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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副局长,把缚灵带回去审问吧,时间不早了。”
看着金隶离去的背影,焦安国兀自苦笑一声。
“收队。”
长城的审讯室里,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山贼们,哭得一个比一个惨。
“官爷饶命,我等也是实在没法子,不得已才落草为寇,我们没杀人,杀的都是奸商险恶之徒。”
要么就是稍微有点骨气的,往那一坐,神气得不行。
“要杀要剐,随你们处置,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审讯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焦安国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眯了个把小时,昨晚他实在扛不住了,才让换班的同事顶着。
七点多钟,闹钟响了,焦安国捏了捏眉心,从沙发上坐起来。
小林买来了早餐,给他的时候顺便把审讯记录也交给了他。
上面的内容,要么说是天灾严重,粮食颗粒无收,实在没饭吃了才当的山贼,要么就是读了几本书,满嘴都是之乎者也的书生。
焦安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办公室外,柳明明带着大福,两个人在门边只露出个头,怂兮兮的盯着里面的人。
柳明明有种进老师办公室的感觉,况且这里面都还是公职人员,虽然是非常规的,但他还是害怕。
昨晚金隶说,他和王清河发现了线索,要去彻夜查一下。大福开不了车,焦安国索性就把他们两个一起带回了长城。
过了好久,焦安国才发现门口的两个人,他走出去,问他们有什么事。焦安国没怎么睡,头发乱蓬蓬的,下巴还冒出了青色的胡渣,整个人更丧了。
“大福哥要找老板,我打她电话打不通,我马上就要回去上课了。”大福自从昨晚就一直跟着柳明明,虽然他话不多,柳明明也觉得没什么,但他不能上课也带着大福吧。
“我打试试。”焦安国打了电话,也是无人接听,他看了看大福,说:“这样吧,你回去上课,大福就让他留在这里,反正待会儿我们也要去你们学校。”
“也只能这样了。”柳明明停顿了片刻,还是决定问一下:“焦副,那些缚灵和三个女生的死有关系吗?”
焦安国想起那些审讯记录就头疼:“关系不大,基本上可以说没关系,虽然缚灵也会撒谎,但是他们不像。”
这就意味着,昨晚是白忙活,案情再次陷入僵局。
柳明明想起地上那些脚印,还是觉得触目惊心:“那你们要怎么处理这些缚灵?他们其中不是也有受害者吗?”
焦安国也在考虑这件事,缚灵因执着徘徊于世间,只有解开执念,才能进入轮回。
否则时间一到,他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死亡,就会发狂变成怨鬼,到时候要入轮回就难了。
不管是山贼,还是受难的路人,他们都没资格剥脱这些人轮回的资格,入了轮回之后,自有阎王对他们生前功过进行审判。
路人的执念是回家,都过了这么多年,谁还知道他们的家在哪里?山贼的执念,就更难以解开。
看见焦安国脸上出现忧色,柳明明下意识说:“要是老板在这里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王清河在柳明明眼里的形象很高大,他总觉得她无所不能,可能是因为王清河知道他身上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
这话让路过的小林听见了,他凑过来说:“你老板在这,可能一把火把他们烧了,反正也入不了轮回,还不如烧了干净。”
“啊?”
看见柳明明满脸惊讶,小林更来劲了,继续说:“一个月前,秋山古墓那三十二具古尸,还有很高的研究价值,王清河谁的劝阻都不听,说烧就烧了,更别说这几个缚灵了。”
“老板是这样的人吗?”
“你是不知道,”小林本来还想再说,瞥见了焦安国的眼神,立即就收了八卦的心:“没什么,我去写报告去了。”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柳明明莫名有些垂头丧气,他说:“焦副,我回去上课了,大福哥就交给你了。”
焦安国说没问题,柳明明跟大福说了再见,就走出了长城的办公大楼。
出了巷道,往左走几百米有一个公交站,柳明明准备坐公交车回去。
现在还早,街上没多少人,只有三三两两穿着校服的小学生。柳明明在公交站边站着,余光忽然瞥见一个很奇怪的人。
其实也算不上奇怪,只是现在人少,他的穿着打扮看起来有些醒目。
是个男生,蓄着到肩膀的长发,长得还蛮清秀,穿着一身黑。但那黑衣是连柳明明都看不上的款式,他走路有点跛,好像两条腿的长短不一样。
左右除了那些学生,就柳明明看着大一点,他的余光看见,那个人朝自己走过来了。
社恐柳明明,连找人问路都能纠结个半天,要是那人来找他问路,他能紧张得给人指错。
眼瞅着那人隔自己越来越近,柳明明揪着自己的裤腿,下巴都绷紧了。
“你好,请问民俗事物研究部门怎么走?”那人一开口,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一双眸子也很清沉。
“啊?”柳明明哆哆嗦嗦好一会儿,才反应民俗事物研究部门就是长城,好在那人看起来脾气很好,静静站着等他的答案。
“我知道,正好——我也有点事,我带你过去。”柳明明一紧张,给人指路就变成了亲自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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