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斯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听到耐奥祖解释到。
    “继续北上计划，无非也就是把军队推进到燃烧平原一线。和联盟的北方几国仍然有着很远的距离，继续北上的话很有可能会犯和奥格瑞姆一样的错误，即撞上矮人和侏儒的军队。
    我们不如舍弃彻底摧毁联盟这样不切实际的目标，只占据暴风王国的土地，一样能供我们生活，别忘了我们一开始发动战争的目的是什么。”
    耐奥祖的话让芬里斯也陷入了思考，这时耐奥祖主动拍着芬里斯的肩膀，用一种很亲近的姿态说到。
    “几个酋长之中，你是最优秀的。有些话我也只能和你说了，恶魔之血就是套在兽人身上的诅咒，让兽人没有判断力，只知道疯狂厮杀。
    我现在正位解除这个诅咒而努力，只有你能帮助我。我希望有一天，兽人能恢复高尚的传统，平和的生存下去。”
    耐奥祖的话让芬里斯有些上头，他这才明白耐奥祖为什么一直留在后方，做着一些神神秘秘的事情。
    ……
    “就是这样的一群脓包，竟然能把联盟逼到绝境？！”
    夜色镇的战俘营里，加林指着那些没精打采的兽人战俘同阿什坎迪说到。
    战场上的兽人都是疯狂的，能成为俘虏的都是极少数。第一师在防御战中击杀了近三千兽人，也只俘虏了这不到一百的兽人。就这样，这不到一百人刚被俘虏的时候，还显得十分嚣张。
    但等进入战俘营之后没几天，这些兽人就完全变了一副样子，懒散颓废全无精神，简直就像是最温顺的牛羊。
    这都是饮下恶魔之血给兽人带来的副作用，他们因此会更加疯狂好斗，也更自大。但同时一旦经历了失败，那种自大就会瞬间被戳破，让他们变得像个废物。
    当然消沉软弱下来的兽人，倒是比之前好打交道了不少，对于李德他们来说，是极好的了解兽人并研究他们历史的机会。
    李德已经给后方派去了信使，在合适的机会时，赞达拉的历史学家和语言学家就会来到夜色镇。
    ……
    “全力攻下暮色森林，占领暴风王国，我会用法术给你们帮助。”
    耐奥祖对芬里斯许下了这样的诺言，并且调拨了如黑疤、火刃等人口人口不多但战斗力很强的氏族去补充前线折损的兵力。
    芬里斯信心十足的离开了之后，死亡之翼出现在了耐奥祖的身边。
    “你又在骗人了。”
    耐奥祖确实不希望芬里斯的军队北上燃烧平原，那样很可能会与旧部落的兽人完成合流。
    现在兽人发生分裂是耐奥祖乐于看到的，燃烧平原的雷德和麦姆只是蠢蛋不足为惧，逃亡之后一直没有露面的奥格瑞姆才是耐奥祖所忌惮的。
    虽然之前奥格瑞姆和芬里斯等人有冲突，可随着局势变化，原本意见相左的人也可能团结在一起。假如芬里斯和暗中的奥格瑞姆达成了一致，他们在兽人之中的声音也会变大，这不利于耐奥祖对军队的控制。
    对于死亡之翼这带有嘲讽意味的话，耐奥祖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反唇相讥到。
    “这不也是你乐于看到的？”
    死亡之翼确实也不希望芬里斯的军队与燃烧平原兽人合流，因为死亡之翼在燃烧平原留下了一个后手，假如他重起炉灶的计划失败，那里将成为他的下一个军事基地。
    雷德和麦姆从洛丹伦逃出来之后，哪有能力穿越几千公里越过丘陵、高地、湿地、雪原来到燃烧平原？
    说起来他们还是借了古加尔的便利，古加尔到底算是有本事，在囚禁的日子里，他竟然误打误撞解开了尼布尔施加的几十个诅咒中的一两个。
    虽然这还不足以让他使用暗影法术，但是他已经可以通过冥想联系到同样投身于暗影之中的“同道中人”。
    古加尔在暗影中的呼唤引起了黑龙的注意，对于这个信仰暗影的食人魔，黑龙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当得知古加尔的理想是重铸暮光之锤，宣扬暗影的教义呼唤上古之神重新降临后，黑龙决定给他一些帮助，顺便也就把逃出洛丹伦后抱团取暖的雷德和麦姆带到了燃烧平原。
    死亡之翼矜持的笑了笑，算是承认了耐奥祖的说法。
    从某种意义上讲，李德毁掉赤脊山道路的措施，不止遏制了芬里斯、格罗姆北上的势头，也间接的帮助了黑龙和耐奥祖。
    “你派到燃烧平原的是你的儿子？”
