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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拔剑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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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简单的会谈结束后,江纯一也是由母亲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整个房间都挂满了用素花点缀的锦缎。在房间的凹处,放着几把自己小时候的玩具,乃是父亲请铁匠打造的几把没有开锋的剑,专门给幼年的江纯一玩耍。脚下踩的是能陷至脚踝的兽皮地毯,幽暗的灯光寸寸徜徉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里。
    在自己离开的数月中,房间依旧一尘不染,定是母亲派人定时打扫的。如此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物是一样的物,所幸,人,亦非彼时人。
    长呼了一口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变强,突破聚灵境,然后找到小顺子,那个小跟屁虫,十有八九,是被石龙虏去了,现在也不知身在何处......
    想必,看到自己如今的修为境界,小顺子也会很骄傲吧。
    他的脑海中似乎回到了年少时,自己总是硬拉着小顺子去干架,小顺子也会挺身而出挡在自己的身前,然后拿出江纯一的身份去恐吓震慑来人,只是这样,似乎没有什么用,最后两人一起鼻青脸肿的逃回江府罢了.......
    你可以一定要平安无事啊,我江纯一,也快是一个能保护你的主子了。
    找了一处蒲团坐下,随着手中千机变的凝结,江纯一也是沉心于千机匣中,自己仿佛来到了另一方世界,一方由千机匣构造的世界,冥冥中仿佛有木槌敲击的声响,又似乎有铁匠锤击的重鸣,似乎有着寒风呼啸而过,又似乎有着熔铸铁器时灼灼的烈焰。
    十一道气旋在自己的心脏处缓缓浮现,一道道灵阵就像符咒一般贴在气旋之上,随着气旋的转动隐隐散发着光亮。而那柄赤黑色的问鼎剑,也静静地躺在精神之海中。
    问鼎剑啊,问鼎剑,察觉不出你的品阶,你到底是属于中品灵剑呢,还是上品灵剑呢?在三十二把地剑和二十把天剑中,都查询不到你的踪迹。
    看着眼前那十一道沉睡在气旋中的灵剑,这就是墨老送给自己的最珍贵的财富啊。纵使它们品阶再低,自己也不能让这些剑蒙尘,只是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驾驭这些剑。
    只是有一个疑惑一直在江纯一的心中。
    在剑修的世界里,一个剑修一般都是不会更换自己的佩剑的,因为自己最熟悉的手感和默契度是其他灵剑给不了的。只有当自己实力变得更加精进的时候,剑修才会去寻找一些高品阶的灵剑,然后用自己的实力去和灵剑通灵,才能获得灵剑的认主。
    至于使用双剑的剑修,江纯一目前还没有看到过,即使到了父亲和白玉琼这种程度,也只会用一把剑。那千机匣内这么多灵剑的目的,到底意欲何为呢?
    突然,江纯一想起了墨老临终时和自己说的话,在精神之海中的这本淡黄色的古朴小书内,说不准可以解答自己内心的疑惑。
    正说着江纯一心神一动,翻手间,这本小书便出现在自己手中,书封上只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千机变》,就连署名也没有。
    就在江纯一翻开第一页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事实。
    这本书居然不是用纸做的,而是一块淡黄色的木头,淡黄色的木纹一片一片覆盖在表面之上,无数的小机关与齿轮恰好契合在了一个点。
    江纯一也是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手中结起千机变的手印缓缓地按在了这个木盒上。
    果然正如墨老所说,这本千机变,也只有自己能打开,看来作为远古种族的墨家,在保密这一方面,实乃万载之最。
    小木盒似乎受到了什么召唤,伴随着一阵阵的齿轮转动的喀嚓声,一声清脆的响声,仿佛是来自洪荒的碰撞,激荡起了时间的火花,木盒中,一块木片缓缓翻开,一股来自远古的尘土香气扑面而来。
    上面显现的只有三个潦草的大字——《拔剑术》
    “拔剑术?!”江纯一人都要炸了。
    这拔剑术,乃是剑修入门的第一步,就算是当初还是个废人的自己,也会拔剑术啊。拔剑术,无非是,沉气,出鞘,归鞘。
    若是某些书籍想要故作深奥的话,恐怕还会在句末加上令人心潮澎湃的“人亡”二字。不就是学会拔剑吗,这本书不会是远古家族辅导孩童的书吧?
    江纯一硬着头皮向下看去,第一页,是作者留给后世的序言......一道道潦草凌乱的字迹,表明了写这一页的人当时的心情是如此的无奈与烦躁。
    “拔剑术,乃是一名剑客出剑的第一步,也可以是最后一步。试问大千世界,真正掌握拔剑术的又有几人,老夫苦心钻研七十年,单单一个拔剑的动作,我练坏了上品灵剑,堆起来有一座山那么高......”
    “可是我拿着我的毕生心血《拔剑术》,前往天下剑修的圣地灵剑山,却落得一片耻笑。真是悲哉!当今剑修,华其道却忘其本,虽然老夫作为天剑其一证道剑的剑主,穷极一生未能突破太虚境,在濒死之际,将此书交予那人,望后人能够将这本真正的拔剑术流传下去。”
    七十年,证道剑主仅仅为了拔剑的那一瞬间,却耗费了七十年。这是多么可怕的执念,江纯一不禁为刚才自己粗劣的语言感到忏悔。
    穷极一生的一剑,却没有得到他人的认可,真是可悲可泣的大能。
    江纯一对着这一页深深地一拜,也希望这位前辈的英灵,能够安心的离去,久久过后,江纯一才继续看下去。
    “拔剑术的奥秘,不是在于拔剑的第一瞬间,而是想要把战斗中的每一剑,都变成拔剑的那一瞬间。”
    因为在剑刃出鞘的一刹那,剑修的势气最盛,可是到了后面就像战鼓一样,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此乃兵家大忌,也是剑修的大忌。
    但是任凭是谁,也不可能做到每次出剑,都必须把剑收回剑鞘内,所以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他做到了,远古的那位大能,证道剑剑主,穷尽一生之力,证明了自己的道。便是——以天地为剑鞘!
