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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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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闲也看见时绾了,一句“三嫂”硬是憋在喉咙没叫出声。
    时绾脸上没什么情绪,视线并没有在傅琮凛身上多停留,跟着大部队走出去。
    到了外面。
    李岳在时绾身边,“我送你?”
    时绾脸有一点发烫,“看李导怎么安排吧。”
    大家都喝了酒,大多都是由专车接送。
    贺知衍跟保姆车先行一步,临走时看了眼时绾,想询问又见她身边的李岳,这个心思就放下去了。
    时绾手机响了,她低头拿出来看。
    那个人发来一条冷冰冰的命令:在外面等我。
    时绾没当一回事,恰逢这时李逵导演询问时绾的安排。
    李岳站在旁边,平声淡淡道:“我顺路,送她回去。”
    没有异议。
    时绾跟着李岳走,问:“真顺路吗?会不会耽误你时间。”
    李岳轻笑了笑:“还好,权当兜风。”
    “时小姐……”
    时绾也笑,刚下台阶,侧后方就传来一道男声。
    时绾疑惑回头,就见孟彰朝这边急急走过来。
    到了跟前,“时小姐。”
    李岳侧了下脸:“认识?”
    时绾想说不认识,话还没说出口,孟彰就道:“时小姐,先生要您在外稍微等一会。”
    李岳明白过来这个“先生”是谁。
    平静地看着时绾,等她的反应。
    时绾摇头:“我有人送,不用麻烦你家先生。”
    孟彰只当她和傅先生闹了矛盾,微微欠身,为难道:“时小姐,您就再等等吧。”
    接着又补充:“您也是了解先生脾性的。”
    这句话无形中就带了点威胁,尽管这话是由孟彰说出。
    时绾在原地站了两秒,最后看向李岳,浅浅勾了下唇角:“我们走吧。”
    孟彰心里一咯噔。
    张了张口,没敢上前拦人。
    好在傅琮凛出来及时,赶上了。
    孟彰松了口气。
    傅琮凛大步走到时绾身边,看了眼李岳,嘴角微微向下扯了一个凉薄的弧度,随后定定的看着时绾:“我不是说了让你等我吗?”
    男人近身时,带来一股浓烈的酒气,嗓音有些喑哑。
    时绾不想在李岳面前和傅琮凛起争执,更何况这还是在外面。
    她闭了闭眼,压低了声音:“我为什么要等?”
    那句“你是我的谁”不用时绾说出来,傅琮凛都心知肚明。
    傅琮凛没恼,只伸出手将时绾带到身边。
    李岳下意识扶住踉跄地时绾。
    被傅琮凛避开,凉凉的视线与他对视:“时绾我会亲自送回去的,就不麻烦李总白跑一趟了。”
    这话算不得客气。
    时绾挣扎手腕。
    傅琮凛顺着她的力道松开。
    时绾还在惊讶傅琮凛这么轻容易就放开她,下一秒腰上就紧紧缠上一只有力的手臂。
    “干什么!”时绾低斥。
    傅琮凛没理,自顾自的紧紧盯着李岳。
    李岳:“时绾,跟我走吗?”
    时绾去掰开傅琮凛的手,男人圈着她的腰际十分的用力,觉察到她推拒的举动,傅琮凛低头扫了她一眼。
    隐含警告。
    时绾环视了一圈四周,忍了忍,对李岳道:“没关系,你先走。”
    李岳轻颔首,转身离开。
    刚打开车门,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响亮的巴掌声。
    坐进车里,车窗半降,看到之前那个骄矜的男人,被一耳光甩得偏了头。
    颇有些狼狈的姿态。
    李岳抿唇,随后收回视线,淡声吩咐:“走吧。”
    时绾忍着手麻,深呼吸了下,冷静的问道:“车在哪儿?”
    后面的孟彰回过神来,压下心中惊恐,连忙上前给时绾带路。
    留下傅琮凛一个人在原地,夜色浓黑,有四周的灯光落下,半明半昧间,男人像是蛰伏在暗中的危险猎人。
    傅琮凛抬手轻轻蹭过唇角,面无表情的跟了上去。
    车厢内沉寂。
    半道上,时绾跟孟彰报了个地址,是江景公寓。
    孟彰迟疑的从后视镜窥看傅琮凛的脸色,见他什么指示都没有,就是默认了时小姐的话。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时绾是心里有气,还因为喝了酒,后劲上来,有些昏昏欲睡。
    路程遥远。
    车一路抵达公寓楼下时,时绾已经睡着了。
    傅琮凛抵着额角,半晌没有出声。
    孟彰等了又等,终于试探性的询问:“先生,需要叫醒时小姐吗?”
    “不用。”
    孟彰噤声。
    片刻后傅琮凛下车,绕到时绾的那一边,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时绾抱下了车。
    傅琮凛垂眸盯着她的脸,怀里的女人没多少重量,睡得很沉,脸颊泛着红润,没之前那般的张牙舞爪,很是温顺。
    他步伐稳重,进了电梯,抵达楼层。
    用时绾指纹开了门,进屋。
    这处公寓是傅琮凛早些年就买下的,还从来没有住过,只初初装修的时候,他过来看了两眼就抛之脑后了。
    如今俨然有了人烟的气息,四处可见的都是时绾的痕迹。
    傅琮凛一路打量抱着时绾进了卧室,房间漆黑,隐隐可见床的位置,傅琮凛摸索过去,将时绾放在床上,微微屈膝躬身脱了时绾的鞋。
    开了壁灯,傅琮凛在上方看着时绾。
    倏地,手机铃声响起,床上的人似被惊扰,蹙起清秀的眉。
    傅琮凛拿出手机走了出去,声音很低:“什么事?”
