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的时间过去了，季若若的样子没有变，她的穿着风格和神情都与霍峥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然而......
    霍峥震惊地看着床上玩耍的幼儿，那孩子穿着简单的背带裤，低着头玩耍，听到门口传来声音，怯怯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季若若不愧是母亲，感觉到孩子的不自然，将他抱在了怀里，指着霍峥低声道：“宝贝，这是你的爸爸啊，快叫爸爸。”
    “爸爸......”
    小孩子怯怯地看向了霍峥。
    霍峥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他实在是没想到，季若若竟然会有孩子......
    霍峥垂在身侧的拳头缓缓捏紧，季若若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低声劝慰着怀里的孩子。
    “宝贝，爸爸也是第一次看到你，去告诉爸爸你的名字是什么。”
    季若若全身都带着母性的光辉，柔声地劝着怀里面的孩子。
    那孩子犹豫了一下，小手揪住了季若若的衣角，顿住了几秒钟才往霍峥的方向走去。
    他来到霍峥的面前，十分有礼貌地做自我介绍。
    “爸爸，我的名字叫小虎，今年已经三岁了。”
    小虎说完以后，霍峥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根本没有说话。
    小虎渐渐觉得委屈，小嘴一瘪就要哭出声来。
    大人心里有护幼的心理，霍峥自然也看不得小虎哭出来，连忙点头回答他。
    “好，......我知道了。”
    他无法自称爸爸。
    看着眼前的孩子，霍峥只觉得陌生。
    他做好了成为父亲的准备，准备当的却不是小虎的爸爸，而是那个未出生孩子的爸爸。
    季若若感觉到霍峥的不自在，她先将小虎抱到一旁去玩耍，之后又找到佣人看着小虎，她领着霍峥来到了卧室外面。
    就在季若若的门对面，霍峥看了一眼季盈盈的卧室门。
    前几个月他才刚来季盈盈的卧室里，陪她收拾东西，却没想到几个月之后又回来了，见的是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的季若若。
    两个人来到了二楼的露台，中午的风不是很冷，站在这里能看到远处好看的景致。
    “我没想到我能再见到你。”
    季若若一开始在前面带路，来到了露台，她情难自己地抱住了霍峥。
    女人一下子扑上来，霍峥刚想要将她推开，季若若就呢喃道：“对不起，霍姨没有从车祸里活下来。”
    霍婉杏，他和霍娇的母亲。
    霍峥的情绪复杂起来，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霍婉杏是他的母亲，他从小离开家，即使和霍婉杏的感情不深，可那毕竟是他的母亲。
    他第二次听到了母亲逝去的消息。
    季若若察觉到了霍峥低落的情绪，拥抱他拥抱得更紧。
    半晌，霍峥回过神来，用手将她轻轻隔开，季若若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霍峥的抗拒，拥抱的时间确实过长了，她退后一步，将霍峥放开。
    “你想讲讲你发生了什么吗？”
    来的过程中，他隐约听于殊说起过这几年季若若的遭遇。
    然而因为小虎带给他的冲击，霍峥现在脑海里空白一片，原本想好的要和季若若说明白，现在却忽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季若若笑了下，带他坐到了旁边。
    “当年我出了车祸，在乱流里被砸到了头，失去了意识，再清醒过来的时候，那段日子过得很不好，我没有了任何记忆，而且发现自己怀了孕，幸好得到好心人的照顾，这才能轻松生下小虎，前段时间我的记忆恢复，我才想起了你和我的家。”
    说到这里，季若若的眼底满是感动。
    “我没想到，时间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找我，霍峥，你对我的情意我都记着，以后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她的话，带着甜蜜的雀跃。
    霍峥顿时有些坐立难安，他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背对着季若若，背影在秋风里带着一些萧瑟。
    “小虎......是我的孩子吗？”
    他知道这样的问题太伤人。
    可两个人之间只有他喝醉酒的一次，时间上太紧张了，在季若若出车祸之前，他甚至从来没有察觉到季若若可能怀孕的征兆。
    这孩子有可能不是他的。
    这个想法充斥着霍峥的脑海里。
    他刚问出口，季若若神色间闪过了一抹不敢置信。
    “霍峥，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的小虎就是你的孩子，你如果不想认他的话当我没说，我季若若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只有和你的那一次，你去和小虎做亲子鉴定，我季若若的清白容不得你的质疑！”
    她的语气说不上多么强硬，还带着一些温和，可说出的话却斩钉截铁，不容丝毫质疑。
    面对这样的季若若，悔恨感涌上了霍峥的心头。
    是啊，季若若这么纯洁，她的第一次给了他，孩子的年龄也差不多，他刚才究竟在想什么，竟然在质疑季若若！
    他转身回到了季若若的面前，“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我不会和小虎做亲子鉴定的，我相信你。”
    季若若本来还很强硬，听到霍峥这么说，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你这么问，是不是因为你现在已经爱上了季盈盈？”
    霍峥动作一顿。
    “你听谁说的？”
    不可能是于殊告诉她，于殊不会做出这种无脑的事情来。
    “是季方辰，他把一切都和我说了。”
    季若若流泪不止，“我没想到，你和季盈盈竟然能......算了，霍峥，选择权在你，如果你选择季盈盈，我什么都不会说，带着小虎过自己的日子。”
    “如果你选择我，我也不会追究你和季盈盈之间的事情，我们将季盈盈送出国，以后让她在国外生活。”
    季若若摆出了两个选择。
    在听清她条件的瞬间，霍峥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
    两个女人，两个孩子。
    他究竟该如何选择？
    霍峥的面色复杂，只觉得天大的难题都摆在了他的面前。
    同一时间，季盈盈正躺在殷家客房里，轻轻地抚了抚自己尚且还平坦的小腹。
    “宝宝，你放心，妈妈绝对不会抛弃你的。”
    她轻声呢喃道。
    【作者有话说】
    哦吼，好狗血，我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