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伪装
    公子寒愣了一下，他的心中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他做不出选择来。
    蓝眸里的疑惑，便是他此刻的心情。这为难的表情落在月神的眼里有着多层含义。
    “放眼整个天下，公子认为谁最强呢？”
    公子寒不假思索道：“父王。”
    话一出，公子寒的神情一下子变了，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月神。
    “既然公子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那么想必公子会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
    月神轻松的话语中隐藏着深意。
    这个答案……
    公子寒细想着，月神的话中有话，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理解到的。
    公子寒一边细想着，一边努力地看向月神谱写出的那副星辰图。
    他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惊诧，随后就恢复了平静。他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东西，却没有告知给月神。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不能言说出来的秘密。这秘密取决于知情者，一旦说出来这都会发生改变的。
    相信自身直觉的公子寒没有说出这些话来。
    “公子，想清楚了吗？”月神询问着，她没发觉到公子寒的异常。
    她单纯觉得那是公子寒在领悟这层意思的原因。
    “我还是有些困惑。”
    公子寒摇摇头，秘密道：“漫天星辰中看似很美丽，可我只觉得一股冰冷。”
    “一种孤寂般的寒冷。”
    这是公子寒切身体会到的。他没被星辰图的那份美丽所影响，单纯觉得这份美丽之下是一片冰冷。
    如果芸芸众生都代表着这份星辰图，那么为何这份星辰图表现出来的情感是冰冷的呢？
    公子寒不理解这一点。
    他从这获得到的负面情绪真的很影响自身的判断。
    “那公子要如何认为呢？”月神依旧没有解释，只是让他猜测下去。
    “……”
    公子寒沉默了，他说不出内心的感觉，就是单纯认为这副星辰图太冷了。
    “漫漫星辰之中的意思是不一样的。”
    “有人能感悟出喜悦，也有人感悟出悲伤，也有人感悟到绝望……星辰图恰好地反应出一个人的内心。”
    她悠悠地说着，“公子，何为阴阳你早已清楚，那你清楚占星二字背后的含义吗？”
    “道家讲究的是道法自然，无为自化。”
    “而我们阴阳家要做的便是从万千变化之中的星律之中发觉到未来。”
    “占星，便是顾名思义的懂得星辰。公子虽然修为已踏入此次境界，但心性还是差了许多啊。”
    月神无奈地说着，她帮不了公子寒，这心性上的领悟是只能靠自己的。
    “阴阳家千年来的意义便是从星辰之中探索出那份秘密。到达了占星这个境界，并不代表公子你能轻而易举地发现星辰之中的秘密。”
    “千年来的阴阳家无数人付出艰辛都只得到了一些秘密，至于那最为关键能够影响到天下苍生所有人的秘密是没有被发掘出来的。”
    月神美丽的脸庞上写满了复杂的神情，是公子寒难以读懂的情绪。
    就算是她都不能在星辰之中发掘到那个秘密的存在。或者说，整个阴阳家也就只有东皇太一能够瞥见其秘密的一二，可最终走向还是很难看清楚的。
    “为什么要去发掘到那些秘密呢？就让它们藏匿于星辰之中，不为其他人所知道不就好了吗？”公子寒疑惑地说着。
    他对这些秘密没有什么向往之心，更不想知道太多下去。
    “人心是复杂的，这点公子是很明白的吧。”月神的紫唇轻轻动着，悦耳的声音响起。
    “大道万千，谁才是真正的道呢？”
    她若有所指的话语更让公子寒迷茫起来。这乱的是道还是人心呢？
    “待公子领悟到占星这一层，其力量会如虎添翼。”
    月神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解释完了便离开了。在她离开之后，公子寒自言自语起来。
