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连连点头，他没有记隔夜仇的习惯。
    不过，田雨霏没有追究到底，这是他没想到的，按理说这么粗暴的丫头，应该很疯狂才对啊。
    毕竟辛辛苦苦养了两年的猪，就这么被他给宰了……
    不去理会这么多。
    何欢又想到了一件事，于是道：“对了，杨主任，你觉得我将狗尾草写成报告，在期末能得年级第一么？”
    杨荣华抬眼看着他，随后又低头管自己写着文件。
    “有戏。”
    简单说了两个字。
    虽然不太肯定，但在何欢听来，却也有了八九成的把握。
    “那期末结束，我能代表这届学生，上台发言么？”
    “……和特殊班的赵清妍一起。”
    何欢目光灼灼，说到了重点。
    他可不希望自己女朋友和别的男生作为代表上台发言。
    杨荣华停下笔，笑道：“这，恐怕有点难。”
    “为什么啊？”
    何欢不解，他都有希望年级第一了。
    “又不是只有咱们一个学院，这种露脸的机会，谁不愿意上台？更何况身边还站着赵清妍。”
    杨荣华也懂这些青春期的男生：“本来，你的机会不小，但因为你打架，只怕没这个资格争取学生代表。”
    何欢闻言顿时就蔫了下去。
    “好吧，我知道了，那我走。”
    尽管心里有些委屈，但学校这么安排也可以理解，谁让他动手了。
    不再纠缠，起身告辞。
    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杨荣华的声音再度响起。
    “以你现在的成绩，要学校无视你打架这件事很难，但如果你能在这一个月，多拿出一些成果，也不是没有机会。”
    “真的？”
    何欢眼中顿时又恢复了光彩。
    “我可以帮你申报一下。”
    杨荣华应道。
    他这个时候说这个，是希望激励一下何欢。
    能因为田雨霏的一句话就气成这样，可见赵清妍在何欢心中位置又多重要。
    “谢谢杨主任！”
    何欢这下总算了了心事。
    比现在好的成绩，那不是有手就行？
    毕竟大家都还没见过岳不群狗尾草发威呢！
    他道谢，然后心满意足离开。
    在何欢离开后，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杨荣华管自己写着文件，过了片刻，有些累了，起来舒展筋骨。
    他注意到了桌上的狗尾草，于是心血来潮，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柳啊，什么时候有空，咱们聚一聚？有个好东西想给你看看，说不定对你的剑道馆有帮助……”
    ……
    何欢没有第一时间去察看阳光棚的情况，而是径直去了后山。
    此刻这里，已然成了狗尾草的海洋。
    但凡土壤疏松的地方，就有几株狗尾草迎风招展，充满了夏天的味道。
    不过，和狗尾草一起的其他植物，就没这么幸运了。
    身体像是被榨干，逐渐枯死。
    一些校工正在路边清理狗尾草。这种清理还不能用机器，动作也不能快，因为其中很可能会碰到像利刃一般锋利的剑叶。
    何欢疏忽了。
    现在看来，这阳光棚出现得很及时。
    再这么在野外种下去，只怕整个学校都要被淹没。
    他加快脚步，来到自己的水稻试验田。
    注意到岳不群那株没出什么事，不由松了一口气。
    旋即打来一些水浇灌。
    哗啦啦。
    【恭喜，由于你的浇灌，狗尾草又长高了几分，并且触发了选择机制，请从以下两个选项中，选择你所希望狗尾草获得的技能。】
    【独孤九剑（前八剑）/冲灵剑法】
    “竟然还有选择机制？”
    何欢笑了。
    不得不说这聊天群会玩。
    他注视着凭空出现在眼前的两个技能选项。
    前者独孤九剑，并不属于岳不群本身所掌握的剑法，而是独孤求败所创，后传于风清扬、令狐冲。
    可谓是笑傲江湖中最强的剑法了，甚至比起大名鼎鼎的辟邪剑法，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看到这个技能的时候，何欢眼前一亮，竟还可以学习不属于原身的技能？
    这样一来，植物的成长性将大大提升，不再局限于灵魂本身的强弱。
    除非后一个选项超脱了笑傲江湖的范围，否则不管怎么样，肯定都会选择独孤九剑吧？
    果然。
    何欢看去，看到了冲灵剑法。
    这门剑法是由令狐冲和岳不群的女儿岳灵珊，在瀑布玩耍时所创，取各自一个字组成名字。
    剑招虽有一些精妙，但难登大雅之堂，更别提和独孤九剑相媲美。
    两者的差距实在太多。
    原先何欢还以为，第二个选项会放辟邪剑法之类的呢。
    若仅从这两者之间选择，只要脑袋没病，都会选择独孤九剑啊！
    可就在他准备做出选择时，手机响了。
    何欢拿出来一看，是岳不群在群里@他。
    君子剑：“@农夫，群主，这次的选择，能不能选择冲灵剑法？”
    何欢大为不解，立即发言道：“难道是独孤九剑这个选择有陷阱？”
    “不是，说实话，岳某垂涎独孤九剑，并非一朝一夕，但冲灵剑法是岳某门下弟子令狐冲，和小女岳灵珊嬉闹时所创，意义非凡。”
    “若岳某在世时，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独孤九剑，但是此刻，不知为何特别想选择冲灵剑法，希望群主成全。”
    这是何欢进群这么久，第一次觉得岳不群在正经说话。
    不过他还是无法感同身受，打字道：“只要经历过一轮种草，那灵魂会回归原界吧，你就算睹物思人，又何必这么急于一时？”
    群里沉默了一会。
    片刻后，岳不群再次输入道：“可万一，灵魂回归不了原界呢？这或许是岳某最后一次拥抱他们的机会。”
    “我对两个孩子，亏欠太多了。”
    “……”
    何欢愣住了，他没想到岳不群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管是在原著中，还是在聊天群里，这话都不像是会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啊。
    难道是惺惺作态？
    君子剑的名头可不是叫叫而已的。
    有可能，但这次大概率不是。
    面对着独孤九剑这种诱惑，还有什么故作矜持的必要？
    直到此刻，何欢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对群里的这些诸天灵魂，都不是很了解。
    有的，只是一个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
    可如果这些灵魂，和原世界观有出入呢？
    亦或者说，在经过了漫长岁月重新回首后，他们想对曾经的自己做出一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