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真相 上
    星落执意要这份真相，枫秀就满足她的想法。
    继星落之后，第二个开口的是阿宝。
    “父皇，儿臣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娶月夜为妻子。”阿宝低着脸，根本不敢去看魔神皇枫秀的脸色。
    在这件事上枫秀始终没有松口。
    阿宝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所以他就想借着此次机会让枫秀答应下来。
    凭什么白寒能娶星落为妻子？
    明明都不是逆天魔龙族的血脉，但白寒成功了，这无疑让阿宝感到恼火。
    “你真那么喜欢她？”枫秀神色不变，平静地问着他。
    “是，阿宝此生只有月夜一个妻子。”阿宝抬起头，坚定不移地说着。
    魔族美女众多，可是他只喜欢月夜，对其他的女性并没有任何想法。
    “就依你的意思来。”
    枫秀平静的眼眸闪过一丝无奈。一瞬间就消失了，快的让人无法捕捉到。
    一个又一个的要求实现了，只剩下了白寒。
    “陛下，我没有任何要求。”
    白寒平静地说着，他真的不在意外在的东西，所以对别的东西大部分都提不起想法来。
    他此生想要的东西都已实现，对别的反而没有了兴趣。
    “你留下来，其他人先下去。”
    整个魔神皇宫只有他们俩时，枫秀从王座上走了下来，诧异地看向白寒。
    “你的眼神很奇怪。”
    枫秀活了几百年，啥样的人没见过呢？
    白寒的小心思躲不过他的眼神。
    “你是对自己产生了疑惑，还是别的呢？”枫秀反问着他。
    “都有吧。”白寒闭上眼眸，声音充满了疑惑，“祖父，我跟夜小泪对抗时我看见了一些画面。”
    “我的心很迷茫。”
    那些画面让白寒产生了复杂的情绪。
    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魔族，就连人族都很少去，更别说去认识那些人族了。
    那个一闪而过的红色身影，那绝望的眼神让白寒下意识的感到颤抖。
    他在害怕和恐惧。
    那种说不出的感觉伴随在他的心中，让他很不舒服。
    除了那道红色身影，他还看见了一个极其高贵的女人。那绯红色的眼眸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
    那是一个蓝发蓝眸的男人。
    看似是他，实则又不是他。那个女人眼眸里的柔情仿佛要溢出来，这样直白的感情还是白寒头一次感觉到。
    她红唇轻启，好似在说着什么。
    从她那张绝美脸上的温柔来看，白寒能感觉到她跟记忆的主人关系匪浅。
    在见到这几幅画面时，白寒就对自我产生了怀疑的想法。他到底是谁呢？
    他不应该有这段记忆才对啊。
    “看到了什么画面呢？”
    枫秀意味深长地望着他，那语气平淡的很。他其实就是随口一问。
    毕竟这是白寒的隐私。
    “祖父，我看见了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男人。脑海中多了几段从未见过的记忆，而且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白寒还是说了出来，他相信枫秀不会害自己。
    “这个我说不准。”枫秀想了想，平静道：“有可能是你错觉。”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枫秀的言下之意便是白寒不可能经历那些事情。
    “人是否有前世今生呢？”
    白寒不解地问着，他在思考这个问题。
    前世今生到底存在与否呢？
    “人族或许会有，但魔族是没有的。”枫秀神情恍惚起来，“别看魔族的寿命比人族悠长，但魔族死了就真的死了，跟人族是不一样的。”
    “我之前跟你说过，魔族不是这个世界本来的生物，算是圣魔大陆的入侵者。我们的体系跟这里不一样，就导致了我们是不可能进入这个世界的轮回。一旦死亡，那就是真的死亡。人族跟我们不一样，那是因为他们本就是这个世界的种族。若非六千年前我们的先祖撕开了时空裂缝，用魔神柱创造出了百万魔族，不然我们也不会壮大到今日。”
