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队长和斌子对视了一眼，鬼影？
    现在这玩意都批发了吗？
    怎么出个案子就有它？
    哪儿哪儿都有它，就跟事儿妈似的，求存在感吗？
    斌子问道：“具体情况了解过了吗？”
    郝队长徒弟说：“我们还是进去看看现场再说！”
    斌子回头跟六子交代，“你在这里陪着鲍老板，我和他们进去看看去！”
    “静雅……”鲍运来焦急的眼神儿看着斌子和郝队长。
    “别急！我们进去看看，没有情况就把她带出来，他们现在都很安全！”郝队长安慰道。
    斌子也跟他点点头，两人转身跟着郝队长徒弟进了一中效门。
    里面因为出了事，学校第一时间就报了警，还把没有离校的学生带到了医务室等着。
    校园里，空荡荡的，随着夜幕降临，显得格外幽静。
    “几个学生目击这件事？”郝队问道。
    “三个！当时正好是学校补习班放学后的事情，很多高三生都离校了，剩下十几个值日生在！最后就剩下高三一个班的三个学生最后离开，刚走到前面实验楼就有个人从楼上跳下来，掉在他们面前，全都吓坏了！”郝队徒弟说道。
    “跳楼的也是学生？”斌子问道。
    “是，也是高三的！所以大家都猜测是不是压力太大造成的！但是目击者说，他们在现场还看到了鬼影，才会吓成那样的。”
    又提到了鬼影！
    “前面就是医务室！”郝队徒弟指着侧面一个楼说道，一楼亮着灯的一个房间，“正对面那个就是实验楼了！”
    法医已经在那边正在初步尸检，几个人走到那边看了一会儿，法医就结束了。
    他站起身，摘了手套塞进口袋里，助手整理工具箱。
    一扭头，看到郝队长他们后，就走了过来。
    “怎么样？”郝队长问道。
    “初步尸检，死者女，年纪十七八岁，死因为高处坠亡，但是……”法医微微蹙眉，“有一点非常诡异！”
    郝队长又和斌子对视了一眼，鬼影还没过去，这又来了一个诡异。
    “但是什么？”郝队长问。
    “她的表情！”法医说，“一般高处坠落的人，表情基本上都是没有的，少数被人推下来谋杀的，会呈现惊恐的表情。”
    “死者呢？”斌子问道。
    “是笑着的！”
    “什么？”听到这话，斌子和郝队长都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从楼上跳下来，脸上还是笑着的，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任何一个人跳楼自杀的，就算跳的时候是笑着的，但是在下坠的过程中，由于地球引力和重力的原因，表情都会失控，不可能还维持着笑的表情。
    斌子和郝队长立刻走过去，就看得到法医住手正拉上裹尸袋。
    死者年轻的脸庞上，果然带着诡异的微笑。
    看着他们把尸体抬走，现场技术人员拉好了警戒线后离开了。
    郝队长跟斌子说道：“走，我们去跟目击者聊聊。”
    两人跟着郝队长徒弟去了学校医务室。
    校长刚刚做完笔录，和两个老师正在安慰三个女学生。
    鲍静雅正是其中一个，目光呆呆，坐在一个病床上靠着墙，一声不吭。
    郝队长赶紧走过去，“静雅？”
    鲍静雅好一会儿，眼珠儿才慢慢地动了，看向郝队长，“……郝叔叔！”
    “不怕啊！”郝队长摸摸她的头。
    鲍静雅摇头，“我不怕！”
    校长已经走过来了，“警察同志，是不是能让孩子们回去了？家长都在大门口等着呢！”
    郝队长对鲍静雅笑了一下，站起身说道：“可以让家长进来，让他们陪着会好一点儿！我们还需要问一些问题。”
    “能让家长进来了？”校长问道，看来，这三个孩子家长不在，并不是没来，而是校长自作主张给拦住了。
    等他离开后，斌子转过身背对着屋里的人，跟郝队长说道：“这校长整个一个法盲啊！这三个我刚刚看了一下笔录，十八岁生日都没过呢，都是未成年人。”
    郝队长也是很无奈，他虽然理解校长是怕家长进来跟他闹，事情搞大了不好收场，但他却不能明白为什么一个校长不懂未成年保护法！
    斌子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身后的两名老师。
    “你们都是补课老师？”斌子问道。
    “我不是！我是校医！”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女老师说道。
    旁边那个三十多岁的女老师说：“我是化学老师，今晚上给他们补课的。”
    “你们当时都在什么地方？”郝队长问道。
    “我一直都在这里！”校医说道。
    化学老师说道：“我今天补完课后，就回了办公室，听到尖叫声就跑出来看到了她们和那个跳楼的学生。”
    “那个跳楼的学生你认识吗？”
    “认识！”化学老师眼圈儿微微发红，很难过地说道，“她是我们班班长，学习很好，性格也开朗，我不相信她会自杀！”
    郝队长仔细地看着化学老师，她的表情和伤心不像是装的，就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很多孩子得了抑郁症，表面看着和平时一样，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心思很深。”