    “没错，奈法利安很优秀，我们能够合作他功不可没。他结束了在达拉然的潜伏，和我说想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黑手的这两个蠢儿子明显要好控制的多。”
    黑龙叙说着对兽人的奴役，耐奥祖对此毫无反应，最起码雷德、麦姆聚拢起的那些兽人他毫不关心，他更关心的是计划能否顺利。
    “从你的语气之中我感受到了残忍的喜悦，这次外出看起来很顺利？”
    “没错，那些地精只要有钱，什么都愿意帮你做。我的货从诺瑟隆高地东海岸上船，全都完好无损的运到了这里。”
    死亡之翼嘴里的那批货，指的就是从格瑞姆巴托抢到的那批红龙蛋。死亡之翼要把它们全部转化成黑龙，并且在霜火岭完成孵化。
    “这很好，未来你的军队建成之后，如果芬里斯他们还没有被联盟消灭，希望你能看在合作的情谊上，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也算是弥补我的歉意。”
    死亡之翼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为什么不干脆留下来带领兽人和联盟作战？你是一个不错的合作者，未来我们仍然可以合作统治世界。”
    耐奥祖心中毫无波动。
    “兽人和联盟的战争没有赢家，这一切都是燃烧军团的阴谋，我不想做那些恶魔的傀儡。”
    “你就没有想过皈依到暗影的麾下？上古之神不惧燃烧军团。”
    死亡之翼的蛊惑一点都打动不了耐奥祖。
    “我们是合作者，我还不想成为你的附庸。”
    受到邪能改造，兽人已经够扭曲的了，耐奥祖可没兴趣让自己再变得不可名状。而且当着死亡之翼的面，他又怎么可能说实话？
    他自诩认识了宇宙的真谛，还幻想着自己成为这宇宙的一级，又何必去充当其他阵营的爪牙？对于死亡之翼这个疯狂的合作者，耐奥祖在离开这个位面时，会送给他一份大礼的。
    一时间两人谈话的气氛有些尴尬，最终还是耐奥祖先岔开了话题。
    “塔隆血魔已经和你的副官一同去取萨格拉斯之杖了，麦迪文之书还需要你的帮助，计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阶段，一定不能出现岔子。”
    “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死亡之翼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就化作了一阵黑烟消失了。
    在黑龙离开后，耐奥祖拿出了古尔丹之颅，与那一对空荡荡的眼眶对视着。
    “古尔丹，我的弟子。曾经我交给了你许多，不过现在我却也从你这里学到了许多。”
    ……
    部落的军队正在集结，围绕着守夜壁垒的战斗也进入了最艰难的阶段。自从芬里斯用打散兽人营地的措施之后，第一师对悲伤沼泽的空袭作战也没有那么顺利了。
    当然为了能在悲伤沼泽中更大面积的把军队铺开，兽人也和沼泽生物们发生了无比激烈的冲突。
    说起来简直就是讽刺，在兽人的世界中，因为长期和植物掠食者的争斗，兽人非常讨厌植物，可是现在他们却需要用植物来给自己伪装集结部队。
    成功躲避了空袭，兽人彻底在悲伤沼泽站住了脚，随之而来的就是对守夜壁垒完全不要命的进攻。
    黑疤氏族拥有一支精锐的持斧部队，火刃氏族更是拥有擅长突进斩杀的剑圣。虽然兽人部队仍没有对抗空中火力的办法，但凭着堆人命的打法，给李德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兽人能顶着头上的炸弹和魔法，一次次向守夜壁垒发起进攻，就是因为他们相信，耐奥祖会用强大的法术帮他们解决问题。
    而在这方面，耐奥祖倒是真的没有欺骗前线军队，他也希望兽人能拿下暴风王国，这样就可以吸引更多来自联盟的火力，好更安全的实现自己的计划。
    但是耐奥祖不会想到，李德之所以把防线布在暮色森林东部，就是为了摆耐奥祖一道！
    当耐奥祖坐着四名兽人抬的人力轿子来到战争前线，企图用一场撼天灭地的火焰魔法给予守夜壁垒毁灭性打击的时候，他那无往不利的魔法，居然失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