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宾主皆欢。
    至少表面上如此。
    詹姆森这个外国人还诚恳的对贝高阳说：“请您务必考虑一下国外的发售情况，地球很大，华国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我知道”，贝高阳喝的脸色微红的点头。
    “其实您可以考虑一下我们瑞士，我的祖国是永久中立国，这在一次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都得到了印证，那里的商业气氛和自由度比华国要好，更有利迦南这个伟大的游戏推广到全世界，成为人类的第二家园，灵魂上的家园。”
    “我会考虑的。”
    刘崇尚听得心惊肉跳，恨不得跳出去反驳对方，但一想到上级给予自己的新指示，只能狠狠的瞪了几眼，不敢说话。
    分开后不久，乔装改扮的詹姆森在机场被一群面无表情的人抓住。
    他很平静的掏出自己的证件，说：“我有外事豁免权……”
    为首的男人一拳捶在他的脸上，啐了一口，骂道：“狗东西，带走！”
    不过这些贝高阳就不知道了。
    回工厂的途中，已经半醉的薛良栋怨怪的跟他说：“老弟啊，你是迦南公司的人怎么不早说，还跟我保密，不够意思。”
    贝高阳呵呵笑道：“一个小中层干部而已，不值一提。”
    “这么说，我们厂生产的头盔，用在了……”，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的薛良栋神激动起来，“那我们算不算迦南公司的供应商，毕竟我们提供了关键的零部件？”
    贝高阳点头说，“算，当然算了。”
    “那我就这样对外宣传了？”
    “我没意见”
    你当然没意见了，刘崇尚在心里吐槽，反正乱摊子不用你管，最后还要我们这些人来收拾。
    “老弟够意思，够意思，哈哈……”
    代驾将车开到了工厂，这个小电动自行车长经过几次融资已经变了个模样，走在一尘不染的生产车间，薛良栋的谈性很浓，一边热情跟贝高阳介绍先进的生产设备和工艺，一边旁敲侧击的打听关于迦南和迦南公司的事儿。
    最后在仓库见到了那批已经生产好了的摩托车头盔。
    按照贝高阳的要求，头盔做的很是简洁，用料也很扎实，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不错”
    “哈哈，老弟你满意就好”
    50万个头盔，装满了一个仓库，要用几十辆货车来拉，贝高阳嫌麻烦，就说先放在这，等办完其他货物，在一起运走。
    薛良栋这次是真的把他当成了衣食父母，这种小事自然满口答应。
    当然，货款是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约定明天支付尾款，贝高阳被安置在工厂附近的一家宾馆。
    贝高阳美美的洗了个澡，好好的享受一番现代生活的精致和便利，准备睡下的时候刘崇尚找来了。
    他支支吾吾的说起今晚的事儿，贝高阳知道他的来意，说：“我知道你们的顾虑，放心，目前我没有离开华国的打算，说好了的合作怎么能轻易反悔？再说，发送到华国之外的头盔不是没有，结果我都知道”
    刘崇尚长松一口气，还好，还好……
    “线下的运营和发售我都不管，你们放心大胆的去做……那就这样？”
    “呃……那您休息吧，晚安”
    躺在松软的床上，忍受无魔环境对自己造成的种种不适，贝高阳无声的笑了笑，陷入难得的睡眠。
    他当然知道今晚的詹姆森是个什么人，也知道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为这起突发状况而紧张，从他自身的利益出发，自然希望合作方越多越好，线下的发售和玩家的来源全由一方掌握对他来说是一种威胁。
    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迦南虽然受欢迎，但也不是不可或缺，从真实的合作角度来说，他是商品服务的提供方而不是掌握市场与渠道的一方，现在的超然地位，不过是基于“脑补”的远景和远期可能存在的利益。
    贝高阳早就认识到这种合作的本质，并不会因为自己受到的优待和看重而忘记所处的位置。
    再说，华国已经够大了，14亿人都不知道能不能全部利用起来，搬到境外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什么瑞士，什么永久中立，什么国际化，他并不是那么在乎，如果这种合作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愉快的进行下去，他也无意改变这一点。
    正是基于这种考量，第二天看到三测游戏设备抽取名单的时候，才没有什么表示，很轻易的就点了头。
    一共筛选抽取了9000名幸运儿，算上之前的老玩家，正好10000人，理论完美值3000人同时在线只是估算，实际情况可能有所出入，但应该相差不远。
    3000人同时在线，已经是初具规模了，要不是魔潮爆发，这么多玩家还不知道要掉多少头发。
    “董事长，这位是余庆东余总”
    余庆东在门外做好的心理建设，他一遍遍回想心理学家教给自己的自我暗示，没事人一样的走进宾馆的套间，看到贝高阳的第一眼身躯微微一震，就露出得体的笑容，伸手过去，“董事长您好，我是小余，闻名不如见面”
    神他妈的董事长……
    “你好，你好，我们在迦南已经见过面了”，贝高阳笑呵呵的伸手与之相握。
    “……您是说？”
    “你们不是猜到了吗？”，贝高阳爽朗的笑，示意ceo坐下谈。
    “是猜到了，可是不敢确定。”
    贝高阳的视线放在了一同进来的人身上。
    “哦，我为您介绍，这位华科院的宁夏院士，这位是国资委的胡处长，这位是……”
    贝高阳笑道，“我知道，都是迦南的股东嘛”，说着，站起来彬彬有礼的与他们分别握手。
    宁夏院士有些恍惚，贝高阳的手都松开了，他还僵在那，几位国字头的官员倒是没像他那么失态，但一个个都很局促，脸上恨不得笑出一朵花来，偏偏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不用拘束，坐，坐下再说。”
    等所有人都坐下，套间的客厅做了个满满当当，贝高阳手持名单，问余庆东，“名单都公布了吗？”
    “没有，都在等您点头嘞！”
    “要尽量做到公平、公正……”
    余庆东连忙保证，“请您放心，我们绝不会辜负董事会和您对管理团队的信任。”
    “那就好”，轻轻的敲打一句，贝高阳放下名单，“那就公布出去吧，我的日程很紧张，接下来是怎么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