后,是不是,就没了这些银子的进项了?年年都帮百姓处置这些事情,定然会超过了十件,百姓们,不会觉得奇怪么?”
    那些小事,自然不会由民院的人出面,只会用一些旁的暗地手段解决,百姓们不会联想到这是咱们出手,只会当是河神显灵,民院的人做事很有数的,定然会一件不差的留够十件事的份儿公告天下。
    长白把我扯着他衣袖的手推回来,包回衣袖里面,“天已经凉了,主子还是把手放回衣袖里妥当些,有什么想知道的,只管问长白就是,知道的,长白定言无不尽,不知道的,也去给主子打听来……主子须得明白,人都是有贪心的,也都是有侥幸心的,一次两次伸手,得了小小的好处,未被揭发,便会慢慢的胆子变大起来,一来二去,贪心越来越大,恶事越做越多,早晚,都是会有人忍不住许愿告发他的……贪官恶吏,强盗恶霸,总也不会有穷尽,这点儿,哪一国,哪一代,也都是如此,罗羽用这样的法子,能稍稍减少一些这些人的数量,更不会让他们发展到攀枝错节不可收拾的程度……”
    也对,钱财这等好东西,谁人不喜欢。
    我往西陵的怀里蹭了蹭,把手伸进了他的衣襟里取暖,不说还不觉得,这一说,还真真是有些冷,“索性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不如,先就这样好了,西陵,咱们回去罢,我有些冷了,天……也黑了……”
    好。
    西陵点头答应了一声,便加快了步子,往我住的寝殿走去。
    两个丫头的封殿,本就跟我的寝殿隔得不远,西陵会武技,走起路来,自然,也能比寻常人快不少,只一会儿工夫,我便爬回了我最最喜欢的床榻,伸着懒腰打起了滚儿来,“还是屋子里面好,还是床榻上面好,出去遛弯儿什么的,最讨厌了……”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哪里像是一国的帝王。
    西陵侧身上了床榻,抱了我进怀里,伸手,宠溺的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乖,坐起来,刚刚用了晚膳,都没走几步路就回来了,这么滚来滚去,待会儿,该肚子疼了。”
    我由西陵揉了半天肚皮,消了积食,又听长白讲了半天花灯节上的热闹,时候,也便晚了,到了就寝的时候。
    我抬头看了一眼眼珠子都在冒着绿光的西陵,霜,长白和长卿四人,没有一个要主动离开的意思,不禁有些浑身发毛,若是让这四只“狼”都留下,那还不得把我连骨头都吃光了?不行!绝对不行!至多,只能留下一个!可是,要如何跟其他人说呢?这若是说得不好了,岂不得惹他们不舒服不高兴?我哪里舍得!
    咳,那个,恩,时候也不早了。
    西陵轻咳了一声,最先忍不住提了这个问题出来,环视了一眼另外三人,都是一副假装没听到的样子,便把目光又转向了我,“渊离,今天晚上,你打算让谁来侍寝?”
    这……
    我轻轻的咽了口唾沫,每个人都看了一眼,却是跟谁都说不出来,让他们回去的话,“这样罢!我出四道题,写在纸上,你们自己抓,谁抓到了,就由谁来答,答对了的人留下,答错了的,就先回去!”
    ☆、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补更送到,亲们见谅,渊离刚刚做完手术,不能坐得太久,先去趴着用笔码字了==!
    打心底里,我还是希望西陵留下的,所以,在写题目的时候,我也更偏心了西陵一些,我选的大题,是祁凌之战时的最后一场战役,于理,这道题目,对西陵是不该有什么难度的,唔,为了免得到了最后,让霜他们声讨我偏心,我……便将其中的一道题,写成了我以为是无解的……
    好了,抓阄罢!
    我不让他们四个人里的任何一个人看,拿炭笔在纸上写好了四道谜题,团成纸球,捂在手心里,使劲儿摇晃了几下,摊开来,伸到了他们四个的面前,“答对题的人,就留下来,答不出的题的,就先回去自己的屋子里睡!”
    霜拧了拧眉,伸手,从我的手心里拿走了一个纸球,打开来,看了下去,继而,便露出了笑容来,“祁凌之战的最后战役的地点,是鬼头崖,位于凌国境内的九华县境内。”
    见霜已经答出了谜题,西陵也稍稍拧了拧眉,伸手,从我的手心里,取走了第二个纸团,抿着唇瓣,打了开来,脸上,瞬时转晴,“祁凌之战的最后一战,祁国兵将共有四个兵团参战,伏击了凌国主帅冷傲率领的十一个兵团。”
    我先来!