    在没有人的情况下，枫秀是很平易近人的，他愿意跟白寒说起魔族的历史。
    魔族是六千年前来到这个世界，并且终结了人类的辉煌时代。从六千年前起，人类就进入了黑暗时代。在这个黑暗时代里，人族不断地挣扎，想从魔族的手中活下去，只能寄托着人族最后的一方净土。
    人族也好，魔族也罢，都是为了生存而不断努力的种族。
    “从我们先祖来到这个圣魔大陆开始，我们魔族跟人族就开始了战斗。”枫秀轻拍着他的肩膀，严肃道：“都到了这一步，你是不能退却的。”
    “你是魔族人，还是纯血魔族。一旦魔族这边失败，人族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还有，你在乎的人都是魔族，跟人族毫无关系。”
    枫秀早就瞧见了白寒眼底里的怯弱。
    他要的就是打消掉这份怯弱。
    白寒是他选中的继承人，不可以出现胆怯，不然不利于魔族的发展。
    “你喜欢星魔族的那个丫头，你愿意看着她死吗？有时候怯弱会毁了你自己。”
    “你知道的，一旦魔族这边式微，那么人族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枫秀严肃地说着，因为人族和魔族的矛盾是不可能化解的。
    一旦魔族出现了危机，人族巴不得插一刀进去，让魔族内乱起来。
    “白寒，你不能动摇，因为每个人都必须舍弃一些东西，无论是你还是我。”
    枫秀的语气特别沉重。
    白寒是他已经确定好的继承人，是绝不能在这些小事上犯错的。
    “祖父，”白寒抬起头来，脸上都是平静的神情，“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我动摇了想法是因为我看见了一些东西，但不会改变从小就确定好的信念。”白寒沉着一张脸，认真地说着。
    “当祖父吸收完那个东西后，这个世界就再无敌手。到那时魔族会进入新一个巅峰。”白寒眼眸里出现了野心的情绪。
    到那时，魔族统一了整个圣魔大陆，改写了历史。人族也将结束黑暗时代，进入全新的时代。
    跟先前的时代唯一的差别的就是这个时代是由魔族来主导，人族失去了主导位置。
    从原先的大陆霸主沦落到这一步，无非就是宿命使然。
    白寒不信命，却相信自己的实力，只要他足够强大是可以改写命运的。
    “这段时间你们低调一点。”枫秀语气一变，淡然道：“等我出关，这个局面就会改变。”
    他说的你们可不是单单说白寒和阿宝等人，而是全部魔族。只要魔族这段时间沉静下来，那么等枫秀吸收完那个神格，人族也就毫无招架之力。
    自然女神留给人类的瑰宝最终还是落到了魔族手上。
    “是。”
    白寒半跪在地面上，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他从小被灌输的念头就是魔族至上。
    身为魔神皇的继承人，他得体现出自身的强大，并且不能够失去魔族的支持。
    他不断地努力，为的就是今天。
    “若是阿宝有你一半的聪明和天赋，我也不至于如此困扰。”枫秀感叹地说着。
    他鲜少在白寒的面前露出这情绪来。
    若非这一代有白寒，阿宝只能做一个守成的魔神皇。枫秀无奈地想着。
    阿宝比冷筱优秀多了，但跟白寒比就差距很大。为了魔族能够延续下去，枫秀只能放弃阿宝选择白寒。
    强者为尊的魔族世界观本就是冰冷的。
    “祖父。”
    白寒不卑不亢地说着，“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在我看来，舅舅更擅长战斗，而不是修炼。”
    白寒不是打趣着阿宝，而是很认真地说着。从事实出发，让枫秀更认可他的话。
    枫秀没有说话，他明白白寒的意思。
    “就这样吧，顺其自然看命运吧。”枫秀淡淡地说着，他对这些没有太多看法了。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是否能成功就看他们的努力了。