    “道本来是没有区别的，是因为人心的复杂，道才衍生出了无数个道，从此有了区分。”
    蓝眸里浮现出冷意，“就像剑道一般。”
    剑本身就是杀戮之器，是锋利无比，不是常人所能掌握的，又有其剑法，因此被称之为剑道。
    “阴阳家的道太乱了，以至于渴求的东西太多了。”
    公子寒的脚底下浮现出一副全新的星辰图。他早就瞥见了星辰图的秘密，只是在月神的面前藏拙罢了。
    太早的暴露出自身的实力，这是一种不利于自身的行为。趋吉避凶是生物的本能，公子寒也感觉到月神目的不单纯，不可能全心全意地信任这个人。
    “漫天星辰唯有冰冷可言，那么这世道便开始乱了。”这副由他力量谱写出来的星辰图比月神的那副更为完善，那透露出的冰冷情绪更加浓厚。
    他早已掌握了占星这一境界的秘密。若隐若现的真相就在眼前展开出来。
    公子寒不害怕杀戮，也无所谓未来的变化，就是不想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他们是公子寒唯一的软肋。
    公子寒精致可爱的脸上出现了少许的红色纹路，那是力量运用到极致时才会出现的。
    他伸出手，整个宫殿都被蓝光所覆盖住了。
    月神预测了别的东西，可公子寒也看到了别些东西，他把这些当成危险的感知。
    那些纹路长在他的脸上徒然增加了几分妖异感，没有损失到他的容颜，反而让他更为好看。
    在褪去少许的青涩后，公子寒的五官更为立体，眼眸的颜色深邃了许多。
    “放眼天下，阴阳术也是少有的强大的灵术。”
    公子寒的手握成拳头，他捏碎了那些蓝色的光点，“我原以为有些事是早已注定好的。”
    “现在看来，我的想法太过于片面了。”
    他闭上了眼眸，脑海之中浮现出忘我剑法的每一个招式。比起阴阳术，他更喜欢剑术。
    他试着用力量凝聚成一把长剑，可力量发挥到极致，他也没能成功。
    传说中的聚气化刃远比他想象中的要难啊。
    公子寒抿了一下嘴唇。没关系的，他就喜欢难度高的挑战。
    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他的天赋来。
    寻常人一辈子都难以跨越的境界，本身就具有着挑战性。他要的便是这份挑战，能够胜过那些人的力量。
    妖异的纹路在脸上越长越多，公子寒照了一下铜镜，发现他现在脸看起来特别奇怪。
    他停止施展力量了，就是想要这怪异的纹路消失在脸上。不然顶着这副尊容出去，那么他的名声就会受到影响。
    天下人都敬畏于鬼神，他若是行为奇特，这传出去也是很不好的。
    公子寒本以为等一会这纹路就会下去。可过了半个时辰，这纹路还停留在脸上时公子寒才觉得事情大条了。
    他肆无忌惮地过度使用力量，这纹路扩散的太厉害了，让他感到了惊讶。
    他轻叹一声，准备再等个半小时来让这纹路主动消失掉。
    阴阳术施展过多带来的副作用在他的印象中应该是很快就能消除掉的才对啊。
    公子寒还是没敢再用阴阳术了，他就怕这副作用更加的严重起来。
    静下心来之后的公子寒细想那套剑术的招数。若非这时机不对，他还真想拿起剑就开始练起来。
    他的内力已经能够跟江湖的一名剑道大师相提并论的，就是剑术上还有着少许的青涩。
    他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
    “兄长。”
    等了两个时辰终于等到脸上的纹路都褪去之后的公子寒便开始去找公子扶苏。
    一想到赵高和公子胡亥的异举，公子寒就担心起公子扶苏的安全。
    赵高这个人不得不防呢。
    “寒。”公子扶苏温和地望着他，俊秀的面容上是喜悦的神情。
    “今天你来的很早啊。”
    公子扶苏看了日晷上的时辰顿时说了出来。
    在公子寒的面前，公子扶苏很少掩饰自己的性格和想法。他信任公子寒，也乐于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亲人的面前。
    “不早了。”公子寒把一个纯金制成的盒子放在他的手上，“兄长，这东西是我给你的生辰礼物。”
    算算时辰，公子扶苏的时辰就在最近几天了。
    公子扶苏满意地点点头，“寒，你有心了。”
    在宫里有很多人庆祝他的生辰，但公子扶苏并没有把他们的祝福放在心上，他单纯地认为这是敷衍之举，是看在他的身份上才有的举动，并非是他们发自内心的。
