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笙冷静了一下，引导着关钦继续讲述：“你还喜欢她？”
    开玩笑！
    要是大宗师麾下没有什么四师妹、五师妹什么的存在，那二十年前的关钦正值青春期，身边却就二师姐这么一个女孩子，不动心才是怪事！
    自己只要再加上一个‘还’字，就能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引他继续讲述。
    “当然。”
    关钦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转头看向旁边的涂笙：“你今天看见小婉的时候，就没觉得她眼熟么？”
    小婉？！
    涂笙愣了一下，而后露出一丝微笑：“难怪……我说你怎么会甘心在那种环境下生活。”
    这下破案了，堂堂痕王甘心成为赘婿的原因居然在这里！
    “也难怪你认不出来，其实她笑起来特别像二师姐的，只是……”
    关钦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塞了一根在嘴里，自顾自的点燃：“只是几年前，她家里出了一些情况，我岳父因为破产而自杀。
    家里就只剩下那么一套房子，她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久而久之……也就成了那个样子。
    我原本是想利用自己的力量来帮助她的，可……
    当初我当着二师姐的面立过誓，除非有痕帝出世，否则一定不会当着普通人的面使用痕技。
    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好一只舔狗啊！
    涂笙嘴角抽动了两下，要是狗蛋在这里，估计已经冲过去和关钦拥抱了吧？
    这俩货绝对有共同语言。
    “是啊……”
    涂笙也发出一声感叹，抬头看着空中。
    这个时候关钦的情绪已经到位了，不用再刻意引导，他自己就会继续往下讲。
    虽然可能要很久才讲到关键点，但如果是自己刻意引导他讲述的话，可能还会引起他反感，到时候就适得其反了。
    “二十多年了……”
    关钦将手臂放在膝盖上，弹了两下烟灰：“当初师父动手杀她的时候，你应该就在旁边吧？”
    嗯！？
    虽然我已经猜到是大宗师动手杀的二师姐，可……你突然提到我又算怎么回事？
    “没有……”
    涂笙不可能承认这种事，尤其是当着一个疯子的面！
    万一这家伙怀疑到了自己头上，到时候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拉自己垫背……
    那乐子可就大发了。
    “也是。”
    关钦似乎没有怀疑，又将烟塞进了嘴里：“那老家伙想要动手，自然不可能当着你的面。
    不然二师姐也不会死了。
    只是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可笑至极！
    杀无辜之人……呵呵，那老家伙手里不知道沾了多少血，难道每一个都是咎由自取，都不无辜么！
    二师姐只是想要报仇而已啊！那家伙杀了她的全家，难道二师姐就不能灭他满门么？
    几十个人而已，这老家伙就将二师姐给杀了！他脑子里究竟装得什么东西！”
    涂笙没有说话，只是整理着关钦话语中的线索……
    首先是大宗师杀二师姐的理由，是因为她杀了无辜之人，而这个所谓的无辜之人，其实是灭二师姐满门的全家。
    这要是从律法层面来讲，自然是不提倡的，可要是从人伦道德层面来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谈不上错。
    从关钦和自己现有的记忆来看，大宗师可不像是个遵纪守法的人，他却还是因为这点杀了二师姐。
    单从这点来看，确实有些诡异。
    “饭饭！”
    紫韵凰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道空间裂缝出现在两人身前，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专业人士跟在她身后，携带着大量专业仪器走来。
    “这些都是心脏专业的顶尖专家。”
    紫韵凰走到涂笙面前，并没有一一介绍身后的众人：“他们会在屋外搭建无菌室，我们进去以后先试试看能不能修补心脏的痕。
    要是不行的话，就立即将大宗师送出来，”
    “嗯。”涂笙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没有托大，直接带着紫韵凰进去，就是怕她修复不了大宗师心脏上的‘痕’。
    毕竟她和大宗师都是痕皇，后者都只能等死，前者也不一定有把握。
    多一分机会自然是好的。
    “关师弟……”
    紫韵凰转头看向关钦，后者立即丢掉香烟，捂着胸口站了起来。
    “紫所长有何吩咐？”关钦将态度放得很低，谁叫自己的命掌握在别人手里呢？
    “你先配合各位专家搭建无菌室，然后模拟出你当初造成的创伤，你们有十五分钟……”
    “好。”
    关钦苦笑一声，就朝着那群忙碌的专家走去，打了个招呼以后就开始上手。
    一间无菌室的搭建很复杂，但在一个痕王的辅助下，很快就达到了标准。
    模拟创伤的过程也很顺畅，专家很快就建立起了数个模型，商量起救治方案。
    可每一个方案到最后就只有四个字……无法救治！
    最后的希望还是压在了紫韵凰身上……
    “我们进去吧。”
    紫韵凰也将专家们的方案都看了一遍，做好准备之后，才朝涂笙说道：“等处理完了，说不定还能赶回去和小允儿吃晚饭呢。”
    “也好。”
    涂笙等了这么久，也做了这么多努力，就算是救不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来到木门前，抬腿便一脚踩进了门槛之中，算是走进了小屋！
    空间立即恢复正常流速！
    刺鼻的血腥味涌入鼻喉，耳畔甚至还传来了大宗师的呻吟……
    “天敬……”
    大宗师的声音很沙哑，一张嘴便吐出一口污血！
    “你先别说话！”
    涂笙立即迎了上去，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一眼便瞧见了胸口的大洞！
    紫韵凰紧跟在涂笙身后，一进来就开始探查大宗师的心脏：“大宗师，我现在帮你合拢心脏，你配合一下！”
    “不……不用……”
    大宗师摆了摆手，似乎对紫韵凰的到来并不诧异。
    他右手死死抓着涂笙的手臂，一字一句的往外蹦到：“我的心脏已经被固化了，恢复不了，只能再活几分钟了。
    天敬，你好好听我说！
    我亲手将你养大，你也算是我大半个儿子了，能亲口对你交待遗言，我也是死而无憾了。”
    涂笙没有回答，只是看向紫韵凰。
    后者也收回了手，朝他微微点头，证明那句话的真实性。
    “好，您说……”涂笙也不再想救人的事，默默听着。
    “你……
    想知道师门秘宝究竟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