    “倘若以天地为剑鞘,那么我们剑修的每一剑,都将是惊天一剑。”
    拔剑术一共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的名字叫做蝶舞,第二部分名为惊鸿。可是到了第三部分,却是一片空白!这莫非是残卷?
    一个太虚境级别的强者在临终之际怎么会保存残卷.....不管这么多了,先看看这蝶舞一剑是否适合自己。
    江纯一也顺着蝶舞一剑细细的看了下去,掌心之中的木片顿时发出细微的嗡鸣之声,随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撕破了黑暗,顺着手掌,钻进了江纯一的身体中。
    “古定无波,浩瀚灵力,聚于识海,通体百骸,融于一念,千触万颤,无所遁形,此剑一出,蝶舞方现。”
    玄妙晦涩的口诀,犹如太古的钟吟,悄然在江纯一心中回荡,江纯一也是紧守心神,将这些口诀牢记在心中。
    江纯一细细地感知着这一剑的奥妙,脑海中也不禁出现了一个手握剑鞘的虚幻人影,仿佛是这本剑谱的主人,手持着一把不知名的长剑,而长剑留在剑鞘内,未曾拔出.....
    江纯一细细的感受着脑海中这个虚幻人影身上的灵力流动。臂,腕,指.....
    许久之后江纯一也开始催动灵力,按照那口诀中的经脉运行路线开始运转,而一条条乳白色的经脉路线,也开始在江纯一的体表,就如同毛细血管一般浮现,若是能够按图索骥的话,你会的发现,这些经脉路线,就像一把剑一般......
    数个时辰过后,正在打坐的江纯一猛然睁开了眼睛。
    千机匣中的问鼎剑感知到了江纯一的心念,层层机拓打开,问鼎剑也呼啸而出,无需江纯一动手便已经来到了江纯一的手中。
    江纯一将问鼎剑持于身后,紧闭着双眼,心中默念道。
    “古定无波,浩瀚灵力,聚于识海,通体百骸,融于一念,千触万颤,无所遁形。此剑一出,蝶舞方现!”
    就当灵力全部汇聚于双臂之时,江纯一的眼睛发出一道金芒,手中的重剑像闪电一般刺出,问鼎所到之处,狂风猎猎,但是若是能有强者能够仔细观察,竟会发现这剑出若虹的一剑上,剑身居然在微微颤鸣,好似——蝶舞?!
    “呼呼呼.....”
    就在这一剑过后,江纯一以剑撑地,半跪在地上,来不及感知浑身传来的酸痛酥麻的感觉,那是灵力消耗过度的后遗症,第一次的运转,不仅是对自己精神力的灵力的巨大消耗,但是能够使出一招两式,也算是不错了。
    江纯一更在乎的,是那一剑,以天地为伍的一剑蝶舞。他闭着眼睛,细细品味这意味深长的一剑。
    “只是这个灵气的消耗,未免过于庞大,果然,没有到达聚灵境,还是不够资格吗?”江纯一苦笑道,揉了揉自己的酸臂。
    数日的苦修,他早已感受到了瓶颈到来,只是,在自己的体内,这一层看似薄薄的膜,却可触而不可及,每当想要冲击聚灵境的时候,就像在冲击一团棉花,数次的冲击无果后,看来,也是缺少一个契机。
    聚灵境,使得天地灵气淬炼肉身也是修炼者的第二境界,凝练筋骨,扩张血脉,能够足以储藏更多灵力。唯有将根基打牢,才能在之后的一步步中不断变强。
    这蝶舞一剑,其目的不在于杀伤力,但是它的速度,却是自己宗门中的任何剑谱都达不到的,更恐怖的是,它对于灵力护盾的克制效果。
    那来自蝶舞一剑的万千道的震颤,就像千百根细微的钻头一般,切割着所有可见的灵力护盾,几乎可以无视凝灵境剑修的一切灵力护盾。
    若是自己早点去学这一剑,恐怕那石龙也没命离开比武台了吧。
    一想到那被自己几乎打成废人的石龙,江纯一脸上却浮现了一抹罕见的阴冷,也不知道老天爷有没有给那小子攒下半条命,若是有的话,我也不介意再杀他一次。
    呵呵呵,血,肉......
    “嗯?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江纯一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仿佛要把这些邪念拍出去。
    也不知何时,在修炼时,总有些莫名的邪念如同蛆虫一般攀附在自己的精神之海中。
    “呼....等到实力更强的时候,也应该能打开剩下的木片了吧,也不知道未来的千机变内,会隐藏着什么惊喜......”
    江纯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气息之中,似乎有乳白色的灵力流出。闭着眼睛,长时间的精神集中,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衫,自己的头脑微微有些发晕。
    躺在熟悉的床上,江纯一闭上了眼睛,伴随着浅浅的呼吸,缓缓的睡去。在人最疲劳的时候,也是人最松懈的时候。一道黑影,也悄然趁着月色潜进了江纯一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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