    “她不是的！”化学老师眼泪都下来了，“她平时除了自己乐观外，还会开导那些压力过重的同学，她不是装出来的，她眼神里始终都闪着光！”
    老师不愧是老师，尽管只是教化学的，说出来的话，还是会带上一些优美的修饰词。
    斌子抿着嘴，听着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扭头看向鲍静雅。
    她正看着化学老师，眼神里透出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的神情。
    他刚要过去问问，就听见外面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
    “我女儿呢？”
    “在医务室，啊，医务室在这里，丽丽！”一个中年妇女，头发凌乱地跑了进来。
    一个个子高挑微胖的女生，立刻跑了过去，扑进了她的怀里，开始哭了，“妈妈！我要回家……”
    “好好，妈妈带你回家！”中年女人哄着，抬起头表情就变了，变得很凶，“你们警察怎么回事？不去查跳楼自杀的，把我女儿留在这里不让走是什么意思？”
    后面又挤进来一个男人，“素素！”
    另一个原本停止哭泣的女生一看，顿时又哭了起来，扑进男人怀里，“爸爸！”
    男人看起来还有些教养，抬头问道：“警察同志，我是不是可以带女儿回家了？”
    鲍运来和六子最后才匆匆赶过来。
    他进屋看了一圈，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的鲍静雅，立刻跑了过去，“静雅，你还好吗？不怕啊，爸爸来了！”
    鲍静雅看着他，摇摇头，“我没事！”
    “吓死我了，你妈听到出事了，都昏过去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鲍运来庆幸地念叨着。
    医务室瞬间变得拥挤了起来。
    斌子和六子走了出去给他们腾地方，校长和两个警察站在外面，看着里面。
    最先进去的中年女人，抱着自己的女儿还没闭嘴，不停地在吵闹质问。
    “你们学校到底怎么回事？啊？出了事不说通知家长，家长来了又不让进来！万一我女儿被吓出毛病来谁负责？啊？你们就是这么教书育人的吗？我要投诉你们！”
    “还有你们警察，以为躲出去我就看不见你们了吗？死了人活该！别给我们添麻烦啊！有能耐去抓坏人啊！难为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你们说话啊？今天要不给个说法，我跟你们没完！”
    化学老师和校医听不得中年女人的刁难，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郝队长徒弟被气的不行，“这什么家长啊！简直是不可理喻，还说学校怎么教书育人的，也不看看她自己做的表率什么样！”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郝队长皱眉呵斥了一句，徒弟悻悻地闭上了嘴。
    校医室里，中年女人终于脾气发完了，抱着女儿生闷气，却没有提出要走。
    哦，对了，她要讨个说法。
    郝队长徒弟看向郝队长，“郝队，现在怎么办？还能询问吗？”
    郝队长笑了下，“这就打退堂鼓了？”
    鲍运来带着女儿出来了，走到他们面前，问道：“郝队，我能带静雅回去了吗？”
    郝队长看了看已经恢复平静的鲍静雅笑了笑，问道：“静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郝叔叔还有几个问题想了解，可以吗？”
    鲍静雅点点头，“可以！我没事了。”
    “大姑娘了！”郝队长夸了一句，抬头跟鲍运来说道：“鲍老板，再耽误你们一会儿。”
    “你这话说的，能帮忙我们求之不得呢！”鲍运来赶紧说道，“别再鲍老板鲍老板的叫了，都说了几次了，就叫我老鲍！”
    几个人都笑了，郝队长笑道：“行！老鲍！”转头看向自己徒弟，“去跟校长说一声，我们找个地方跟他们聊聊。”
    校长听后，忙不迭地说道：“去我办公室！地方大，旁边还有个会议室，想单独问、一起问都行。”
    “谢谢了！”郝队长说了一句，示意徒弟去把另外两个学生和家长以及两个老师叫上。
    “不用谢不用谢！”校长赶紧说道，带着一帮人往侧面主教学楼走，“我就是担心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以后对学校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你们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都是蜜罐里泡大的，打不得骂不得，就算稍微批评一下，都哭着跑回家找家长告状去！然后家长也不问青红皂白就来学校一通闹！难啊！”
    郝队长和斌子不说话，任凭校长吐槽。
    到了校长办公室后，郝队长说道，“家长都在，我们现在就开始问话了，一定要如实回答问题。”
    “你什么意思啊？你意思是我女儿会撒谎吗？”那个中年女人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