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工智能程序做……游戏中的神明？”
    “……这样的话，之前的猜测就做错了？”
    “那带回的那件东西又怎么说？”
    “也许是巧合呢？”
    “巧合，那从上面检测到地球没有分子结构又怎么说，还有能量反应与魔力的能量光谱极其类似又怎么说？”
    “……你让我想想。”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老谢你快说”
    “会不会是这种情况，两种可能是同时存在的……”
    “你是说？”
    “就好像我们的万物互联、元宇宙虚拟空间一样，在真实的基础之上蒙上一层……皮？”
    “游戏的皮，真实的骨？”
    “对, 就是这个意思，你看我们现在不已经实现了将虚拟技术与现实结合在一起吗，为什么他就不可以呢！”
    “老谢，你这个想法很大胆……也很有启发性。”
    “你们千万不要想当然，那我们的经验去生搬硬套……”
    “我知道，我知道,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 这个可能最符合逻辑，坚固两种可能性, 也能解释从迦南带回的那个东西。”
    “那让我们再大胆假设一下，记得零号说过，所谓的魔法也是科学的一种，既是科学，那就是客观存在的现象和可以重复视线的规律，那魔法师岂不是我们的同行，一个杰出的‘科研工作者’？只是两个世界的科学不同，物质和客观规律的差异，才导致他是魔法师，能做到种种我们看起来违背科学和物质规律的事儿，但这只是两个科学体系的侧重方向不同，是有世界的客观规律所决定的……”
    “你别长篇大论，讲课呢，说结果。”
    “这样一位杰出的‘科研工作者’，发明了一种技术，可以在现实的基础之上, 蒙上一层‘游戏的皮’，在用特殊的手段，从我们这里招募所谓的‘玩家’……”
    “神明呢？那种东西……也可以虚拟出来？”
    “为什么不可以呢？神明就是一个代号，一个只存在‘皮’中的东西，皮中的神明能做到的事儿，这层皮本身也能做到啊，我们千万别被神这个字眼给唬住了。”
    “有意思，有意思……”
    “由于两个世界的客观规律不同，所以他需要我们的技术，也就是人工智能程序，再结合那边的技术，创造一种我们所不了解的东西出来，这又解释了他的动机。”
    “但这只是个猜测，我们没办法求证啊！”
    “是啊，只是猜测，只希望可以跟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可惜……”
    “千万不要鲁莽，跟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要慎重，再慎重，这次就是一个惨痛得教训。”
    “这样的话……这次招标会怎么办，既然这个……皮中的神明如此重要？”
    “没办法了，只能按他的意思来，难道你想将他逼到别人哪里去吗？”
    “……可报告怎么写，上头还等着我们的结论呢？”
    “没有结论，只有猜测，如何判断，还是让上面做决定吧。”
    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彻夜未眠，余庆东就是其中之一。
    他打着哈欠，一直等到深夜4点，才等到了明天的招标会照常进行的结果。
    “不是……这么重要的东西，真要……”
    “你能劝他回心转意吗？”
    余庆东的脖子一缩，连忙摇头道：“……今天你也看了，他冒失很好说话，实则，实则……”
    “很自我，很强势，很……”
    “对，对，在他面前我都感觉非常、非常难受，好像自己就是跟杂草，在慷概的阳光下沐浴……干，你以为我喜欢多嘴多舌，我是没办法啊，只有能插科打诨的办法减轻自己的压力……”
    “别给自己找借口了，再次警告你，别想挟洋自重，你的那点小心思当谁看不出来？”
    “什么挟洋自重，可真冤死我了，当初又不是我……”
    “好了，好了，就提醒你一句……休息一会吧，天亮后还有的忙呢”
    “这种情况下，怎么睡得着。”
    “你不睡别打扰我，我可两天两夜没睡了。”
    回去的直升机上，余庆东忍受着发动机的噪音，看着悬窗外的漆黑的夜空，一直看到了天色将明。
    “……你还真没有合过眼？”
    余庆东苦笑，“太紧张了，主要是不甘心，着急”
    “不就是招标么，我们全力争取就是。”
    “等下去那？”
    “去华科院，那边也在彻夜工作……呵呵，游戏中的神明，那些个科学家可有的改了。”
    “改？”
    “所谓的人工智能还是通过大数据分析和学习的一种软件，算法、公式之类的都是公开的，各家的差异还是在大数据的分析和处理效率上的，在这方面我们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才能后来居上与米国人竞争长短。现在，大数据的方向确定了，可不有的改么？按你带回来的那些资料，这个神，那个神，这个神管这一摊子事儿，那个神有这样那样的性格……复杂着呢，你以为一句话的事儿？”
    “我虽是搞技术出生，但专业和擅长的还是在营销和经营方面，你说的我当然不懂。”
    “总之很麻烦，要先收集到合适与足够数量的数据，可数据从那来？”
    “……现编？”
    “胡说八道。”
    谷颺
    “那还能从那来？”
    “现编那来得及，只能从文学艺术作品中收集了。”
    “啊！？”
    “不说了，到了。”
    魔都迦南公司的总部大楼，直升机在天台上挺稳，余庆东下来的时候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这时他才想起，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水米未进，可不觉得饿，也想起那杯龙血酒，本想问同行之人，又考虑到现在的场合不适合问这种敏感机密的话题，就生生的忍住。
