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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头牌的位子呢――讨好这些主子的事儿,一件她也不能落下了。
杜岳自己也快赶了几步跟上去,在已经坐下了的陈伟栋面前笑了笑:“陈老爷,小子自然是没有跟您同桌儿的资格,您先稍坐一会儿,我们话事儿的那位在路上呢,等会儿就到。”
说完,他给身旁的胡蝶儿使了个眼色。
胡蝶儿勾着抹了口红的嘴唇笑腻腻地坐下去:“陈老爷,蝶儿先陪您喝一杯――您可别嫌弃。”
这最后一句自然是玩笑着加上去,整个卞都谁不知道“夜色”的头牌的美名在外?
只是胡蝶儿没想到,自己话音刚落,那位微微笑着的陈老爷就瞥了自己一眼――虽不明显,但眼里那点儿厌恶胡蝶儿自然是看得出来的。
胡蝶儿的笑容一僵。
杜岳自己也皱了眉,暗自呸了一声……很久以前就有人说这陈伟栋是个喜欢玩年轻些的男孩儿的老色鬼……难不成还真看不上这胡蝶儿?
杜岳皱着眉开始在舞厅里转圈儿打量――
……可都这个时候了,让他去哪儿找个――
杜岳愣住了,表情都有些滞然。
原因无他,就是此刻“夜色”的门口突然走进来了一位年轻人,吸引了一众的目光,包括杜岳自己――
进来的那一位穿着件儿驼色的大衣,一头长发简简单单地扎起来顺滑地垂在身后,看身量约莫也就二十几岁的模样,只是那人自顾褪去了外套摘掉了黑色的风帽,露出来的一张脸蛋和一副弧度漂亮的身材,着实是让一众人看呆了眼。
单看那张漂亮到近乎精致的面庞,眉眼轻挑起来便是似有若无的风/情,白皙修长的指尖还抵着黑色风帽,反差的颜色让那削葱根似的手更像是白玉雕出来的。
年轻人迈着步子,闲适又带点儿说不出的慵懒,大衣挽在臂弯里,露出来的白色高领毛衣在偏暗的光线里凸显出清瘦的腰身,包裹了一双长腿的黑色长裤颇有些少见和异于常人,却莫名地让一些人忍不住地咽了声口水。
一众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着这个走进来的年轻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那种呆滞和垂涎,年轻人嫣红的薄唇微微一扯,挑起些似笑非笑的弧度。
此时,他已然走到了高台前,向来喧闹的歌舞厅里,除了音乐与歌声,竟然有些安静下来。
年轻人笑着走上了高台,再自然不过地拿起桌上的一只窄口矮杯,晃漾了晶莹的酒液:“杜峰请我来陪一位贵客。”
他的声线里似乎也带着一种难言的喑哑却勾人,扬起在光下近乎剔透的手腕将杯中的酒液把弄似的饮尽――
“您就是……陈爷吧?”
年轻人倾覆了手腕,把弄在手中的杯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他本是微微垂着的眼睫,随着这杯子的弧线慢慢地勾人地撩了起来。
自下而上,带着一点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像是一把轻柔的细毛的刷子,拂过见者的心尖。
饶是陈伟栋自诩见过太多世面,此时愣是傻在了这一眼风华里。
更何况是见得不多又年轻气盛的杜岳呢?
杜岳回神之后只想一把将人搂在怀里送到自己的床榻上去,狠狠地玩弄这副曲线勾人的身体――逼着这人嫣红的唇瓣吞吐自己的欲/望,让那双让人忍不住想覆上去亲咬的眼睛里流出情/欲的泪水,让这人好听的声线在床上发出难耐的求饶和叫吟……
只可惜等他回了神,那陈伟栋已经像是见了肉的饿狼一样猛然一把将人掳进了怀里摁在了沙发上。
杜岳反射性地就要迈出步伐去将那人抢回来――
身后兀然有人伸手拉住了他。
杜岳恼怒地回头,一个“滚”字刚憋到了喉口就咽了回去,脸上的嫉妒与震怒更是被惊异代替――
“……哥……”
杜峰冲他摇了摇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高台上的人影,
……虽不清楚为什么要灭了陈伟栋,但因为柳阎王托付于他的事情,他还是知道柳阎王的计划。
柳笙顾忌陈伟栋的身份――先不说陈家周围明里暗里护着他的都是孙总统的亲卫,刺杀难度高的很;单是陈伟栋有的那嗜好,就说明了他们可以做到把刺杀损害降到最低――这点说不出口的嗜好,还能把这人的死因解释成一场“马上风”,毕竟是五六十的老头了,再当着众人的面来这么一出……估计孙总统也不能说一句不信。
只是杜峰没想到柳笙竟然把自己压上去了。
只稍微想一下那天晚上少帅的警告,杜峰就是一脑门的汗,拽过杜岳耳语了几句,摆了摆手,看着自己的堂弟面色大变地赶忙往门口走,这才舒了一口气――
……还好当时他觉得这个计划危险了些,自己又把握不了尺度,便私下禀报了少帅。又按少帅的意思请他今晚在门外的车里等着。
若是无事自然好,若是有事……
杜峰瞥一眼沙发上已经被掀起了上衣的柳笙,急忙转过脸去――
不知道少帅能不能看在自己将功赎罪的份上饶过去。
而此时,沙发上的柳笙微微蹙了眉梢,按住了陈伟栋的手臂,抬起一双褐色的瞳子望那人,“……陈爷未免急了些,我可没有给外人瞧着的嗜好。”
陈伟栋眼里都快被这人撩起火来,几次想亲下去都未得逞,他只得一只手禁锢了那人的手腕,另一只手便贴着那人腰线摸上去,呼吸更是带了粗粗的喘气:“――你个勾人的小东西――到底想怎么样!”