    孟彰被他冷冷的腔调噎了下,随即道:“先生,时小姐的手提包还在车里。”
    “拿上来。”
    孟彰忙不迭的应下,又问是在几层楼,傅琮凛简洁说完便挂了电话。
    傅琮凛走向中岛台给自己倒了杯水,玻璃镜面都能映出他脸颊上的巴掌印。
    时绾是带了气打下来的,没留情,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傅琮凛没躲,生生受了下来。
    傅琮凛把玩着水杯,因为也喝了酒,神情有些慵懒恣意。
    长这么大,也就时绾敢在他脸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招呼。
    今晚是把人带走了,却也得罪的不轻。
    等孟彰把时绾的包拿上来,傅琮凛接过,他还没走。
    看着他欲言又止,傅琮凛问:“怎么?”
    “先生您今晚是在这里还是回公馆?”孟彰道:“我女儿生病了,我想早点回去看看。”
    傅琮凛并非不近人情:“你直接回去。”
    顿了顿,又说:“明天也休息吧。”
    孟彰笑意浮现在脸上:“是,谢谢先生。”
    傅琮凛把时绾的包带进了她的卧室。
    时绾还睡着没醒。
    他走近床边。
    发现时绾挣脱了些衣衫,肩颈锁骨露出来。
    约莫是有点热的缘故,她的脸愈渐的绯红。
    傅琮凛顿了顿,伸出手去,虎口扣上时绾的下颔微抬,指腹摩挲在她的唇角。
    很软很滑。
    因为他的举动似乎打扰到她,女人不自觉的偏头躲了下。
    时绾半阖着眼皮,目光有些迷离,似沉醉在迷蒙睡意中还未清醒,格外娇憨的神情。
    傅琮凛的呼吸猛地一滞,他低垂着眸眼,视线从时绾的眉缓缓下移,落在她的眼皮、鼻梁,然后是她微启的红唇,他的鼻息间萦绕着时绾身上淡淡的香气,还有两人弥漫的酒水气息,不知是不是灯光太过昏暗,傅琮凛的头脑有些眩晕,神思都不由得缓慢起来。
    呼吸有些沉重,温热的气息落在时绾的面颊。
    他眸光渐渐变得幽深,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和时绾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呼吸交缠,仿佛空气都胶着在一起。
    傅琮凛闭上眼,唇印下去。
    一抹熟悉的温热。
    时绾动了动,傅琮凛徒然僵硬了背脊,他就像是被抽了发条的玩偶,一点也动弹不得。
    就那么过了两秒,傅琮凛觉察到时绾并没有其他的举动,心里松了口气,打算趁着收回身——他并没有想要趁人之危的想法。
    但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毫无防备的在他的视野里,若是没有一丁点的想法那都是骗人的。
    傅琮凛撑起手臂——
    下一秒,一双柔软的手臂缠上他的脖颈。
    傅琮凛浑身一僵,还没反应过来,时绾便凑到他耳畔,悄声温软的喃喃:“是三哥呀……”
    .
    时绾感觉自己做了一个荒诞又令她羞耻到面红耳赤的梦。
    梦里有个始终看不清脸的男人,宽肩阔背的,时绾的手放上去,似乎都能感受到那健硕蓬勃的力量,掌心还有崎岖不平的疤痕。
    就着昏暗的光线,她隐约觉得那人很熟悉,声音也很熟悉,凑在她耳边,低沉的又撩人心弦的发问:“想要?”
    时绾舒服又不舒服,那种似有若无的撩拨感一直吊着她,她被逼得直哭,很是烦躁,搂着那人说想。
    他不给,仍然慢条斯理的诚恳询问:“……不后悔?”
    时绾在梦里急得拿脚踹,然后被拥住。
    后面她是一直处于混混沌沌当中,全身无力。
    头脑昏沉得只想睡觉,那人还缠着她,时绾不想搭理,迷迷糊糊中想,之前拿捏着戏弄她,她要报复回去,说什么也不要再累一次,然后人就像是翻了个面的咸鱼,任其躺平了,还容不得拒绝。
    早上八点,时绾从梦里挣扎醒来。
    她茫然的盯着天花板,人有点酒后的不清醒。
    听见有水声传来,时绾侧头看过去。
    愣了一秒、两秒……随即她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僵硬在床上。
    试着起来,被子跟着滑落。
    她低头,看见什么也没穿的自己。
    时绾脑子乱糟糟的,她目光落在四下,有属于男人的衣衫皮带,是眼熟的。
    时绾抬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沉沉的吐出一口气。
    她不是什么没经过事的人,发生了什么她一清二楚。
    “啧……”时绾头痛不已,懊恼十分,咬了咬唇,她翻找到自己的手机,给文情发了消息过去。
    “我跟傅琮凛睡了。”
    那边意外的回复很快。
    文情:“!!!”
    文情:“……”
    时绾:“是真的,昨晚聚餐碰到他了,我喝了点酒,后来就那样了……”
    文情倒还是算得平静:“你不是给了他接近你的机会吗,这下不是更好,和前夫重温旧梦的感觉怎么样?”
    时绾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像是经历了一场风卷残云的掠夺,尤其是两条腿。
    “烦。”时绾编辑信息,“非常后悔。”
    文情发来一串无情的哈哈嘲笑。
    随即道:“你要不想面对就当是一夜放纵,你懂我意思吧,这种情况在社会上是很普遍的,犯不着纠结。”
    时绾没有文情那般洒脱随性,正打算回复过去,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她手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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