    要问他现在感受，也没有脱胎换骨，就好像武侠小说中吃了千年人参打通了任督二脉，就觉得精神很好，不知疲倦，不觉得饿，一夜未眠的跑动跑西，还精神抖擞的。
    “余总，咖啡还是茶？”
    漂亮的女秘书进来问。
    老总都忙出狗脑子了，下属自然不得清闲，整栋楼都在加班，都在下午举行的招标会做准备，余庆东要了咖啡，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挽起袖子准备看下属秘书送来的文件。
    文件有厚厚的一沓，全都是招标会的各项安排与流程，正看的头疼，觉察到同行之人好长时间都没说话，抬头来看，见他盯着套间外美女秘书那窈窕婀娜的背影，若有所思。
    余庆东有些心虚也有些紧张，连忙说，“她的身份背景和审查都通过了，没问题的。”
    同行之人点了点头，说：“红袖添香虽好，但也要注意影响啊，老余！”
    “你胡说啥呢，我可是已婚人士……”，余庆东强辩道。
    “你自己注意就行了……招标会准备的怎么样？”
    “你看，都差不多了。”
    余庆东将文件递了过去，问：“华科院那边怎么样了？”
    “还没消息，应该还在加班加点……放心，应该都能中标，米国人哪有我们这么了解实情？”
    “怕就怕……”
    “他？”
    “嗯，我担心他根本不会根据投标结果来做决定，要是……他已经决定引入一个竞争者，我们能够接受吗？”
    “不接受又能如何？”
    “也是……”
    一直忙到上午9点，各国媒体云集，总部大楼外人山人海，招标会之前的媒体见面会开始了。
    余庆东并没有出息，他在两个小时之前就赶到了厂区的那栋小楼，站在彩虹般隔绝内外的防护罩之外，静静等待里面的传唤。
    “他么的，感觉就跟个太监似的！”，他在吹着凌晨冷风，在肚子里腹诽，“别人拉的屎，老子来擦屁股，这都叫什么事儿。”
    小楼里渐渐有了动静，醒来的学徒开了一天紧张且有趣的学习和练习，由于没有任何现代化的东西，他们还需要自己动手，挑水、洗衣、做饭、清理卫生等等，感觉就好像修行。
    护罩内和护罩外就是两个世界，相比从前的不适和抗拒，学徒们变得心甘情愿，还特别积极。
    昨天刚检查完作业，完成的好与不好，有没有完成，导师都没有评价一句，这让学徒们心里没底，更是增加了身上的压力——生怕落后被赶出去。
    取水的地方是一口原始的水井，水井铭刻着一种魔纹，能将地下水抽取上来，每次取用也是也是一种练习，余庆东站在外面，看学徒们正有序排队，一个接着一个的上去取水。
    吟唱和做手势这些在外面看起来滑稽的动作，有了昨晚的经历，就染上了一层不可描绘的神秘色彩，联想这些人刚住进那会再想想现在，说不好奇和羡慕那是假的。
    丁健取了水，回到3楼自己的房间，简单洗漱过后，就开始了今天的学习。
    摊开的羊皮书旁放着纸和笔，抄录【魔法概论基础】过程中，也在用心品味每一个字和每一个句子的丰富含义。
    “……魔法是一种指向神秘核心的语言、办法和工具，要解释魔法是什么，就要理解神秘所代表的意义。”
    “……神秘源自智慧生命的意识，智慧生命的意识集合代表了神秘的底层规则，它有多复杂，神秘就有宽广，它有多混乱，神秘就有了‘不可名状’这唯一可以准确描绘的属性，智慧生命的意识通常只有很小一部分暴露在水面之上，而水面之下的，就是神秘的主体了，我们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盖亚意识。”
    “……盖亚意识近乎等同于神秘本身，魔法其实是一种沟通的它的语言，所谓的咒语，可以形象的理解为向它祈愿，魔力只是表象，魔力的本质还是源自智慧生命的意识……”
    钢笔唰唰的书写着，一字一句流进丁健的心里，有些能理解，有些一知半解，有些是完全不懂，可没关系，他会记下来，以后有的是时间来体悟。
    “……魔法是沟通盖亚意识的语言，是应用魔力的办法，是改变物质现实、意识现实、规则现实的强大工具。”
    “……法术构型是这种语言的语法，是这个强大工具的形状、质地、功能偏向，魔力只有按照特定的‘线路’流动起来，才能发挥特定的效果和改变特定的现象。”
    “……施法的因此分为三步，第一步，用自身的精神力量勾勒法术构型，这一步称之为记忆。第二步，记忆了法术构型，就要用特定的魔力来填充，自身具有的魔力只是引子，外部近乎无限和永恒的魔力才是我们要调用的大海……这种沟通魔力加深自身魔力的存储和外部魔力的亲和之过程，称之为冥想……第三步，以自身的精神力量引导，以自身的魔力为基础，引导和命令外部的魔力填充法术构型，以完成特定的效果和改变特定的现象与规则，是为施法。”
    自身的魔力？
    我自己已经有魔力了嘛？
    丁健摸着自己的胸口。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确是感觉到一种很特殊的东西正在自己的身体里流动，平常几乎没有察觉，知道这些文字开篇点题，一下子将它唤醒。
    越是抄写，就越是投入，感觉笼罩在眼前的迷雾被剥去了一层，暴露出内在近乎‘梦呓’的真相。
    这个真相，与他长久形成了世界观是相互冲突的，好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下，以往形成的观念和记忆被极大的虚弱了，让他近乎忘记了过去，忘记了所谓的理性，只活在这个编织起来的、狭小的牢笼之中。
    这可能是导师的本意吧？
    丁健有些理解被关在这里的用意所在了。
    而这时，贝高阳也已经‘起床’，他换了一身定制的西装，风度翩翩，很是悠闲的走出彩虹版的防护罩。
    “早啊，小余”
    “啊，早，早，董事长……”
    “接下来的行程就交给你了。”
    “好的，好的，请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地方的早餐很有特色。”
    “那我就准备一饱口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