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我犯什么法了，放开我，放开……”
    福源市公安局刑侦科审讯室，乔杉被两个黑脸警察按在审讯椅上，一个老刑警拿着笔记本在他对面坐好，两个黑脸警察一左一右的站在两侧。
    “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一起诈骗案件，现在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老刑警慢悠悠的翻开笔记本说。
    “什么诈骗，我什么都没干，我要求……我要去见我的律师。”
    老刑警摘下眼睛，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说：“电视看多了？公民有义务配合公安部门的调查……说说吧，10月5日你都干什么了？”
    “10月5号？”
    乔杉心里疙瘩一下，10月5日是开服的日子，那天，那天也是自己作死，一上线就主线程npc给踢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能利用信息不对等的优势从群里的其他人手里廉价收到了一些头盔。
    他知道纸包不住火，这些个吃了亏上当了的人迟早要醒悟的，所以头盔都是当天交易，看到快递单号了才把钱打给对方。
    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但不对啊，明码实价的交易，自己给钱了，一个头盔198块，还让那些家伙赚了100，这怎么成诈骗了？
    “你们说游戏头盔？但我给钱了，198，有聊天和转账记录，怎么就成诈骗了？”，乔杉叫嚷起来。
    “你在交易的过程中，明显存在着欺诈性误导行为，你有没有贬低头盔的实际价值，你有没有采取诱导性的言辞让别人接受明显不合理的报价？”
    “什么不合理，官网只卖98，我收198，怎么就不合理了！？”
    老警察拍了一下桌子，吼了一声：“坐好！”
    乔杉还是梗着脖子，“反正我绝对不认诈骗，啊……对了，就算这样也属于民事经济纠纷吧？才198块，怎么就你立案了？我要跟他打官司，谁报的警，谁！？”
    哎呦，这么刺头！
    老警察有些头痛了，上面交代的什么破事儿。
    “你还教我们办案了？198？按照市价19800都不止，怎么就够不上刑事犯罪了？告诉你，不要存这种侥幸心理，我们没有证据会把你请到这？”
    19800……
    乔杉这才知道害怕了，法律条文他也不懂，自己收了7个头盔，那岂不是十几万了？
    十几万要坐几年牢啊，哎呀……不行，老子是首测玩家，老子3级了，老子有大好前途……
    老警察一见他怂了，心里松了口气，说：“怎么样，赃物藏在哪，交出来吧！”
    “我……我卖了两个，人家已经激活绑定了……我退钱，我不要坐牢，警察叔叔，我……有大好前途啊！”
    老警察脸色一黑，又是一拍桌子，“剩下的五个头盔藏在那？”
    一个小时后，乔杉灰头土脸的从警车上下来，指着小区的绿化带。
    “真是鬼才，藏在外面，也不怕丢了？”
    一个青年警察脸色悻悻的说。
    他和一干同时可是把乔杉的住处都翻遍了，连厕所水箱都找了，硬是没找到。
    “王局吗，嗯，找到了……”
    与此同时的鄂州大学。
    “小雨，小雨，有人找。”
    “来了，来了。”
    游戏维护更新，杜诗雨正和死党夏苗苗兴奋的议论游戏里面的事儿，夏苗苗今天早上登陆了，不出所料的炸裂，疯婆子似的闹了她一个早上。
    这会情绪稳定了一些，两人正说着这次更新后，怎么接单，怎么赚钱，怎么人生逆袭，变身白富美，成就财富自由……说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不成想乐极生悲，警察上门。
    “你们……”
    “你是杜诗雨，网络昵称雪舞飞语对吧？”
    “……对！”
    “是这样，有人报案，涉及到一起赃物需要找你核实一下。”
    “什么赃物？”
    “是一种游戏设备。”
    “我花钱从人手里买的。”
    “卖给你的那个人涉嫌诈骗……”
    “那也不管我的事儿，我有懂法律的学长……谁报的案，涉案金额多少，我还有做自媒体的学姐，是个网红，上百万粉丝的那种……”
    “小姑娘怎么跟个刺猬似的，这么不信任我们？”
    “难说……对了，你的证件呢？你不会是间谍冒充的吧？”
    “小雨怎么回事？”
    “没事儿，没事儿……”
    研究生宿舍难得有件新鲜事儿，一项乖巧老实的杜诗雨突然被警察找上门来，很多学妹学姐都在一旁围观。
    杜诗雨不想闹大，也不想自己是首测玩家、手里有头盔的事儿传出去，正想把警察带进宿舍再说，没想到死党夏苗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游戏头盔是我的，绑定了，谁都别想抢走。”，一副要头盔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
    杜诗雨心说坏了，以手遮脸，果不其然：
    “什么头盔？”
    “难道说……”
    “啊，小雨，迦南online？”
    “是不是，是不是！？”
    “小雨，一世人两姐妹，你，你，你还不快老实交代！？”
    宿舍楼门厅炸了，什么学姐学妹，认识不认识的都涌了过来。
    也怪相关的热度炒的太高，媒体、自媒体轮番轰炸，就是不感兴趣都听了一耳朵。
    警察什么时候走的杜诗雨都不知道，甚至对方是不是警察都要打个问号，宿舍被好奇心、羡慕心、妒忌心爆棚的女人挤了个满满当当，消息爆炸般的在校园传播开来，不一会宿舍楼内外都是人。
    “小雨……”，夏苗苗知道闯了祸，抱着自己的头盔，怯生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被吓到了。
    “都怪你！”
    “人家，人家也是着急嘛！”
    “宿舍不能住了，租房子，你掏钱。”
    “啊……你都转职附魔师了……好，好，我掏，我掏还不行吗！？”
    一直到晚上，人才渐渐的少了，两人特务似的乔装改扮，抱着装有头盔的箱子，鬼鬼祟祟的溜出了宿舍楼。
    手机都快被打爆了，这种热情真让人害怕，两人生怕从黑影里蹦出来一个人打劫，一路上疑神疑鬼。
    跟两人相比，张淼倒是挺平静的。
    警察上门，询问，实话实说，对方也拿他无可奈何。
    送走了警察，看着电脑上，手机上，持续不下的热度，悄悄的握紧了拳头。
    “我的命运已经改变了！”
    他在心里想。
    不说暴涨的微博和抖音粉丝，就是各种工作、合作的咨询和邀请都接麻木了。
    企鹅、阿狸、华威……那些个可望不可及的东西，都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