“……楼上有房间。”
柳笙勾着唇笑了,半垂的眼帘遮住眼底快要抑制不住的厌恶与杀意。
陈伟栋犹豫了下,抬起头来正看见护在一旁的两个男子偷眼瞥着沙发上的柳笙,不由大怒:“转过去!”
似乎觉得自己声音大了些,怕惊着怀里的宝儿,又赶忙低头压抑着欲/色勉强笑了笑:“听你的……我们去楼上。”
说着他站起来,一把就将人拎进了怀里,半点都看不出之前端庄稳重的老人模样,急寥寥地冲着两个护卫扔下一句:“我去楼上――你们就搁这儿待着!”
那两人一顿:“陈老爷――”
“这是‘夜色’――谁敢在这儿闹事?!闭嘴等着!”
恶声恶气地说完之后,陈伟栋就要拉着怀里此时安静的年轻人往楼上走。
柳笙顺从地迈步,抬手抚下被撩起来的毛衣,半依在那人怀里就下了高台。
只是刚下了高台一抬眼,他就僵在了原地。
陈伟栋见小美人儿不知为何停下来,不由顺着柳笙的视线望向了门口的方向――
一身墨色立领装束的男人不言不笑地大步跨了进来,夜色的大门砰然在他的身后甩上,那晶莹而少见的水晶玻璃竟是轰然碎了一地。
只剩下空镂的金属支架立在原地。
乐队与舞女的声音都是戛然而止,刹那间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喧闹“夜色”里,一片死寂。
50封公馆(八)
一身墨色立领装束的男人不言不笑地大步跨了进来,夜色的大门砰然在他的身后甩上,那晶莹而少见的水晶玻璃竟是轰然碎了一地。
只剩下空镂的金属支架立在原地。
乐队与舞女的声音都是戛然而止,刹那间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喧闹“夜色”里,一片死寂。
男人挟裹着尸山血海一般的暴虐气势,那双湛黑的眸子里看不清情绪,只是额前却有一道血红色的印痕隐隐闪烁着,看起来诡秘而令人生怖。
旁人还来不及回神,柳笙的脸色却已经彻底变了,陈伟栋强硬地扼在他腰间认为足以禁锢他的手臂被他不见怎么施力就挣开,他往前迈了一步想要拦住明显已经盛怒的封乾。
“封老板――”
一个明媚的笑容挂上脸去,柳笙向前迎了几步,愈接近愈觉得封乾的气势实在是迫人,却只能暗自咬着牙想代过去。
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就被冷着脸的男人一只手臂钳进了怀里。
封乾垂首看向怀里面色微变的人,强自压抑着不做出伤害他的失常举动,继而不容拒绝地抬手将那人白色的毛衣向上一扶――
旁人甚至来不及捕捉到那段忽然露出又重新被掩住的精瘦却漂亮的白皙弧线,以及其上微微泛青的指印淤痕,柳笙却已经再一次脸色微变。
他兀然伸手握住封乾欲要回抽的手臂,抬脸迎上那双要将他吞噬的漆黑眸子,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
只是男人并未表露丝毫怒色的、近乎于面无表情的脸庞,已经足够逼回他所有的话音。
“……对不起。”
伴着柳笙的垂眸与话音,男人的视线如利锲般定在他的脸上,却倏然从怀里拎出一件银色的泛着森冷的金属光泽的物件,脸也未转甩手便是铿然一枪――
“――砰!”
柳笙的身子一僵,耳朵已经捕捉到身后距离并不远的倒地声。
暗红色的血液在睁圆了双目倒地的陈伟栋身下蔓延开。
在场的一些人不可抑制地发出尖叫。
“夜色”有那么几秒的慌乱与骚动,只是片刻后就重新陷入之前的那种死寂当中。
柳笙无言苦笑――这就是封乾在卞都的影响力,即便他杀了孙总统看重的幕僚,却连跟在陈伟栋身旁的那两个护卫都瑟瑟地不敢说什么。
可是那位站在金字塔尖上的孙总统,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遮盖过去了。
卞都这个地方――有几个不想明里暗里地插一手的呢?
……他之前费尽心力地设这么一个费事的局,不就是想把这人从这桩事里摘清了吗?
到头来,心思枉付。
“你可真是疯了……那就对我粗暴点吧,亲爱的。”
柳笙这一句调笑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他始终垂着眼不去看男人的眸子,此时却退了一步,抬起脸来,“夜色”里所有的人都看得见他明媚且惑人的笑颜,以及――
“啪――”
这一巴掌的力度同样很轻,甚至不足以改变男人侧脸看他的角度,只是这声音在一片落针可闻的安寂里却足以形同惊雷。
别说是“夜色”里的所有客人,即便是知情也明理的杜峰也傻在了原地。
……就算是要把这场“醋意杀人”的戏演得真一些,他也没想到柳笙敢对少帅下手。
所有人目光焦点所在,柳笙笑得漫不经心,那双润了水色似的眸子流转间都像是星光熠熠,嫣红诱人的唇瓣吐露出来的话音却比那笑容还要没心没肺,他撩着一点微凉的笑意看向封乾――
“找男人打野食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管?”
在场不少人直接将脸转过去了――实在是不忍心看这么一位美人儿在招惹了那人之后香消玉殒。
还有一部分人――比如杜峰,则是呆滞地看着封乾的举动。
从进来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说的男人将银色的手/枪旋回掌心,却是塞进了柳笙的手里,然后在一片惊呼中将枪口压在自己的胸膛上。
男人眼底不见波澜,漆黑如许,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柳笙――
“给你自由,――除非我死。”
柳笙怔住……男人大概是真的气极了,连配合都不肯,这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