    “你下去吧。”
    “不出几个月，这个神格我就能融合。这段时间我把魔族的指挥权都交给你。”
    “不要让我失望，白寒。”
    枫秀其实是很信任白寒，这才把魔族的重任放在他的身上。阿宝不是不行，就是枫秀已经从他们俩中做出了选择。
    纵使阿宝是自己的儿子，枫秀也还是放弃了他。
    “是。”
    ……
    从魔神皇宫离开之后，白寒站在走廊上，他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星魔神瓦沙克。
    这位在魔族排行第三的魔神一向是神出鬼没，以大预言术闻名整个魔族的他们实力强劲，却又闭关修炼。
    “瓦沙克叔叔。”白寒轻声地打招呼，“您怎么来了呢？我还以为您要过段时间才过来这边呢。”
    这次梦幻天堂的开启都是靠瓦沙克的预言。若非瓦沙克预料到了梦幻天堂，他们此行还真不一定那么顺利。
    好在，付出极大的代价，他们终于得到了梦幻天堂里的那个由自然女神遗留下来的神格。
    他们魔族是外来种族，不在这个世界的体系里，所以想要成为神祇就只能掠夺这方世界的神格。
    自从六千年来，人类进入了黑暗时代后，这神格就越发地少。如今，这个世界唯一的神格也就是梦幻天堂里自然女神的那个神格。
    “我来是想询问你一些事情。”瓦沙克语气未明起来，他看白寒的眼神带着点惊讶，“有关于星落的。”
    听到瓦沙克的后一句话，白寒神色一变，迷茫道：“瓦沙克叔叔要说什么？”
    星落是他最为关心的人之一。
    “你认为杀戮是否就存在于魔族的骨子里呢？”瓦沙克冷冷地反问着他。
    “我一直弄不懂这因果关系，你是否能明白呢？”
    白寒沉默了一下，随后看向瓦沙克，认真道：“是，但魔族也会因后天的习惯而改变。不是所有的魔族都嗜血和杀戮的，有少部分魔族还是向往着和平。”
    这份和平就是建立在对族人的残忍上。
    每一位战死的魔族都是他们的英雄，他们没有资格代替那些亡者答应所谓的和平。
    “你和阿宝是不一样的。”瓦沙克由衷地说着，诧异的情绪充斥在眸子里，“我原以为大哥培养出来的继承人都是铁血的。”
    “就像阿宝那样子，没想到大哥仅剩的柔情都在你的身上了啊。”
    他从白寒的一举一动中看透了白寒的这个人。
    温柔之中带着强劲，那份刚硬远胜过阿宝。这是不一样的风格，却又让人觉得很舒服。
    把星落的终生托付给他，瓦沙克是很放心的。
    “性格不一样。”白寒耸耸肩，平静道：“我比较懒散，所以跟祖父还差太多。至于舅舅，他太冷漠和骄傲了。”
    就因为太过于骄傲，阿宝才会被龙皓晨给重伤了。身具光明元素的光明之子的力量哪有阿宝想的那么简单呢？
    “难道你就不骄傲了吗？”瓦沙克继续反问着，那眼神盯着他看。
    “在我看来，你和阿宝还是很像的。”就是两人执着的方向不一样而已。
    阿宝是骄傲的，那么白寒自然是高傲。他很少跟其他人交谈，冷沉着一张脸，活像一个面瘫。
    他们这些老家伙可是看的很清楚，却没有摆在明面上，给足了面子。
    “肯定啊，我是他的侄子。”白寒答非所问，打算把这话给绕过去。
    “别跟我饶了。”瓦沙克轻拍他的肩膀，“我来这里是想问你对星落的感情。”
    “你真的爱她，那就不要让她知晓那个真相。”
    瓦沙克脸色苍白起来，橘眸里是痛苦，“当年她为何而死，不是人族下的手，是我亲自动的手。”
    “我此生唯一的挚爱，被我亲手地杀死。”
    瓦沙克颤抖着身子，声音是不甘和痛苦，“我对不起星曜，更对不起星落，我甚至不敢去看她，我害怕她质疑的眼神。”
    星曜和星落是他们恩爱所生下的孩子。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白寒震惊地看向瓦沙克，“瓦沙克叔叔。”
    “背叛。”
    瓦沙克背过身来，“我一直都瞒住这件事，就是不想要族人的怒火发泄在他们的身上。”
    “当年有一支猎魔团来到了心城，她帮助了这支队伍，所以魔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瓦沙克橘眸里是悲伤。
    魔族是最容忍不了背叛的种族。
    (本章完)