    长卿见只剩下两个纸团了,忙不迭的动手抢了一个过去,攥在手心儿里,盯着长白,示意让他先开,“你,你先看。”
    好。
    长白拾起了最后一个纸团,浅笑着看了看我,低头打了开来,“祁凌之战的最后一战,祁国无一人折损,凌国兵将死伤五万八千四百余人,其后,未死之人,除冷傲外被悬于城下,碎骨凌迟之外,皆被活埋,仅三人生还。”
    你们都会答!我定然,也不差过你们!
    见长白也答出了题目,长卿这不知死活的笨蛋也兴奋的打开了自己手里的纸团,兴高采烈的看下去,抬起头来看我的时候,却是已经变得一脸哀怨,“主子!你,你这叫出的什么题目啊?!祁凌之战的最末一战中死去的兵将,分别都叫什么名字?这,这谁能知道啊!几十万人,便是当时的主将,能记得么?!你,你问西陵公子,他,他记得么!”
    你自己抢了那张,还怨怪主子的谜题写得不好,这叫什么道理!
    长白抿嘴笑着拦了长卿一下,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谜题,谜题,本就有难有易,所有人都猜得上来的谜题,那还叫什么谜题?你自己时运不好,难不成,还要怪天怪地怪主子了?”
    这样,你,你也别不舒服,我给你换,换个问题啊!
    三人都答对了题,唯独长卿一人答不出,他心里,定然会不舒服,我这般出题,本就是为了不要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觉得不舒服,此时这般,却是适得其反了,“那……你便说说,没死的人,叫什么好了……”
    这,这种事情,我,我怎么知道!
    我的问题变更并没有让长卿的脸由阴转晴,只见他哭丧着脸,眼睛眨啊眨的,只差就哭出来了,“那一场战役,不是所有活人都被活埋了么?我哪里知道,有哪个又从地里爬出来活了?主子,你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这问题,你问问他们三个,他们三个,知道么?”
    知道。
    知道。
    知道。
    西陵,霜,长白答得异口同声,听闻另外两人竟是跟自己一样的答案,本能的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却是惹得长卿更加急了眼,“你们,你们笑,笑什么!我就不信,你们三个当真都是知道的,唯独我一人不晓得!长白,长白你说,那三个没死的人,是叫什么名字的!”
    江若渺,冷非霜,戚扶摇。
    长白莞尔一笑,扭头,看向了霜,“若我不曾记错的话,当时,是戚扶摇先从土里面钻了出来,用手挖开了土层,把另外令人拖了出来,连背带拖的走了十里,才找到农家,用头上的簪子去当铺换了五两银子,拖着伤腿跑去药铺里抓了药,救活了两人……因着那时未有足够的银子给自己的腿医治,便落下了暗疾,直至现在,阴雨时候,还是会疼痛的不敢下地走路,为此,另外两人一直对他满心愧疚,但凡是他出来的要求,只要不太过分,两人都会迁就。”
    这……这……
    长卿被堵得哑口无言,这事儿,长白都知道的这般清楚,西陵和霜这两个曾参与其中的人,更是没有道理不知道了才是,便打算下床榻去,垂着脑袋灰溜溜的走回去偏殿一个人睡,“主子好好安歇,长卿……”
    这床榻也够大,应该,可以睡得下五个人。
    我咬了咬唇瓣,索性,虱子多了不咬人,四个人,也不过是比三个人多了一个罢了,大,大不了,我明儿不起床,不上朝了!唔,说不定,今儿晚上,还能一个人都不让他们近我的身儿,也未可知呢?
    我的这话,让原本准备下床榻去的长卿忙不迭的转过了脸来,目光炯炯的看着我,一副“是不是我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的呆愣表情,可爱的不行。
    阴天,我要去逛花灯会,今儿晚上,谁都不准闹我!
    我以极快的速度在四个人的脸上各亲了一下,便扑进了西陵的怀里,闭上了眼睛,“西陵,晚安。”
    这下可好,谁都没得吃了。
    西陵坏笑着冲另外三人耸了耸肩肩,抱着我在床榻的中间躺了下来,扯了一条毯子,盖在了我俩的身上,“各自找枕头和毯子睡罢,明儿见。”
    一夜好梦,第二天,我竟是在天刚亮的时候,就行了过来,摸了摸身边儿,四个人一个不少的都在,唔,奇怪,不是说,习武之人,都会早早的起床去练功的么?除却长卿这不会武技的人不算,另外的这三人,莫不是都被我给传染的懒散了?怎得一个都不起身?
    醒这么早?
    抱着我的西陵最高感觉到我醒了,睁了眼,低头啄了一下儿我的唇瓣,“是要继续睡,还是起身来?”
    他们都说,你的武技是极好的,这么多年,我却是从来都没见过你早早的起身练功,西陵,你都不需要早起练武的么?