    公子寒送出的礼物就不一样了。公子扶苏爱不释手地摸着那个纯金盒子。
    在公子扶苏看来，公子寒送出的礼物不是因为他的地位，是因为他这个人才给的，这绝对是发自真心的礼物。
    “你喜欢就好。”公子寒声音柔和起来，“我挺想给兄长找来一把绝世神兵作为兄长的佩剑，但在风胡子剑谱上有名的剑都是很难寻的。”
    这些剑要不是有主人了，要不就是在时间的长河里遗失掉，成为了一把破铜烂铁。
    这些绝世神兵只有到了珍惜它们的人手上才会变得珍贵，反之便是一柄被岁月沾染上杂质的剑。
    “你有心就行了，是否是剑我不在乎的。”公子扶苏伸出手轻拍着公子寒的肩膀，“我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楚的。”
    他就没有学剑的天赋，就只会一套不用内力就能施展的剑术，但这就注定了他不需要用剑。
    因为他没有内力，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就算是绝世神兵到了他的手上也发展不了用处。
    剑本来就是锋利，可要用内力驱动才会变得更强大的。每一柄剑都是需要内力的。
    公子扶苏本想拿一把普通的铁剑作为佩剑的，但仔细一想这有失他作为公子的身份，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一定需要内力啊，剑本身就很锋利。只要挥动了，那么兄长就可以用剑来保护自己。”公子寒再次说着。他还是没有打消这个念头。
    他想给扶苏找一把绝世神兵。
    “没有内力的我……那些绝世神兵到了我的身上也是暴殄天物，还不如让它们在合适的人手中待着。”公子扶苏摇摇头。
    他不是一个很强求的人。
    “不会的，兄长这么温柔的人就值得拥有这些。”公子寒认真地说着。在他的心中公子扶苏可谓是极好的。
    谁敢在他的面前说公子扶苏的一点儿坏处，那么公子寒绝对不饶了这个人。
    “依你吧。”公子扶苏见自己说服不了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开口道：“只要你能找到就行了，别的东西我不管了。”
    公子扶苏很了解公子寒的性格。这就是一个固执的小子。
    他认定的事情是不会后悔的。
    “母妃前阵子跟你说了很久的话？”公子扶苏转移了话题，“我那日去看了母妃，她的脸色很不好啊。”
    公子扶苏是很难读懂芈夫人的想法，就只能来询问公子寒，从他的口中得知到一些有关的东西。
    “母妃……”公子寒顿了顿，沉声道：“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母妃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最近几天更明显多了。”
    芈夫人的情绪牵动着他们兄弟俩的情绪。
    公子扶苏也头疼起来了，那件事不太好办啊。
    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力超出了他的预料啊。
    “这得靠母妃一步步走出来，我们帮不了。”公子扶苏一脸头疼地很。
    他其实也怕这件事啊。
    “兄长，我们去看母妃吧。”
    公子寒能读懂公子扶苏的心情。
    “只要有我们在，母妃就会很开心。”
    公子扶苏点点头，他认同了公子寒的观点。
    他们俩一块去，很快就到了芈夫人那边。
    “你们兄弟俩来了啊。”芈夫人喜出望外地看着他们，那雍容华贵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她是由衷地开心。在见到两个孩子的那一刻，那些忧愁便都一扫而光了。
    再要紧的事情都没有两个孩子来的重要。
    “母妃，最近是否有人在你的面前说了什么啊？”公子寒出声询问着。
    他想到了赵高，这些人总想着用话语来影响到他们的情绪呢。
    “没有。”芈夫人直接否认了，“你问这些是要做什么呢？”
    “我就是怕有些人利用母妃的善良和温柔。”
    芈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紧紧地攥着那个手巾，“是有人出现在你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