    我已经醒了,而且,难得没觉得有半点儿的乏困,唔,好几天都没听西陵讲故事了,不如,就趁着这个时候,缠着他讲故事好了!
    武技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不需要再起早贪晚的,做那些重复的功课了,自我十四岁开始,便已经不再晨修晚习了。
    西陵浅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尖,低头在我的眉心里啄了一下儿,揽着我的手臂稍稍紧了紧,爪子不老实的在我的腰上摸了一把,“你的身子,不适合修习武技,就算你是自小就开始有名师指导,三十岁之前,也难有大成,更何况,你还这么懒,根本就不可能早起来练功,恩,你想,若你当真是适合修行武技的,我怎么可能不早早儿的教你?”
    小的时候,我娘亲也是遭人教过我武技的,可……我对这面,却是没有半点儿的天分,一个最简单的马步,都要学三天,练了三个月,也都拿不稳一支短剑,说来,也不怕你笑话,便是现在,给我一把短剑或者匕首,我也未必能做得到昨儿……那两个丫头偷袭夜天阳的程度……
    我动了动腰身,不让西陵继续在我身上点火儿,这床榻上,还有三只狼呢,若是动作起来,岂能不醒?介时,我还不得被折腾的下不了地去?今儿晚上的花灯会之行,不就泡汤了?
    那两个丫头的确是根骨极好的,其中,离殇丫头的,比我的,还要略胜一筹,若是能得好的老师教,将来,定能有所成,只是,他们皆是女子,我所学的武技不适合教给她们,不然,我怕是早就忍不住跟你说,要她们给我当学生了。
    西陵颇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抱着我起了身来,“穿着衣裳睡总也不能舒服,我们去温泉的院子里泡一会儿罢。”
    我曾见证过霜在花园里练剑,极美极美的,像是能勾了人魂儿去的妖魔,你会使剑么,西陵?
    我八爪鱼般得缠在了西陵身上,由着他带着我下了床,轻手轻脚的出了寝殿的门,“霜的武器,我也见过,是支极大极大的毛笔,你的武器,是什么?”
    会,只是,我的武技是为了战场实用所学,未必有霜用的漂亮。
    西陵一边说着,一边换了个姿势抱着我,让我不用使力气,还能舒服,“至于,你说的武器,我倒是觉得,世间万物,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当做武器来用的,固定于一物,终将被其束缚。”
    哦?什么都是能当武器的?那,这树叶子,能么?
    我倒不是要故意刁难西陵,而是,他说得这话有些太让我难以置信了些,唔,若他是说,这世间的兵戈,他都是能用得来的,我许不会觉得他夸张,可他偏偏说,这世上的东西,都是能当武器使的,就有些……唔,好罢,我是较真儿了些,但,这树叶子,也该算是世间万物里的一样,不是么?
    ☆、武技
    你看,那棵树。
    西陵笑着指了指一棵隔着我俩足有五十步远的树,顺手,从一边儿的树上摘了一片刚刚长出来不久,嫩得还没完全展开来的叶子,“有没有一个寻常的人的腰身粗?”
    自然是有的。
    我看了看那棵树,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腰身,“那棵树,可得比我的腰身还粗!怎么了?”
    看好。
    西陵低头吻了一下我的眉心,抱着我在回廊里的侧椅上坐了,把那片嫩树叶展了开来,夹在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朝着五十步远的那棵树丢了出去,“来,数,一,二,三。”
    那被西陵丢出去的嫩树叶半点儿声响也没有的直直的飞了出去,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便听得“咄”的一下,再然后,几个呼吸之后,又听得“吱呀”一声……那棵人腰粗的树,便被拦腰折断了,撞击的地面都颤了三颤……
    什么人!
    防御阵!
    护驾!
    夜宫出身的人,果然要比寻常的侍卫警觉的多,反应,也是快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只那“咄”声之后,大树还不及折断坠地的工夫,便有十几个夜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由其中四个把我和西陵护在了中间,其他人分散往四周,拔剑巡视了起来。
    是我,呃,朕和王后在闹着玩儿,你们不用这般的紧张。
    我早已等不及去看那棵被懒腰折断的树了,此时,却被这些夜卫们团团围住,自然,便忍不住心急了起来,“西陵,快,快带我去那棵树的近前里看看!我要看看,那棵树,是如何被那么小的一片树叶子给砍成了两截儿的!”
    发生了什么事!
    渊儿!你没事罢!
    主,主子!
    原本在寝殿里睡着的霜,长白和长卿也匆忙的跑了出来,靴子没穿,衣裳没整理,看样子,都是在听到了声音之后,才刚刚从被窝里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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